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御凌衛快步跑到門口。
“萬副指揮使回來了。”
陸綱點頭:“讓他進來。”
當今左相萬域樓的兒子萬蒼策從外邊進來,一進門就俯身行禮:“屬下見過鎮撫使大人。”
陸綱笑了笑:“回來了就好,總是在外邊,你父親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劉晨風湊過來,嘿嘿笑:“表兄。”
萬蒼策臉色一變:“記得自己身份,不要胡言亂語。”
劉晨風嚇了一跳,這才醒悟過來在御凌衛裏,關係再親近的人,也不能把稱呼帶進來。
“副指揮使,卑職知錯。”
劉晨風連忙低下頭,彎着腰往後退了幾步。
萬蒼策看向陸綱:“大人,見笑了。”
陸綱擺了擺手:“無妨。”
這個劉晨風雖然蠢了些,可他能打,所以說臻天還算公平。
沒給他一個好腦子,但是給了他習武的好天賦,傻乎乎的一個人,卻有萬夫不當之勇。
“回來的也合適。”
陸綱看向刀統高趣升:“把京縣的事,前前後後,原原本本的,和萬副指揮室說說。”
高趣升連忙上前,把事情經過前因後果都說了一下。
萬蒼策聽完後,看向陸綱:“大人,這個林葉,年紀不大,手段不弱,而且心腸也夠陰夠狠。”
陸綱點了點頭:“所以說,陛下看人是真的準。”
他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讓林葉去碰一碰拓跋烈,比咱們碰或許真的更有用。”
這話說完,他手下雖然沒有人敢反駁,但心裏都不大服氣。
“我們查拓跋烈,已經查不到什麼東西了,就像是一個細口的瓶子,我們的手太大,伸不進去。”
陸綱道:“林葉這種野路子出身的人,搞一搞,衝一衝,說不定就伸進去了。”
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布孤心查了十年,勉勉強強才查出來些東西,可還不是最主要的東西。”
“只是察覺到,那鬼市可能和拓跋烈有關,結果就被拓跋烈滅了口,然後鬼市也被滅了口。”
他看向萬蒼策:“你在冬泊已有十幾年,一樣沒有查清楚拓跋烈和冬泊到底有多深的勾結。”
萬蒼策臉微微一紅,俯身:“屬下辦事不利,請大人責罰。”
陸綱搖頭:“你也辛苦,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擺了擺手:“先去京縣吧,這個林葉能給你些驚喜,陛下還要用他,他不能死。”
“但......”
陸綱道:“他殺了我們幾個人,不能就這樣算了,他也要疼起來纔行,咱們疼一下,他就疼十下。”
萬蒼策懂了:“屬下現在就去把人手召集起來,儘快趕去京縣。”
陸綱嗯了一聲:“如不出意外,拓跋烈也會派人盯着林葉。”
萬蒼策俯身:“屬下知道怎麼辦。”
陸綱擺了擺手:“去辦吧,總是得做出些事來,陛下才能讓你回到明面上。”
他說:“陛下記着你的功勞呢。”
萬蒼策再次俯身行禮:“請大人放心,屬下永遠都是御凌衛的人,不管是在明處還是暗處,永遠都爲大人效力。”
這話,讓陸綱笑了笑。
他笑道:“不是爲我效力,都是爲陛下效力。”
萬蒼策壓低着身子,在心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陸綱在敲打他。
陸綱爲什麼要有這敲打?
萬蒼策告退出門,走了幾步又回頭。
一回頭,正好看到陸綱站在窗口看着他呢,陸綱臉色是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