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鄧剛放下千里眼後說道:“看起來,婁樊人的隊伍並沒有到齊。”
玉羽成匆點了點頭:“朕覺着也是,雖然婁樊人擺出來了架勢,可他們缺少的不是三五千人,不是一兩萬
人,而是至少有十萬人,再怎麼擺架勢,也看着單薄。”
鄧剛道:“應是有一路賊兵,還未趕到。”
玉羽成匆道:“看來在東林峽谷的放鹿臺,佈置八百精兵,實有必要,或許正是那八百壯士,擋住了另一路婁樊兵。”
鄧剛看了玉羽成匆一眼。
玉羽成匆道:“安公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鄧剛道:“東林峽谷裏還有沒有八百兵,不好說了。”
玉羽成匆眉頭一皺:“安公這話是什麼意思?”
鄧剛道:“非臣針對淶元徵,但臣覺得,兵部在這件事上,難辭其咎,想想邊關啊陛下......”
他看向玉羽成匆:“若無兵部官員參與其中,婁樊三十萬人,是怎麼能順利轉移到孤竹?”
玉羽成匆回頭問:“兵部尚書淶元徵何在?”
他身邊一個內侍回答道:“陛下,前幾日淶元徵向陛下請旨,去調集糧草,統籌物資,已經有幾日沒來上朝了,說是喫住都在大營那邊。”
玉羽成匆看向鄧剛,鄧剛道:“臣不信他。”
玉羽成匆道:“派人去把淶元徵叫來,就說朕有急事要與他商議。”
“是。”
那內侍應了一聲,轉身安排人去了。
大概得有兩個時辰,派去的人趕了回來,瞧着臉色都不大對勁。
“陛下。”
派去的人俯身道:“到了大營那邊,說是尚書大人三日前離開就沒再去過。”
玉羽成匆眼睛都睜大了。
他喊了一聲,然後回頭:“百里紅蓮你親自去查!”
大內侍衛統領百里紅蓮立刻答應了,帶着手下人急匆匆離開。
又兩個時辰左右,已經天黑,百里紅蓮急匆匆回到雁宮。
“陛下。”
百里紅蓮俯身道:“臣派人到淶元徵家裏去問,他家裏人說,淶元徵在幾日前告訴他們,要喫住在大營,不回家了,他們也不知淶元徵去了何處,只以爲是在大營操勞。”
“臣又連忙派人去八門問,最近這些天,仙唐城八門皆閉,沒有人進出。”
玉羽成匆臉色變幻不停。
“百里。”
他回身從牆上把他的佩劍摘下來:“拿朕的寶劍,再帶上虎符,你連夜趕往北疆邊軍大營!”
百里紅蓮聽到這,臉色也變了:“陛下是擔心,淶元徵已被婁樊人收買,潛逃出城,要去北疆假傳旨意?”
“是。”
玉羽成匆道:“你現在就趕去,晝夜兼程的趕,務必不讓北疆邊軍回援仙唐。”
“是!”
百里紅蓮拿了劍,帶上虎符,回去後招呼了一百名大內侍衛,連夜出城往北去了。
玉羽成匆的心,從知道淶元徵不見了的那一刻起,就無法安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還是大意了,覺得八門緊閉誰也出不去。
可他疏忽在,淶元徵做了多年的兵部尚書,城防的那些將軍,哪個與他不是關係匪淺。
淶元徵要走,又怎麼可能會走城門,或許在某個夜裏,被人從城牆上用吊筐放下去,早就逃之夭夭了。
城外若有人接應,淶元徵又已出城數日,那......
等淶元徵到了北疆,以他兵部尚書的身份下令,北疆邊軍回防仙唐,冬泊......
在這一刻,這位年輕的國君,心中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