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那是個狐狸
    焦天寶蹲在那看着遠處的藍袍神官,那驕傲背影,讓他覺得一身衣服原來真的能讓人變得高貴。

    林葉帶着陳微微在契兵營裏走了一陣,陳微微說已到修行時間,於是便去了自己住處。

    他似乎是在用行動告訴林葉,他有多堅持,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忘記修行。

    似乎也是在提醒林葉,你確實是契兵營的將軍了,但你還是不能修行的廢人。

    拔萃之下,未見得能有高低貴賤,可拔萃境之上的修行者,便是人間的神。

    林葉回來的時候焦天寶問:“將軍,那藍袍神官說來做監軍,監軍是做什麼的?”

    林葉回答:“負責挑錯。”

    焦天寶楞了一下:“不就是監察衛麼?”

    林葉道:“這麼說也行。”

    焦天寶:“就只管這一件事?”

    林葉:“還有一件事。”

    焦天寶:“是啥?”

    林葉:“好好做老二,封將軍已經連老二都不是了。”

    他問焦天寶:“你覺得今天特殊嗎?”

    焦天寶:“沒覺得,怎麼了將軍?”

    林葉道:“今天肯定特殊,因爲監軍大人都到了。”

    焦天寶覺得自己很笨,笨到他聽不出林葉這話裏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意思。

    上陽宮做事,不會是巧合。

    不是昨日來,不是明日來,偏是今日來,那今日便一定特殊。

    焦天寶問林葉:“那,要是今天真的特殊,該做些什麼?”

    林葉笑了笑,焦天寶纔不笨。

    他說:“防壞人。”

    陳微微似乎並不在乎契兵營如何訓練,他更在乎自己修行。

    所以整個白天都沒有再見到他,連喫飯,都是他手下的白袍弟子取了帶回去。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陳微微纔出現在軍營中,帶着幾名白袍弟子隨意走動。

    林葉已交代過,若見監軍大人,便不要打打鬧鬧,不要惹到人家。

    所以遠遠的見藍袍出現,契兵們就各自散去,等藍袍遠去,他們再湊回來。

    夜幕降臨之前,契兵營裏的燈火點了起來,一排一排,看着頗爲壯觀。

    一名白袍弟子看了看身上的塵土,忍不住有些惱火。

    他們在天水崖乾乾淨淨,衣服總是一塵不染,可在這契兵營裏,塵土飛揚,走一圈,衣服都變了個顏色。

    陳微微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學着習慣,學不會就離開,但也回不去天水崖,天下之大,哪裏都可去得,唯上陽宮不會再要。”

    這話說的嚴肅,那些白袍弟子哪裏敢反駁什麼。

    他們都知道這位陳師兄是司禮神官的關門弟子,入門就隨座師閉關,不知爲何而得寵,但得寵便不能招惹。

    陳微微說讓他們適應,他們就必須適應。

    可總是會有人忍不住在心裏想着,你是在這般髒兮兮的地方出身,我們又不是。

    陳微微大概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心思,但陳微微懶得理會。

    他已早早的超過了這些白袍弟子,走到了更高處,何必再因爲低處的人而煩惱。

    “今夜誰也不要睡。”

    陳微微吩咐一聲後進了軍帳。

    那些白袍弟子互相看了看,有人撇嘴,但無人敢出聲。

    不遠處,封秀看着這些人,眼神裏一點在乎都沒有。

    他想着,上陽宮的人來不來,對今夜的計劃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林葉朝着這邊過來,他深呼吸壓住自己情緒,然後俯身:“將軍。”

    林葉嗯了一聲:“封將軍,我總覺得今天不大對勁,你今夜親自當值,多選派人手巡視。”

    封秀巴不得如此。

    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將軍爲何覺得今天會不大對勁?是因爲監軍大人到了?”

    林葉看了他一眼:“你應該回答說是的將軍,而不是和我閒聊,第一,我安排的是軍務事,第二,我和你不熟。”

    封秀一怒。

    但他忍了。

    “是的將軍,我今夜親自當值。”

    他大聲回答。

    林葉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城中,碼頭。

    天黑之後碼頭上也點了些燈火,可收工之後這裏冷清,也沒必要搞的燈火通明。

    按照青鳥樓鐵定的規矩,收工之後,大家按照分派輪流在碼頭上巡視。

    他們把碼頭當成自己的家,把過往商船當做家裏的客。

    不管遠近,客來了就要招待好,客信任青鳥樓,青鳥樓便不辜負。

    距離碼頭大概一里多遠的地方,一個黑衣人探頭往外看了看。

    碼頭那邊的火把如遊蛇經過,是青鳥樓的人在巡邏,他看了一眼後就撤身回來。

    “何時動手?”

    巷子裏有人低低的問了一聲。

    黑衣人回答:“子時。”

    在這條巷子裏,站着數十名裝備精良,散發着一股彪猛氣息的悍匪。

    不只是這條巷子裏,在碼頭附近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有這樣的悍匪在等待了。

    他們不是軍隊,可他們的行事風格像極了訓練有素的士兵,事實上,他們接受了十年的苦練,比邊軍練的還要兇狠。

    幾百名這樣的悍匪已經在碼頭四周,在沒有命令之前,他們就如同石像一樣。

    探頭出去看的黑衣人是駱神賦,問他話的人是他的親妹妹駱驚鴻。

    ““哥。”

    “嗯?”

    “這次幫東家把事辦好,你也該問問東家了,什麼時候兌現給你的承諾。”

    駱驚鴻說完後,沒有聽到她大哥的回答,她也就沒有敢再多問。

    當初東家當着衆人的面說過,人各有志,他是東家,他有義務有責任,幫助每個人都實現自己的志向。

    當時許多人都默不作聲,是駱神賦第一個站了出來。

    東家問他,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駱神賦回答,做官,做大官。

    那時候很多人都用驚詫的眼神看着他,覺得他大概是瘋了。

    他們這些人,當年不就是僥倖從官府手中逃生的嗎?

    他們每個人,都對官府恨之入骨,駱神賦居然說想要做大官。

    而當時第一個迴應駱神賦的人是應長天,他說......那樣的你,一定會很辛苦。

    當時駱神賦有些想哭,因爲只有應長天明白他爲什麼想做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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