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郎嗯了一聲:“丟了,那年我才十幾歲,與師父一起去集市,師父說你在這裏等我,不要走動,我去買幾個橘子,然後就丟了。”
林葉需要想一想,才能確定這話該怎麼接。
他說:“年紀大了,是容易丟。”
薩郎:“你很善良。”
林葉:“謝謝。”
薩郎道:“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把我丟下,可我想着,他大概是去做什麼大事了吧,也不一定就是丟了,沒準死了呢。”
林葉:“......”
薩郎笑了笑:“開玩笑的,我其實也不恨他,應該恨吧,可是想想若沒他我早就死了,他還把我養到了十幾歲呢。”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林葉:“養育之恩,世上沒幾個人比你懂。”
林葉:“我懂。”
薩郎嗯了一聲:“不說這個了,繼續說咱們師門,還有
兩項絕技,一是輕功,師叔方駁雨得承奇技。”
“還有方術絕技,得乘者是我小師叔諸葛不知,不過他和我師父也一樣,多年前便不知所蹤了。”
林葉點了點頭:“我都記住了。”
然後他問:“你師父修行的是馴獸之術對吧。”
薩郎:“對。”
林葉道:“那北亭山上的赤蛇?”
薩郎:“我沒學好啊。”
林葉微微那麼一怔。
我沒學好啊,這五個字說的竟是那麼理所當然,不,何止是理所當然,更應該是理直氣壯。
薩郎道:“他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就跑了,你讓我怎麼學好?”
林葉嗯了一聲:“也對。”
薩郎道:“還有一件事。”
林葉看向他,等着他繼續說。
薩郎笑了笑道:“雖然我師父走的早......就這麼說吧,確實是走的早,但是後來師爺來找過我。”
“他見我修行確實一般,也把毒術傳給了我一些,並且還帶我去了大玉,我在大玉生活了兩年。”
林葉點頭。
薩郎取出來一根紅繩放在林葉面前,林葉看到紅繩的那一刻,表情明顯變了變。
薩郎問:“這件事,從師門來說我該管你叫師叔,從婆婆那來論你該管我叫兄長。”
林葉其實,抱拳行禮:“兄長。”
林葉問他:“之前見你的時候,爲何不與我相認?”
薩郎道:“不到時候,許多事得你自己去辦,才能明白其中的關鍵,現在你大概已經明白許多了。”
林葉被他說的,反而有些遲疑。
他問:“你是說,冬泊這邊......”
話沒說完,薩郎就點了點頭:“我猜想着,師父和諸葛師叔失蹤,也和師爺的佈置有關。”
他看向林葉,認真說道:“從今天開始,你的退路在冬泊,如果在大玉不爽了,就回來。”
是啊,冬泊對於林葉的意義,好像一下子就變了。
林葉本是想着,靠經營與玉羽成匆的關係,在冬泊爲子奈她們找一條後路。
可現在才發現,這條後路,其實早有人在爲他準備了。
算算看,冬泊的國君玉羽成匆,現在也要管林葉叫一聲掌門師叔。
這是可以看見的,在看不見的地方,錢爺或許早就已經在鋪這條路了。
所以此時的林葉終於明白過來,他當時對小姨說,他要走的是一條死路,錯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經認識了,和還不認識的那些人,在陪着他走這條路。
而且已經把這條路給他鋪的很平整,退一萬步說,還有一步可退。
“師爺說。”
薩郎道:“爲什麼是你,你自己心裏清楚,如果當初你沒選擇去見婆婆,那麼或許是我,或許是師爺自己,或許是別的人什麼人。”
“可現在既然是你,那你就大步的往前走。”
薩郎在林葉的肩膀上拍了拍:“不用怕,咱不管要乾的是誰,你上邊有師父有前輩,身邊有一羣兄長和姐妹,下邊還有師侄們呢。”
他指向大玉的方向。
“老幺......你想揹負起來一切,很好,你做好了揹負起來一切的準備,那也要做好被我們寵着的準備。”
“臻天長存不滅,若不公,咱就一起把臻天捅個窟窿出來,誰怕誰。”
“另外......”
薩郎說:“這不是一條死路,如果非要這麼說,那也該是......這是一條你去幹死別人的路。”
......
......
【節日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