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二百二十六章 陰謀詭計
    陳微微坐在那陰暗的角落處,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讓他清醒過來的是一陣風,吹的他全身都有些發涼。

    那是因爲身上的汗水太多,不知不覺間衣服都已經被泡透了。

    風吹過,那股涼意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他再次往後邊看了一眼,隔着幾重房子,自然是看不到他師尊司禮神官。

    可是那個念頭再一次從陳微微的腦海裏冒出來,雖只是幾個字,卻在他腦袋裏來來回回的轉。

    座師,他知道嗎?

    如果司禮神官不知道,那冬泊這一趟,司禮神官怕也是有來無回。

    如果他知道呢?

    陳微微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想把着思緒從腦袋裏晃出去,可是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良久後,陳微微起身,他深吸一口氣,擡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裝作若無其事的去傳達座師的命令。

    他召集所有人來,告訴他們這幾日不要離開小缺莊園。

    回到後院,司禮神官看了他一眼,輕聲問了一句:“怎麼這麼久?”

    陳微微俯身道:“或許是喫壞了東西,腹痛難忍。”

    司禮神官嗯了一聲後,起身把帶着的行囊打開,取了一個玉瓶遞給陳微微。

    “我時常也會如此,所以每次出門都會帶着藥,以後你也要長些記性,將來說不得會有更多事需要你遠行處理。”

    陳微微接過來,俯身致謝。

    司禮神官坐下後說道:“你覺得寧舒這個人如何?”

    陳微微回答道:“弟子覺得此人有些矛盾,應是個坦蕩之人,可又心思深重,看起來是個病弱之軀,卻可能深藏不露。”

    司禮神官點了點頭:“他的實力,在我之上。”

    陳微微想着,果然如此,看起來那可是個傷病纏身弱不禁風的人,卻有着不可估量的實力。

    “這個人......”

    司禮神官道:“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我總覺得他瞞着我們太多事,所以凡事皆要小心。”

    聽到這句話,陳微微心裏不得不想着,看來座師大概是不知情。

    他想試探着和座師談談,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萬一座師知道呢?

    他此時主動提出來,那無異於是在提醒座師,該早些除掉他。

    見他欲言又止,司禮神官道:“你想到了些什麼,只管說就是,我又不會怪你。”

    陳微微道:“弟子只是想着,寧舒雖然身份特殊,且看似交遊廣闊,可以他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並不能做到刺殺冬泊國君。”

    司禮神官笑了笑:“幼稚,是誰和你說過,咱們這次來是要刺殺冬泊國君的?”

    陳微微一怔。

    心想着難道不是?若不是的話,那他之前思考的那些,豈不都是胡思亂想了?

    司禮神官道:“冬泊國君有兩個下場,若他願意禪讓的話,此事就會變得輕鬆些,兩國關係也會溫和不少。”

    陳微微下意識點了點頭,因爲這些事他剛剛纔想過。

    司禮神官繼續說道:“若他不願意如此,那他怎麼死,不由得我們出手,自然是冬泊人去想辦法。”

    他看向陳微微道:“你知道爲何是我們來?”

    陳微微:“弟子不知。”????????司禮神官道:“早說過讓你凡事多思謀,你總是懶惰......我們以上陽宮弟子的身份來,這代表的是個態度。”

    他起身,一邊走動一邊說道:“若是天子直接派朝廷官員來,那就顯得逼人太甚,沒有緩和餘地,且會授人口實。”

    陳微微接話道:“上陽宮可代表天子的意思,但又不是朝廷官員,所以更合適,冬泊人若問上陽宮的人來做什麼,我們只需說是遊山玩水,因爲我們本就在與冬泊毗鄰的雲州天水崖。”

    司禮神官點了點頭:“是如此。”

    陳微微心想,莫非真的是自己猜錯了?玉天子沒有向冬泊出兵的打算?

    此時,司禮神官語氣平和的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連寧舒也只不過是個跑腿的罷了。”

    他走到窗口,看着外邊輕聲說道:“冬泊國內,一定有個分量足夠重的人,已得天子授意。”

    他說:“這個人的分量必然會重到,不管他說什麼,冬泊百姓都不會質疑。”

    陳微微心裏一震,試探着問道:“巨先生?”

    司禮神官沒有回答,可是這不回答,便是對陳微微猜測的肯定。

    在冬泊國內,除了那位賦神境的超級強者巨先生,還有什麼人的分量能夠達到玉天子的要求?

    巨先生的話,冬泊百姓自然不會質疑。

    所以如果真的是巨先生站在大玉這邊,站在玉羽成匆這邊,那可能也就真的不必動兵。

    一念至此,陳微微覺得自己之前所想,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座師待他那般好,若是要害他,何必等到現在,當初在雲州城的衙門裏,直接一掌拍死他不就得了。

    想到這,陳微微心中便有些愧疚之意。

    “你去休息吧。”

    司禮神官說道:“這一路上你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趁着這幾日,在這好好養精蓄銳。”

    陳微微俯身應了,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到了院子裏,陳微微又重重的呼吸了幾次,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再胡思亂想。

    第二天一早,錦衣侯寧舒就乘車離開了小缺莊園,臨走之前告訴陳微微他們,快則兩天,遲則四五天,他必會回來。

    陳微微倒也沒有什麼事做,便找了個清淨的地方修行。

    盤膝坐下後,準備運行上陽宮的心法呼吸吐納,原本只要他坐下來,片刻就能入定。

    可是今天,他坐下來後,腦子裏卻怎麼都安靜不下來。

    他想起之前座師的教導,說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一旦心中有了懷疑,便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再把這懷疑拋開。

    就像是一種根除不掉的野草,在心中生根發芽,你覺得自己拔掉了草根,可沒過多久,只要一念起,這草就會再次生根,念起一次,根深一層。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昨日的胡思亂想,竟會擾了修行。

    可他又不敢被人看出來他心境不定,所以整日都在後院,讓人覺得他是在潛心修行。

    入夜之後,陳微微才吃了些東西,司禮神官對他說,修行固然重要,也不能太過執着,不然反而會傷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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