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七百二十四章 從此處入手
    天子知道林葉狠,辛先生也知道林葉狠,寧未末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天子給了寧未末這樣一個差事,寧未末從出宮門的那一刻起,心裏就在打鼓。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陛下這是還要試探林葉?

    如果不是的話,那陛下讓他去問林葉這幾句話的目的又是什麼?

    可不管是爲什麼,這一趟他都必須要去,寧未末真怕大將軍他給出的答案,到最後他都不敢原話複述給陛下聽。

    而此時在那座小縣城裏的辛先生,找了個還算感覺的地方坐下來。

    畢竟剛纔林葉打陳微微的時候,可是砸出來那麼大一個土坑,飛沙走石之後,這院子裏也着實沒有什麼乾淨的地方。

    “你現在,在想什麼?”

    辛先生問了陳微微一句。

    陳微微掙扎起身,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看得出來他眼神裏的沮喪和失落不是裝出來的。

    “弟子在想,爲什麼臻天對人如此不公。”

    陳微微低着頭自言自語道:“弟子也算勤勉之人,自視無論要做何事,所付出的努力都不輸給林葉,可???????????????現在看來,這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沒了意義。”

    辛先生道:“你所有的努力不是沒有意義,如果不是你有着遠超常人的努力,你又怎麼可能到輸給林葉的地步?”

    陳微微聞言一怔,看向辛先生,眼神裏的失落和沮喪似乎更重了些。

    辛先生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足夠努力,你連輸給他的實力都沒有。

    又或者是......如果不是你足夠努力,你又怎麼可能達到僅僅是輸給林葉的高度?

    辛先生道:“輸給林葉不丟人。”

    這話是真理。

    可此時的陳微微,應該是聽不進去這句真理。

    辛先生當然也能看出來,陳微微這沮喪和失落,甚至還有一些絕望,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陳微微表演出來的。

    當一個人實力不足以橫行無忌的時候,最好還是學會在逆境中表現的弱一些。

    當一個人總是在逆境之中,那麼大概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最起碼這個人不夠強。

    至強者,無逆境。

    “陛下爲何非要我死?”

    陳微微問辛先生。

    辛先生道:“因爲你不重要。”

    這句話又打擊了陳微微,比剛纔那句你輸給林葉不丟人的打擊還要大。

    他想了想,又無法辯駁,因爲辛先生的話還是對的。

    如果他足夠重要的話,連天子都不會隨隨便便的除掉他。

    “陛下想要試探什麼,或是我,或是林葉,而你只是那個工具。”

    辛先生看向陳微微:“不過,好消息是,你最起碼已經能成爲陛下爲了試探別人的工具了。”

    陳微微一聲苦笑。

    辛先生起身道:“你該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把我交代給你的事做好,至於其他的,我自會處置好。”

    陳微微看起來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可要殺我的是陛下,真人如何能救我?”

    辛先生本已經走了幾步,聽到這句話回頭,看着陳微微說道:“我說過了,陛下之所以要你死只是因爲你不重要,因爲你不重要,所以死不死,陛下也不那麼在意,陛下還不至於在乎一件工具。”

    陳微微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無所謂,這一切的屈辱將來都會一一奉還。

    他此時可能也沒有時間去想想,爲何陛下會專門給他這個只勉強算得上一件工具的人安排一場羞辱?

    就算他有時間,大概他也不會想到這麼深層次的問題。

    好在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可以調解自己情緒的人,自從他悟到了那一句......我喜歡被人利用之後。

    被地位越來越高的人利用,那就足以證明他的地位也在越來越高。

    他就是靠着這樣的自我安慰,才一步一步的在大玉這種艱難混亂的環境中走到這個高度。

    他也沒有那個覺悟,如林葉一樣早早就明白,天子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只有一個目的。

    要說玩弄權術,這天下沒有人能及的上天子,要說玩弄人心,這天下也一樣沒人能及的上他。

    辛先生走了,留下看起來自艾自憐的陳微微。

    辛先生走了,是因爲他知道自己這一趟必須來阻止一下,但不是爲了陳微微。

    此時陳微微心裏還想着,好在自己已經從辛先生這得到了足夠多的重視,不然辛先生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如???????????????果他知道辛先生跑這一趟是爲了幫林葉而不是救他,以陳微微這般心性,怕是恨意更濃。

    林葉原本想着,如果王家的人想報仇的話,那大概會趁着他離開怒山大營的這時機去殺小姨,去殺子奈。

    可是他回到怒山大營之後就知道,自己對王洛神的預估還是低了些。

    王洛神沒有這麼膚淺,也足夠隱忍,喪子之痛都沒有讓他失去理智。

    謝云溪看到林葉回來,快走幾步迎接上去。

    她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到,從那天晚上之後,她再見到林葉的時候,連眼神都和過去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還總是必須讓自己以小姨的身份自居,而經過那天晚上之後,她朝着林葉快步走過來的姿態,就已不是什麼長輩了。

    “沒事吧?”

    謝云溪輕聲問了一句。

    林葉點頭:“沒事。”

    謝云溪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林葉,確定林葉身上沒有任何不妥之處,然後才問林葉:“你沒殺他?”

    林葉道:“殺不得......天知道陛下和辛先生兩個人,都想利用陳微微做什麼大戲,我怎麼能真的把他殺了。”

    謝云溪這般冰雪聰明的人,也想不通區區一個陳微微,能做出什麼大戲來。

    可既然存在,且在這個時候存在,那就必然有其道理。

    林葉從懷裏取出來一張摺好的紙遞給龐大海:“你親自去大營後邊的林子裏等着,花和尚回來拿這封信。”

    龐大海應了一聲,揣上那張紙就大步跑了出去。

    謝云溪問:“是順便查到了什麼?”

    林葉道:“我殺了一個叫薛準的人,就是滅口天水崖的兇手,這事我得派人把消息送去歌陵,順便查一個會用毒的人。”

    他看向謝云溪道:“我覺得,陛下現在還是在給對手去創造機會。”

    謝云溪問:“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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