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一百九十章 啓程
    其實按照年紀來說,玉羽成匆比林葉也沒大多少,他們兩個,也本該還是少年心性。

    玉羽成匆總覺得林葉親切,大概是因爲這兩個少年身上,都有着少年沒有的東西。

    往歌陵這一路上,玉羽成匆跟林葉形影不離,林葉去哪兒他去哪兒。

    似乎他認準了,林葉纔是那個真正能保住他性命的人。

    就連冬泊國君的領侍衛大臣百里紅蓮,玉羽成匆似乎都刻意和他保持着距離。

    他跟林葉跟的這麼緊,讓高恭都覺得自己需要緊張起來。

    高恭作爲林葉第一小弟,覺得自己的位置有可能受到威脅。

    首先,玉羽成匆可是冬泊親王,有一個親王做小弟,似乎比他這個小弟要有面兒。

    子奈也有些擔憂,她怕她哥被一個小小子兒這麼跟着,萬一以後不喜歡小丫頭兒了可怎麼辦。

    馬車上,玉羽成匆就坐在林葉身邊,高恭過來後,硬是擠到了倆人中間。

    見林葉剛喫過東西,高恭掏出手帕:“小爺,擦擦嘴吧。”

    玉羽成匆也取出來一塊手帕遞過去:“這是冬泊寧繡,最是柔軟,而且繡品自帶香氣。”

    林葉側頭,小子奈用手在他嘴巴上抹了兩下,乾淨了。

    高恭摘下來水壺遞給林葉:“小爺,喝口水吧。”

    林葉剛要接過來,玉羽成匆隨身的揹包裏取出來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瓶子。

    “放些蜂蜜吧,這是冬泊蘊古城纔有的熾蜂蜂蜜,每年只產不到六斤。”

    他把水晶瓶遞給林葉:“喝水的時候放一滴就好,可讓誰清冽甘甜,對身體也好。”

    高恭:“......”

    林葉倒也沒推辭,說了聲謝謝,把那水晶瓶接過來後聞了聞,只那氣味,便沁人心脾。

    他伸手把子奈的水壺拿過來,往水壺裏滴了一滴,晃動之後自己先嚐了一口,確定沒問題後把水壺又給子奈掛好。

    林葉把水晶瓶還給玉羽成匆,這讓玉羽成匆有些尷尬,連忙道:“林將軍留着吧,我這裏還有一瓶。”

    林葉:“殿下留着吧,只兩瓶的話,以後殿下若思鄉可怎麼辦。”

    這話,讓玉羽成匆心裏一疼。

    是啊,回不去了。

    他默默的把水晶瓶接過來,就捧在手心。

    那一年,他中毒險些身死,救治過來後又大病一場,水米不進。

    恰好有人來敬獻這熾蜂蜂蜜,冬泊國君玉羽成元嚐了嚐,便立刻讓人拿給弟弟。

    加了這熾蜂蜂蜜的水,大病中的玉羽成匆竟是能喝下去了。

    自此之後,玉羽成元就下令,以後每年所產的熾蜂蜂蜜,只要貢上來,都直接拿到玉羽成匆那邊去。

    後來他把這事和教他讀書的先生提起過,言語之中,滿是對哥哥的喜歡和敬重。

    那位谷先生就說,殿下想過沒有,那毒是誰給你下的?

    谷先生還說,若毒死了,也就罷了,一場風光大葬而已。

    沒毒死,當然要表現的關切一些,不然的話,豈不是要被罵做皇家無情。

    他不信。

    可是後來,哥哥對他的厭惡,似乎越來越明顯。

    這次來大玉,谷先生說,這是陛下的絕情,勸他不要領旨,不要去大玉,否則必死無疑。

    可他猶豫再三,還是接下來了這旨意。

    他說,我不僅僅是國君的弟弟,我還是冬泊人。

    護送雪龍心到大玉,能救玉天子,那冬泊以後還會得玉天子的關照。

    他說,我從出生到現在,其實也沒爲冬泊百姓做過什麼,這是第一次,我不能不去。

    谷先生當時捶胸頓足,說他這般去了,無異於羊入虎口。

    其實,玉羽成匆也是想拿自己的命賭一把,他想看看,他那麼敬愛的哥哥,是不是真的要置他於死地。

    其實,在他得知哥哥安排的兩位副使是誰之後,他就明白,這一趟就是他的送死路。

    泰亭厭,冬泊右相,哥哥的左膀右臂,哥哥對他動殺心的七八成原因,都是因爲泰亭厭不停的勸說。

    百里紅蓮,哥哥的領侍衛大臣,心腹中的心腹,整個冬泊,沒有幾個人比百里紅蓮更懂得殺人。

    林葉見玉羽成匆坐在那低頭無語,擡起手在玉羽成匆的肩膀上拍了拍。

    這個舉動把玉羽成匆嚇了一跳。

    在冬泊,就算都知道他是國君的眼中釘,可誰敢隨隨便便拍他肩膀。

    也正是因爲這一個不經意間的舉動,他想着,林將軍這是把自己當做朋友了吧。

    所以,又有些開心。

    林葉道:“有些時候也要多想想,背井離鄉的緣故是什麼。”

    “緣故?”

    玉羽成匆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張了張嘴,想說還不是因爲有人要我死。

    可是這話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他不想讓人當着他的面說他哥哥的不好。

    他也不想對別人說他哥哥的不好。

    林葉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微微搖頭。

    就在這時候,就見遠處草叢裏竄出來兩個人,楚家兄弟一人拎着一隻野雞跑回來。

    “二當家,看這雞,多肥。”

    楚淡容道:“容道:“這可不是家裏養的雞能比的美味。”

    楚定從道:“我們還抓了倆!”

    楚淡容道:“老遠就瞧見了,這是一對,我手裏這個應該是公的。”

    他把那野雞提起來炫耀:“我倆趴在那好一會兒,盯着這傢伙騎上去的時候才動的手。”

    楚定從:“那不一定,或許我這個也是公的,公的怎麼就不能騎公的了。”

    楚淡容:“你爲什麼總要和我擡槓?”

    楚定從:“我只是在講道理,母的不能騎母的,公的卻有可能騎公的。”

    林葉擡起頭,回想着靈山奴給他的忠告。

    靈山奴說過,當初要不是這倆實在太煩人,也不會被調離雲州城。

    當時莊大哥說要把他倆調回來的時候,我是堅決反對的,可沒管用。

    靈山奴還說,如果你真煩透了,那就打,別放不開,就往他倆嘴上打。

    楚淡容此時說道:“母的爲什麼不能騎母的,姐妹之間也可以玩耍。”

    楚定從:“你見大街上走着的人,哪個小姑娘會突然跳起來,騎到小姐妹肩膀上去,那都是小夥子才幹的事。”

    楚淡容:“我說雞,你說人,這不是擡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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