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三百五十四章 小心機
    柬欲讓聽聞大將軍林葉要請他去家裏喝酒,他當然明白這必和昨夜裏的事有關。

    想想這個時候,那誰都說傲氣又冷酷的大將軍請他喝酒,柬欲讓就覺得可笑。

    昨夜裏他的人,就是用喝酒這一招把林葉的人給陰了,此時林葉讓他去,九成九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柬欲讓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林葉就算是逼死他,他也絕對一口酒都不喝。

    出門之前,他派人去告知寧未末,說是林葉要請他喝酒,還望寧大人一會兒想辦法幫他周旋。

    寧未末現在可是孤竹人那邊的,最起碼孤竹人是這麼以爲的。

    實際上,秦崖他們昨天夜裏被坑,和寧未末就有着極爲密切的關係。

    這假喝酒的辦法,就是寧未末貌似不經意的提起來,柬欲讓就如獲至寶。

    用了寧大人這一招,果然是把林葉提拔起來的人給陰了。

    所以此時此刻,寧未末簡直就是柬欲讓等人的主心骨。

    到了林葉的家門口,柬欲讓就恭恭敬敬的上前,請門外的親兵進去稟告。

    那親兵說,大將軍已經知會過,只要柬將軍到了,直接請進即可。

    有親兵引領着進了門,這院子着實也說不上多大,他進來就看到林葉正在院子裏翻地。

    柬欲讓快走幾步,到近前俯身行禮:“卑職柬欲讓,拜見大將軍。”

    林葉回頭看了看,笑道:“柬將軍來的好快,你且等我片刻,我把這點菜籽種完。”

    柬欲讓上前:“我來幫大將軍。”

    林葉道:“也好。”

    他把鋤頭遞給柬欲讓:“我來放籽,你來埋土。”

    柬欲讓見林葉這般態度,想着莫非是自己的推測有些不準?

    本來這片菜地就不大,兩人分工合作之下,只片刻就把這菜籽都種完了。

    林葉的親兵從旁邊水井裏打了水,兩人洗了手後,就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邊落座。

    林葉道:“我聽聞,昨夜虎賁軍大營裏出了些事?”

    柬欲讓才坐下,聽到這話就又連忙起身。

    “回大將軍,確實是出了些誤會,不過都是同袍,誤會也只是一時而已,大家都彼此瞭解,把事情說一說也就能解開。”

    他看了林葉一眼後又俯身說道:“此事是卑職的過錯,卑職沒能及時制止,也沒能提前知情,卑職請大將軍治罪。”

    林葉道:“與你有什麼關係,剛纔秦崖來過,把事情與我說了一遍,我聽聞後,便讓他回家閉門思過,此事,他的責任最大。”

    林葉示意手下人上茶。

    他語氣溫和的說道:“作爲副指揮使,秦崖查軍紀沒錯,可是夜查軍紀卻沒有與你商量,是他不周在先。”

    柬欲讓不知道林葉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只能是連連認錯,只說是他失職。

    林葉道:“這事我來處置吧,你就不用爲難了,秦崖有錯那就處置他,別人有錯也要處置,軍營裏,總是要賞罰分明纔行。”

    柬欲讓道:“大將軍公正嚴明,卑職對大將軍,由衷敬重。”

    林葉笑了笑:“你爲何如此拘謹?”

    柬欲讓道:“大將軍威嚴之下,卑職豈敢放肆。”

    林葉指了指對面:“坐下說話吧。”

    然後他吩咐一聲:“龐大海,把酒拿上來。”

    柬欲讓

    在心裏冷笑一聲,心說你裝了半天的和氣,還不是要在這等着我。

    等龐大海把兩壇酒端上來,林葉就吩咐道:“裝個箱子,一會兒柬將軍回去的時候讓他帶上。”

    他看向柬欲讓道:“家裏人從雲州送來的酒,我這算是忍痛割愛的分給你兩壇,等沒有軍務事的時候你嚐嚐,雲州的酒比陽梓城的要烈一些,滋味更足。”

    柬欲讓連忙道:“卑職多謝大將軍,大將軍對卑職的關照,卑職感激不盡。”

    林葉道:“兩壇酒而已,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吩咐龐大海道:“對了,把給秦崖的酒也讓柬將軍捎回去。”

    柬欲讓一怔。

    林葉道:“剛纔秦崖來,我只顧着罵他,竟是把酒的事忘了,我記得柬將軍回去要路過秦崖家,順便給他帶着。”

    他語氣更加溫和起來。

    “你們兩個,一個是指揮使,一個是副指揮使,縱然我要辦了秦崖,你們之間也不能顯得格外不和氣,那樣會被人看笑話。”

    他指了指那兩壇酒:“你把酒順便帶過去,好好和秦崖聊一聊,這事我自會處置他,但你和他之間就不要有什麼隔閡了。”

    柬欲讓抱拳:“大將軍說的是,卑職回去的時候,把酒給秦將軍帶過去。”

    林葉點頭:“我早晚都要調回雲州,將來鎮守孤竹的重任都在你身上,秦崖做你的副手,你們兩個還是要和睦些纔好,最起碼不要被外人笑話。”

    他說:“你知道,我也知道,如今這陽梓城裏,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笑話呢,有的人想看你的笑話,也有人想看我的笑話。”

    他看向柬欲讓的眼睛:“最好是,能看,能看到我與你一塊出笑話,軍中上下不和,他們高興。”

    林葉推心置腹的說道:“你是軍人,我也是軍人,不得不承認,若論心機城府你我不如那些專門鑽研此道的人。”

    他起身,一邊走動一邊說道:“我們這些穿軍服的,都是性子又直又臭,對從軍來說這是好事,可難免會被人利用,而我們還不自知。”

    他說:“有些人,就喜歡利用我們性子裏的直接,把我們推倒前邊來......”

    林葉嘆了口氣。

    “都是大玉的人,也都是天子的臣,搞的面目猙獰狼狽不堪,最終是什麼結果?”

    他又看向柬欲讓:“最終不過是惹得陛下不開心,隨隨便便換個人過來,坐的還是最高的位置。”

    他回到座位,坐下來後對柬欲讓說道:“柬將軍也該知道,如今大玉朝廷裏,不少人惦記着這邊,到了這不必和婁樊人打仗,只要中規中矩的做事,就能有功勞。”

    他緩了一口氣。

    然後又笑了笑:“我今日這話是多了些,柬將軍不要往心裏去,只是想着你我都爲軍人,不該被心術不正之人左右。”

    他說:“我這倒也沒有什麼要緊事了,柬將軍若是軍中還有公務,可先回去。”

    柬欲讓此時被林葉說的,已是心裏有些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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