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幫辛言缺辦案的時候手段兇狠直接,甚至當時他還能以此來要挾王洛神。
他沒了辦案的權力之後,那些跟着他的人才真倒黴,他得罪了王洛神,念在他還有用,他還是大禮教,王洛神不會動他。
可那些小魚小蝦,不殺他們,王洛神還留着他們到過年的時候給他磕頭拜年?陳微微很生氣。
他能預感到,歌陵城必出大亂,而且這大亂已近在咫尺。
這是多好的時局啊,只要這個時候他能插一腳,能從中獲利,那地位就會飛一般的升高。
百姓們怕亂,他這樣的人才不怕。
不亂的話,那些在中下層掙扎的人,怎麼可能借勢而起?
說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你是大鵬你自會飛,可你也得有風才能上到那九萬里。
就在這時候,一名弟子快步到了他門外,俯身說道:“大禮教,門外有人遞拜帖,說是想求見大禮教,來人還在外邊候着,想請大禮教定個日子,何時能見他。”
陳微微問:“誰?”
那弟子道:“只說是大禮教在雲州時候的故交,未說名字,還說大禮教看過拜帖就知道了。”
這屋子裏不只有陳微微,還有莫梧桐。
他雖然覺得自己跟着陳微微,而不是跟着寧株他們在一起有些背叛的意思。
但他和陳微微關係親近,在武館的時候就他倆親近。
他還想着,林葉那邊有師父師孃還有那麼多師兄弟幫襯,但陳微微這邊沒有,他來幫陳微微,也是因爲同門之宜。
見那報信的弟子說,要來拜會陳微微的人是雲州故交,莫梧桐也沒多想,伸手就把那拜帖拿了過來:“雲州故交,我看看是誰?”
陳微微臉色微微一寒,他看向莫梧桐,莫梧桐卻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臉色的變化,只是低着頭看那拜帖。
他伸手:“我自己來看吧。”
莫梧桐竟是把他手扒拉開:“我看完了你再看。”
陳微微臉色更寒。
連那個不熟悉他倆的上陽弟子都看出來陳微微臉色不好了,莫梧桐卻還是沒有察覺。
大概他也不會去想,因爲這種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陳微微會不滿意。
他們兩個在武館的時候就這樣啊,哪有什麼不能看的,兩個人還曾說過,彼此之間不藏祕密。
莫梧桐還是那個莫梧桐,陳微微早已不是那個陳微微了。
陳微微道:“我說,我自己來看。”
莫梧桐一轉身回屋裏去了,他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人絕不是咱們在雲州故交,他也沒說要來拜會你,只說想約個日子,和你見面詳談。”
陳微微這次不是臉色一寒了,而是眼帶殺氣。
這股殺意是瞬息而起,到了他的修爲境界,殺意起的時候,周遭的氣息都會因此而變。
莫梧桐好歹是個修行者,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回頭看向陳微微道:“你怎麼了?”
陳微微道:“沒事,你看你的。”
說完後他對那弟子吩咐道:“你且在門口稍候我片刻,我看完那拜帖知道是誰,再做決定見與不見,勞煩你再去門口知會一聲。”
畢竟他是大禮教,弟子立刻俯身道:“大禮教客氣了,弟子就在門口候着。”
陳微微一把將拜帖拿過來,此時莫梧桐才注意到陳微微臉色不善。
他擡起手摸了摸陳微微額頭:“不舒服?臉色怎麼有些白?”
陳微微剛纔幾乎溢出來的殺氣,因爲莫梧桐這句話而又散了不少。
看着面前這兒時好友,陳微微忍不住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聲......活該你沒朋友,你怎麼能對老莫也動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