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有了生死危機,這劍裏存貯的內勁,可能會救大家一命。
爲了準備這最強一劍,天機先生時不時就會把他的修行之力注入進去。
剛纔在城內,他先是灑出一片符紙,想迷惑拓跋烈,然後再用他專門爲了應付拓跋烈的最強一劍......
可是,他連那把短劍都沒有來得及拔出來,就把拓跋烈一拳斃命。
實力相差實在太大,大到天機先生認爲的萬全準備,在真正面對拓跋烈的時候,連用的機會都沒有。
花和尚又想到沐流火,那個傢伙總是裝酷,寡言少語。
但他和天機先生都知道,那傢伙是個重情義的漢子。
若非如此,當初又怎麼會爲了保護子奈的母親,一路從歌陵到雲州。
他寡言少語,只是因爲這世上他在乎的人都已經死了。
沐流火還曾警告過天機先生和花和尚,說......你們兩個千萬不要把我當朋友。
他還說,真要是遇到了生死危機的時候,我斷然不會管你們,自己能走就走。
他還說,我與你們,大概也可算是萍水相逢,雖然都在林將軍手下做事,但不必深交,有事做事即可,喫飯喝酒之類的事,不要喊我。
他更說過,我這樣的人,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別人把我當朋友。
結果就是這個傢伙,在能走的時候卻選擇了死。
他飛身而起的那一刻,他的影子似乎和天機先生的影子重合到了一起。
花和尚哭的撕心裂肺,可腳下不敢放慢。
他的命,還有肩膀上的這具屍體,是他最好的兩個朋友用命換來的,他又怎麼能糟蹋。
所以他發了瘋似的跑,幸好在城外他們留了人手接應。
跑出去一段後,手下人已經騎馬趕過來,花和尚把陳微微屍體放在一匹馬上,他上了另一匹馬,拉了那匹馬的繮繩催馬向前。
拓跋烈到了城牆上的時候,他其實也懶得再追了。
一具屍體而已,不值得他出去冒險。
很有可能,這都是敵人計劃中的一環。
故意激怒他,把他引到城外,此時城門又已經被封住,他的手下不容易支援。
而城外埋伏起來的高手,再給他致命一擊。
拓跋烈一念至此,只是冷笑一聲,又從城牆上緩步走了回去,雖然他並不認爲城外的埋伏就能把他怎麼樣,可他也不打算冒險。
到城門口,他看了一眼那個人頭都碎了的人,又看了看那半邊身子都碎了的人。
沉默片刻,拓跋烈吩咐道:“這兩個人都是好漢,去找兩口棺木來把他們葬了,不要再欺辱屍首。”
“是!”
那些北野軍士兵整齊的答應了一聲。
拓跋烈準備走的時候,見那屍體旁邊還掉落了一把短劍,隱隱約約有光華閃爍。
他邁步過去,將短劍撿起來仔細看了看,然後瞭然。
“怪不得。”
他將短劍對準自己的手心,稍一發力,劍中的內勁凌厲而出。
可是,連他掌心都不能刺破。
天機先生存了那麼久的劍意,在拓跋烈手心裏,竟像是落入了銅牆鐵壁一樣。
拓跋烈手掌攥起來,再鬆開,沛然劍意,消散於天地之間。
“算你刺過了。”
他把短劍扔在天機先生的屍體旁邊,那劍砸在地上,撿起來一抹塵土,然後劍也碎了無數塊。
拓跋烈轉身回去,沒有再多看一眼。
而此時,在城外疾衝的花和尚,擔心馬背上的屍體掉下去,所以時不時就會看一眼。
正好一眼看過去,卻見到那屍體的手臂忽然動了一下。
這一下,可把花和尚嚇了一跳。
那明明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還動了,這又怎麼可能!
他以爲是顛簸起來的,畢竟戰馬是狂奔。
就在他定睛一看的時候,那屍體的手又擡起來一次,花和尚又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