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於歡桐就搖了搖頭。
“我在啓文閣這麼久,從來沒有真正看透過陛下的心思。”
於歡桐道:“但有一樣你要記住,陛下不希望他被人罵。”
於歡年沒理解,他問:“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於歡桐道:“陛下雖然沒給林葉封賞,甚至還要安排人在雲州壓着林葉,可是林葉纔剛剛立下大功,陛下把他帶回歌陵,也是給林葉個風光......”
他看向弟弟:“你在此時揪着林葉不放,你猜,陛下會開心嗎。”
於歡年思考了一下,然後嘆息:“這麼說,那就忍了?”
於歡桐道:“最近我在啓文閣梳理奏摺,從前日開始,針對林葉的奏摺越來越多。”
於歡年眼睛裏冒出來喜色:“那是不是,陛下授意?”
於歡桐道:“我剛纔說了,誰在這個時候打林葉的臉,就是打陛下的臉。”
於歡年道:“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是我太愚笨嗎,完全不明白大哥你要說什麼。”
於歡桐道:“我聽人說,參奏林葉的奏摺陛下都看了,每一本都看了。”
他看向弟弟:“這其中的含義就是,陛下希望林葉出點什麼事,但那些參奏的人,沒有找到那個能讓陛下臉面上過得去的事出來。”
“陛下又不想讓林葉成爲下一個拓跋烈,還不想臉面上過不去,所以這個要緊處......”
於歡年皺眉:“就是真憑實據?可哪有什麼真憑實據,原本他和拓跋烈的妹妹走的親近,這是可以抓住的事,可陛下一道旨意,拓跋烈的妹妹成了陛下的妹妹,是長公主了,還能怎麼辦。”
於歡年一愣。
於歡桐道:“林葉還把武館的弟子,都安排進了怯莽軍中......這些奏摺,我都見過。”
於歡年又一愣。
於歡桐看向他弟弟:“這事,看起來不大,林葉把同門師兄都召入軍中,也不算違例,可是,他師父是北野軍的人,一個北野軍的餘孽,教出來的弟子,都進了怯莽軍......”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事你宣揚出去吧,不要自己出面寫奏摺,只是宣揚出去。”
於歡年立刻應了一聲:“我明白,只要這事宣揚的到位,有的是人站出來讓林葉難堪。”
於歡桐點了點頭:“拿這事來試試陛下的心意,如果陛下因爲這小事動了林葉,那林葉的下場還能好到哪兒去。”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想出氣,想報仇,不是非得親自動手纔行,等林葉不似現在這樣看起來受寵了,於家還踩不死他?”
於歡年笑着說道:“我確實魯莽,想事情不如大哥想的透徹,我現在就回去把人召集起來,讓他們四處去說。”
“笨。”
於歡桐道:“別那麼直截了當的去散佈消息,讓他們去賭場,去青樓,不經意間就把消息散佈出去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在啓文閣,能看到的東西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從陛下對奏摺的態度,也能猜到一些陛下的心思。”
他笑了笑:“這只是個引子,到緊要的時候,我會想辦法站出來。”
於歡年對他大哥,佩服的五體投地。
“大哥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幫你,讓咱們於家重振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