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陵府的府治秦稽國跪在那,還不停的擡手擦着額頭上的汗水。
“陛下。”
秦稽國說話的時候,表情看起來都很糾結。
“臣已經派人查過了,當時,大將軍確實和於學士見了面,但於學士說沒有看清楚是不是大將軍的人動的手。”
天子問:“那是誰告到你衙門裏的,說大將軍當街縱兇傷人?”
秦稽國道:“兩個路人,說是聽到了,打人的說是大將軍讓他們打的。”
天子看着秦稽國:“路人呢。”
秦稽國:“帶着臣等人出衙門後,到了地方,臣帶着人着急救下於學士,那兩個路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便不見了。”
天子:“那你進宮來,是想告訴朕什麼?”
秦稽國連忙叩首:“臣馬上就去調查,臣現在就去調查。”
說完後爬起來,弓着身子退了出去,看得出來,他應該是不止一腦門子汗水,身上也少不了。
天子等他出去後,那一臉怒容一下子就沒了,然後還笑出了聲。
“朕還以爲他們能想出個什麼漂亮法子來,竟是如此不堪。”
古秀今俯身道:“估摸着還有後手,坐實了是大將軍的僕從打人。”
天子嗯了一聲後問道:“若是你,你怎麼坐實這事?”
古秀今想了想後回答:“這個事,就算是在案子上坐實了,可大將軍能得什麼處置?不過是陛下訓斥幾句罷了。”
“臣想着,他們要坐實罪名,不是真的給大將軍定罪,而是在人心裏坐實這事。”
“大概不久之後,那兩個路人就會死,就算沒證據,人們也會猜測是大將軍的人報復。”
天子看向古秀今:“朕以前誇過你不少次,看來誇的還不夠。”
古秀今道:“都是跟着陛下的時間久了,學來的。”
天子:“你這是誇朕,還是罵朕心思髒?”
天子瞥了他一眼:“罷了罷了,你怎麼也這般無趣了。”
他坐下來後說道:“他們這樣鬧,大概是因爲不知道林葉的性子。”
說到這,天子又笑了。
“他們搞出來的這些事又無趣又無用,朕現在想看看,林葉會搞出來什麼事情。”
古秀今道:“大將軍他,從來都不是個喫虧的人。”
天子點頭。
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吩咐道:“讓大內侍衛挑幾個厲害些的,暗中看着林葉會做些什麼。”
“是。”
古秀今應了一聲,立刻出去找人安排。
天子坐在那想,林葉會幹什麼呢?這歌陵城已經許久都沒有熱熱鬧鬧的了,他竟是還有些期盼。
林葉在做什麼呢?
林葉在蹲人。
距離於家不遠處的拐角,林葉坐在一戶人家的屋脊上看着。
於歡桐的馬車從遠處過來,林葉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勾。
於歡桐捱了打,還不輕,肯定是要回家修養。
等馬車到了近前,林葉慢慢悠悠的從口袋裏拽出個頭套套好,然後直接跳了下去。
他一把將車伕拎起來,隨意一甩,那人就飛出去丈許。
林葉再一腳將車門踹開,然後就直接鑽進車裏。
這時天還沒有完全黑呢,四周的百姓們看到了這一幕,紛紛呼喊出聲。
他們眼睜睜的看着那黑衣人進了馬車,然後......
那車就震動了起來,震的還挺離譜的。
離譜到車板忽然就漏了個洞,於歡桐從洞裏被打的掉在車底下。
不久後,林葉從馬車裏出來的時候,於歡桐都口吐白沫了。
打舒服了,林葉揹着手就那麼溜溜達達的走了。
之前不是他打的,現在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