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未末:“......”
他對辛言缺說道:“陛下的意思是,如果萬域樓真的和拓跋烈已經勾結極深,處置起來也需小心謹慎。”
辛言缺點了點頭:“畢竟那是萬貴妃的父親,處置不好,會牽連到她。”
寧未末連忙說道:“是,況且,邊疆的大將軍,勾結百官之首行謀逆之事,這傳出去太難聽。”
辛言缺道:“你們希望我出面?”
寧未末道:“畢竟觀主大人出面,遠比我們出面要好的多。”
辛言缺道:“突然想起來,我早晨出門到院子裏去,竟是被一塊地磚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寧未末道:“那可怎麼行,我看,修繕藥鋪的時候,順便把這裏也一塊重修一下的好。”
辛言缺笑起來:“你果然像個奸臣。”
寧未末:“我是大忠若奸。”
辛言缺:“屁,再大忠也不可能若了奸。”
寧未末笑了笑。
辛言缺道:“這事我來辦,不過我還是覺得林葉讓我很不爽。”
寧未末試探着問:“那......等到大事了結,已成定數的時候,我上奏摺參他一本?”
辛言缺:“一個月一本吧,連參一年的。”
寧未末:“......”
他心說這記仇的事,果然是一脈相承,一點都不來差的。
辛言缺起身,一邊踱步一邊說道:“如果拓跋烈真的回雲州,那就說明雲孤鴻已經敗了。”
寧未末道:“拓跋烈是大患,雲孤鴻也是大患,而且在某種層面上來說,比拓跋烈更讓陛下厭惡,所以陛下設計讓他帶兵去冬泊,他不敗都不行。”
辛言缺嗯了一聲。
雲州往南是覃州地界,覃州雖然不如雲州大,可覃州最多的時候駐紮了五十萬大軍。
當初朝廷裏的那些人,見陛下把各路人馬調至覃州,還都沾沾自喜。
他們沾沾自喜是因爲,他們覺得陛下又怎麼會知道他們早已和拓跋烈暗中勾結。
陛下把他們調過來,這無異於幫了他們一把,比他們自己想辦法還要簡單,還更穩妥。
他們又怎麼能想到,陛下要的是一網打盡,而這個網還不在大玉之內,而在冬泊。
如今覃州兵力空虛,各大家族的人就算想接應拓跋烈,也已經無兵可用。
在陛下離開雲州之前,歌陵象山大營的兵馬已經得陛下調令,離開歌陵開赴覃州。
只是,這支隊伍不到那個時候,是不會出現在雲州地界上的。
辛言缺想了想,轉身看向寧未末問道:“你可見雲州之內,有何變化?”
寧未末道:“我安排在雲州的暗線報告消息,說雲州官倉那邊要運往孤竹的糧食,被萬域樓下令阻攔,說是要重新調派兵馬保護,重新選擇進孤竹的路線,現在已經耽擱了幾天。”
他看向辛言缺:“之前陛下派人回來,說是要回雲州,但糧草不足,讓萬域樓備齊糧草,派隊伍立刻運往孤竹接應。”
辛言缺冷笑一聲:“這不就是反心已露麼。”
陛下要回來,需要糧草和大軍接應。
萬域樓卻按住糧草不發,若說他不是想把陛下餓死,那誰還能找個更合適的理由?
萬域樓應該也早已知道拓跋烈要回歸雲州,這批糧草,又怎麼可能給陛下送去,他還要給拓跋烈留着用。
辛言缺看向寧未末:“陛下可給了你什麼信物?”
寧未末點頭:“給了。”
辛言缺道:“那你帶着信物趕去覃州吧,象山大營主將寧涉海就在覃州,你讓他立刻往雲州發兵。”
寧未末一喜,他並不知道象山大營的兵馬到了覃州。
辛言缺道:“至於咱們的宰相大人,合適的時候,我去和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