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着東家把事做好,十年救濟之恩報了,咱們就遠走他鄉。
應大哥還說過,這個世上最讓人放不下的,就是恩仇二字。
可對此有執念的人,多半都會被利用,且還不自知。
那時候駱神賦對這些話還嗤之以鼻,覺得應大哥是十年苦熬,熬沒了曾經的鋒銳。現在想想,應大哥說的,竟是一一對驗。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說道:“駱大哥,不好了,存醒不見了。”
駱神賦一驚,連忙起身,伸手拉門的瞬間忽然間又停住。
眨眼間,他立刻後撤,一柄劍從門外刺進來,若他反應慢上半拍,這一劍就能將他洞穿。
他沒有絲毫猶豫,回身一腳將凳子踢飛出去,凳子將前邊窗口撞開。
下一息,他向前疾衝的同時,又抓了一把椅子從窗口甩出去。
那椅子纔出窗口,兩道鋒芒落下,將椅子直接劈開。
駱神賦等那兩道鋒芒劈落之後,猶如一道虛影般掠了出去。
人才衝出一多半,還沒有完全離開窗口,迎面飛來無數弩箭。
這些箭,是從對面樓頂射過來的。
駱神賦雖然身上有傷,可他實力不凡,瞬間手中多了一把短刀,在身前連續劈砍。
他的刀又快又準,飛來的弩箭被他盡數斬落。
可才把最後一支弩箭劈開,一個巨大的黑影飛了過來,比那些弩箭還要快的多。
他一刀劈出去,那東西上發出一聲悶響,緊跟着碎石崩飛。
竟是一根石柱。
他自然不能將石柱完全劈開,左手迅速擡起來推在石柱上。
可他人在窗外腳下無根,硬生生被柱子推回屋子裏。
進來後他立刻避開,石柱直接撞穿了出去,能將如此沉重的石柱擲出來這麼遠的人,實力有多恐怖?
“拓跋烈的人?!”
他剛要進攻,屋頂上一聲響動,落下來不少斷木瓦片。
駱神賦再次後撤,大步朝着後窗那邊衝過去,可就在這時候,一隻手從樓板下伸出來,一把攥住了他的腳踝。
那隻手發力一拉,駱神賦直接被拉的墜落下去,穿透木板的時候,身上衣服都被切的破碎不堪。
一個蒙面人在往下飄落的時候,一拳打在駱神賦胸口。
內勁灌注,砰地一聲,駱神賦後背上鼓起來一個包,後背的衣服也被徹底炸碎。
兩人先後落地,駱神賦吐了扣血,躺在那看着面前的藏青錦衣。
那人蒙着臉,可是那一雙眼睛,駱神賦還是立刻就認了出來。
駱神賦擡起手指向那藏青錦衣:“你們不是拓跋烈的人,你是修萬仞!”
修萬仞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看駱神賦:“其實,你還不如不知道。”
他彎腰將駱神賦的短刀撿起來,舉着看了看:“還不錯,就用它送你走。”
他一甩手,那短刀直接慣進了駱神賦的額頭,非但刀刃都進去了,連刀柄也一起進去了。
駱神賦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很大的血洞,那短刀打穿了這一層的地板,又往下繼續飛。
在地板的破洞上,血液和腦漿往下流,啪嗒啪嗒的掉了下去。
修萬仞看着這淒涼的屍體,眉角擡起來,那是多麼明顯的笑意。
“會有人給你報仇的,畢竟會有人告訴上陽宮,殺你們的人是一羣藏青錦衣。”
他身形一躍,從破洞跳上去到了五樓,取了一條衣服用火摺子點燃,在燒到就剩下一點的時候把火弄滅。
那是一條藍色的錦緞。
做完後他一擺手,所有藏青錦衣全都散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