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景開盛做事讓譚玉麟頗爲滿意,所以這次帶隊離開,景開盛算是副頭領,領頭的那個,就是那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叫葉玉良。
葉玉良這個人也很少說話,這傢伙的眼神就處處透着狠厲,也不知道是和誰都有仇還是怎麼的。他掃了衆人一眼後說道:“人已經差不多了,我會把你們帶到東家面前,記住,規矩我只說一遍,路上不許問去什麼地方,不準私自離開,不準互相打聽身份,就這三條,誰違反,我殺誰。”
就在這時候,一個光頭的漢子冷哼一聲,極爲不屑。
這個人是之前來的第二批,就是那羣死囚之一。
葉玉良聽到這冷哼,看過去:“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光頭道:“你覺得我是嚇大的?”
葉玉良緩步走到那光頭身邊,看着光頭的眼睛說道:“我從來都不嚇唬人。”
光頭:“你這種自以爲是的小白臉我見的多了,仗着給人做狗腿子,就以爲自己也是人上人,齜牙咧嘴的時候,還以爲人們怕的是狗。”
葉玉良忽然笑了。
他轉身往回走,那光頭卻不肯罷休。
“你記住,以後別給爺發號施令,爺不喫那一套,你是花錢僱爺來的,不是爺上趕着來的,你們不給爺銀子,爺會搭理你?”
葉玉良回頭看過去,光頭還在叫囂:“你只會像個娘們兒似的瞪人麼?”
葉玉良道:“你是我花錢僱來的,但你沒有辦法給自己厚葬了。”
他一擡手,光頭早有準備,跨步就要衝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金寶伸手拉了鄭歡一把,鄭歡就在光頭正身後,好像還傻乎乎的看熱鬧呢。
在他被拉開的同時,光頭的腦後忽然間就爆開了,一道凌厲的劍氣透腦而過。
還在往前衝的光頭姿勢僵硬,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鄭歡用滿是謝意的眼神看向金寶,金寶卻又走到一邊去了,似乎對剛纔發生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鄭歡還想說謝謝,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他。
葉玉良道:“我不妨多說幾句,我是劍門弟子,劍門被林葉帶兵攻破,我同門死傷衆多,我心中有很大的殺意,所以你們不要在最近這這段時間惹我,我殺了一個,就不介意殺第二個。”
說完後轉身:“景開盛,你給他們把路引發下去,一會兒上車就走,誰若壞規矩,你來告訴我。”
景開盛嚥了一口吐沫,看了看那具屍體,再看看那噴濺在地上的血,一時之間連話都不敢迴應。
等葉玉良走了之後,景開盛立刻對其他人說道:“諸位啊,算我求你們了,別惹那傢伙,犯不着,咱們是爲了賺錢,不是爲了拼命。”
一羣人紛紛應和着,唯有金寶一言不發。
景開盛看了那傢伙一眼,他能猜到,這金寶的名字肯定是假的,那傢伙也許也有什麼祕密不願意被人知道吧。
收拾好了東西,掩埋了光頭的屍體,衆人隨即上路。
這一走就是十幾天,路上也很少下車,把他們這羣人都給憋壞了。
尤其是那羣死囚,被關着的時候倒也習慣了,這出來了還不讓他們放縱,個個都顯得有些暴躁。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衆人都巴不得進個城改善一下生活,可馬車直接把他們拉進了山。
進山之後走到半路,車上不去,又步行繼續走,足足一個多時辰後,纔看到了一座城寨。
城寨上有甲士值守,從身上的甲冑就能看出來,那是曾經的禁軍。
在看到這些禁軍的時候,金寶的眼神亮了一下,但也只是亮了一下,一閃即過。
他看了一眼鄭歡,鄭歡正在看着路邊樹上的野果,好像很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