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道:“不需要。”
他轉身道:“我先回雀字營和夔字營了,你若能幫子奈,都是你的。”
寧海棠道:“去吧。”
林葉離開城牆,寧海棠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裏有一種似乎要飛揚出來的光彩。
不出預料,婁樊人在第二天就開始有兵馬調動。
之前的平靜,沒有維持多久,這平靜也只是一個假象。可這兵馬調動,當然也是一個假象,哪怕這個假象造的足夠逼真。
第二天,婁樊人就開始組建樓車,甚至還能看到他們的攻城錘已經推倒大營外邊來了。
林葉他們能看到,雲孤鴻派出來的斥候當然也能看到。
如果雲孤鴻足夠謹慎的話,那他現在可以帶着人馬立刻撤離了。
可遺憾的是,雲孤鴻不是拓跋烈。
更遺憾的是,拓跋烈不知道什麼時候,帶着北野軍繞到了雲孤鴻大軍的背後。
此時此刻,雲孤鴻變成了被夾在中間的那個。
曾幾何時,因爲北野軍被夾在中間,雲孤鴻開心的像個出門就撿到寶貝的孩子。
如今的雲孤鴻,像是個才撿到了寶貝,就被兩個壯漢把東西給搶走的孩子。
非但如此,一個壯漢把他的寶貝搶走了,另一個壯漢還給了他一個大耳瓜子。
拓跋烈這一路南下,連用三招。
誘敵深入,一石二鳥,移形換位。
婁樊人擺出來的攻城隊伍,可不是用來騙雲孤鴻的,因爲沒必要。
雲孤鴻的大軍已經被拓跋烈的北野軍擋住退路,婁樊人可以敞開了打。
所以這攻城的隊伍,只是給龍章臺裏的玉軍看的。
宗政世全可不知道在龍章臺裏有兩個妖孽,能把城外的局勢看的這麼清楚。
而且,那兩個妖孽還想着,趁機撈一筆,狠狠的撈一筆。
第三天,婁樊的攻城隊伍開始前壓,至少出動了五萬大軍。
可實際上,在婁樊大營的另外一側,宗政世全親自指揮,大軍幾乎傾巢而出,朝着雲孤鴻的隊伍猛撲過去。
雲孤鴻這結局,是註定了的。
他不可能用全部兵力來迎戰,哪怕拓跋烈不夾攻他,只是把北野軍擺在他背後,他就不得不分兵戒備。
在這樣的平原戰場上,婁樊人又是帶着決絕之心,想幹完這一架就回家去,士氣自然兇猛。
而林葉和寧海棠,根本就不在乎雲孤鴻那五十萬玉軍。
陛下都不在乎,他們何必在乎。
再說了,要在乎也不是在這個時候,這個時候他們在乎的,就是能賺多大便宜。
第四天,婁樊攻城的軍隊再次前壓。
看到這一幕,寧海棠就笑了。
如果不是宗政世全那邊已經佔據了上風,甚至可能已經要把雲孤鴻壓死,這支攻城做樣子的婁樊軍隊不會前壓。
看似要進攻,他們只是要把樣子做的更足一些。
她側頭看向林葉:“何時?”
林葉擡頭看了看天空,回答:“此時。”
太陽剛剛升起,陽光從他們這邊往婁樊人那邊照,如果是午後的話,陽光就會照着龍章臺這邊。
這只是個細節,也不一定是重要的事,可不顧細節就一定是重要的事,而且是重要的壞事。
半個時辰後,龍章臺城門大開。
林葉帶着夔字營和雀字營直衝城外,烈旗連成一片,如虹落人間。
“殺過去,以婁樊人的血,洗掉你們身上的罪業。”
林葉心念一動,面甲覆蓋,長刀向前。
一萬多玉軍士兵,眼睛裏冒出來了冷冽嗜殺的光。
是啊,陛下把他們送過來,就是讓他們來洗清罪孽的。
以婁樊人之血。
“殺!”
“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