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七百二十章 想不到吧
    聽薛準把話說完之後,陳微微開始後悔自己這麼大張旗鼓的出門了。

    如此排場,無異於親口在告訴林葉他在什麼位置。

    以前他對林葉是發自真心的不服氣,總覺得林葉能有現在的實力和地位,不過是因爲運氣好。

    如今他已經不那麼想了,他知道林葉有多可怕。

    正如薛準問他的那句話,你可有把握在林葉的刀下不死?

    如今這大玉之內,敢說自己有絕對的把握能不死於林葉刀下的人,着實不多了。

    “薛先生。”

    陳微微看向薛準道:“既然薛先生已經在這等我,那公爺那邊應該是早有準備了?”

    薛準道:“公爺自然不會讓大禮教受到什麼威脅,以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依仗大禮教,現在公爺幫你,以後你幫公爺,這纔算合情合理,誰也不喫虧。”

    陳微微喜歡這些話,因爲這表明的王家的態度。

    王家不是在命令他,而是在告訴他咱們是合作關係。

    “那......”

    陳微微又問道:“公爺是如何安排的?”

    薛準道:“大禮教無需作何改變,一如既往的出行即可,若林葉真敢親自前來阻攔,那公爺自然也有辦法讓他有來無回。”

    聽到這些話,陳微微總算是鬆了口氣。

    有些時候他都不得不覺得自己運氣是真的好,好到他都不敢相信。

    想當年,他隨座師離開雲州去冬泊,那時候座師身負重傷,本意是要奪他魔功,可卻念在師徒情分,最終沒有下手。

    自此之後,雖然他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但一路上總有貴人相助。

    這,還算不得天選之子?

    其實他也不在乎自己是被誰利用了,他現在這大禮教的身份是辛言缺給的,辛言缺是要利用他做什麼,他無所謂。

    因爲在被別人利用的時候,他也達到了自己的目標,這便是好事。

    “對了。”

    陳微微忽然想到一件事,他看向薛準說道:“林葉若離開了怒山大營來殺我,那......”

    他往前湊了湊,聲音也變得輕了不少。

    “那,長公主殿下身邊,就只有林葉的一些親兵護衛?”

    薛準都沒有想到,這個陳微微竟然如此狠厲。

    他笑着問道:“大禮教是想趁機殺長公主?據我所知,大禮教和長公主之間並無恩怨。”

    陳微微道:“林葉既已來殺我,我還念及什麼舊情?他可來殺我,我不可殺他的人?”

    薛準笑問:“大禮教是打算親自去,還是請什麼人來幫忙?”

    陳微微道:“公爺不是早有安排嗎?”

    薛準搖頭道:“家主可沒打算對長公主殿下動手,殺長公主,這件事就變得不一樣了。”

    陳微微道:“既然公爺不打算動手,那我也就不考慮了,總不能破壞了公爺的計劃。”

    這話把薛準又給逗笑了。

    他一點面子都沒給陳微微留,直截了當的說道:“我看,是大禮教身邊着實沒有什麼人可用吧。”

    陳微微道:“我的人都在冬泊,還未到來,不過應該也快了。”

    薛準又笑了:“若大禮教的人真的能快到了,掌教辛言缺又爲何讓你去江湖上物色人才?直接用大禮教的人不就得了。”

    陳微微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起來,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被人看不起,被人利用,甚至被人當面羞辱,這種事他經歷的還少了?

    對他來說,現在唯一能真正影響到他心境的,那就是他被迫離開歌陵城。

    “那是掌教的事。”

    陳微微道:“掌教真人不用我上陽北宗的弟子,可能是不信任我呢。”

    薛準都覺得自己應該佩服一下這個陳微微了,真的是好心態,連這種恥笑都能接得住,甚至不當回事。

    “大禮教好好休息吧,這一路只要把家主安排的人都接上,大禮教的安全,自然也就更得保障。”

    他抱了抱拳:“我先告辭了,我就在外邊爲大禮教保駕護航。”

    陳微微也抱了抱拳:“那就多謝薛先生了。”

    薛準離開這座宅子,但沒有離開縣城,他直接去了縣衙。

    這縣衙裏的官員,縣令是王家的人,其他的人多數也早已被收服。

    縣令叫董志海,四十來歲年紀,在這縣令位子上也已有五六年時間。

    他知道自己若再想往上爬,不在於吏部的考覈,只在於王家想不想。

    這次,若能把王家安排的事辦好,對他來說也是個契機。

    薛準到了之後,董志海親自迎接出門,還在自己住處爲薛準準備了接風酒菜。

    落座之後,董志海連忙爲薛準倒了一杯酒:“先生遠來勞頓,我略備薄酒,爲先生接風洗塵。”

    薛準沒有舉杯,臉色有些嚴肅的說道:“家主交代下來那麼多事,你何來的心情飲酒作樂?”

    董志海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吩咐道:“爲先生換茶。”

    薛準見他要把酒收起來,伸手攔了一下,示意董志海:“你先喝。”

    董志海哪裏敢說什麼,連忙把自己杯子裏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喝完還沒有完還沒有說話,薛準又把董志海給他滿上的那杯酒推過去:“這杯酒你也喝了吧。”

    董志海覺得臉上掛不住,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是陪着笑臉,又把這第二杯酒喝了。

    薛準等了片刻,不見董志海有什麼反應,這才把酒壺拿過來。

    董志海在心裏罵了好幾句,一句比一句髒。

    薛準看了看他:“等什麼呢?每一樣菜你都先喫一口。”

    董志海道:“先生這又是何必呢,你我都是爲東主做事,難道我還會害先生?”

    薛準道:“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必那麼多話。”

    董志海又在心裏罵了幾句,比剛纔那幾句還要髒,髒一倍。

    他拿起筷子,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口,看向薛準道:“先生現在放心了吧。”

    薛準嗯了一聲,然後一擺手:“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己喫。”

    這句話一出口,董志海的臉面終於是掛不住了。

    “先生這樣,是不是顯得有些失禮了?”

    聽他質問,薛準擡頭看了他一眼:“你是個縣令,七品小官,我是一介布衣,但你猜,我能不能讓你那身七品官服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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