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葉秉持的宗旨一直都是......我能安安穩穩的拿到最好,我拿不到,誰也別想要。
怯莽軍如果得了這批軍糧,當然是好事。
可怯莽軍又不是非要這批軍糧不可,不是沒有這批軍糧就活不下去。
如今爲怯莽軍保障後勤補給的可是須彌翩若,這個傢伙怎麼可能會讓正在征戰的將士們少了一口喫的。
若他沒辦好,不用林葉去罵他,便是當今陛下辛言缺也會把他罵出翔來。
既然如此,林葉何必要去冒險?
從一開始林葉表現出了對那批軍糧的興趣,就只是在給對手挖坑而已。
更何況,只要江州兵馬一敗,處在搖擺位置的登州,立刻就會做出改變。
之前還在紛紛以生命爲由不願意見林葉的登州官員們,可能不用多久,就要一個個想插上翅膀飛過來,向大將軍道賀。
“搶救軍糧!”
火海之中,江州軍將軍周望更大聲喊着,可是大營裏的火已經連綿不盡,營帳一座接着一座的被點燃,再加上這個季節的風又格外的討厭,沒多久,連營裏的火就撲不滅了。
江州兵拼盡全力的搶救軍糧,最終也只搶救出來不到三分之一。
畢竟輜重營那邊,更好燒一些。
回到北岸,林葉看着南岸那邊大營裏抱頭鼠竄的江州兵馬,心說那後來的領兵將軍,是當我瞎嗎?
急匆匆趕來的援兵,蕩起來的煙
塵離着遠遠的就看到了。
還想藏貓貓......
藏你妹的貓貓,一把火把你燒成禿貓。
林葉並不急着渡河,下令收攏隊伍,清點傷亡。
十幾天後,在青山城裏,封秀留下一部分兵力駐守,他親自帶着數萬大軍再次出征,這次的目標是綠蠻人。
劉廷盛安排的很好,想讓白蠻和綠蠻打起來,兩個南邊最強大的部族也就都沒有實力和時間再覬覦他的江州。
其實他安排白蠻留守青山城的時候,許多手下人都不理解。
等到後來劉廷盛說出自己計劃的時候,這羣人才恍然大悟,一個個的拍手稱讚,恨不得把劉廷盛誇出花兒來。
然而劉廷盛根本就沒有想到,林葉會用聲東擊西這一招。
林葉一個人在北邊誘敵,卻讓封秀帶着怯莽主力繞道而來。
接下來,就看白蠻和怯莽聯軍,是怎麼打那支綠蠻大軍在回去路上的伏擊了。
聶靈山拎着一包剛剛抓回來的藥,一進門,就看到聶無羈正站在院子裏沉思着什麼,看起來這位大禮教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內傷應該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徹底痊癒,不過看起來他已經能如正常人一樣走動。
“大禮教,按你給的方子把藥抓回來了。”
聶靈山一邊走一邊問:“今日怎麼樣?”
聶無羈點了點頭道:“好多了。”
聶靈山道:“封將軍已經出征,估計着用不了多久也就回來了,若是能把綠蠻人一網打盡,白蠻又
已被降服,江州這邊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聶無羈看起來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
聶無羈心說我是有遺憾,但我不能告訴你......林葉那個傢伙明明都沒有到青山城來,結果最大的一個逼卻被那傢伙裝走了。
可惡啊。
“咱們再休息幾日,然後去南州那邊。”
聶無羈道:“江州這邊大局已定,劉廷盛手裏雖然還有兵馬,可等林葉那邊收拾完了對手,封秀這邊也收拾了綠蠻,南北夾擊之下,劉廷盛也挺不住多久了。”
聶靈山道:“大禮教你是不是覺得,兩萬人打近二十萬人很好打?”
聶無羈心頭一緊,立刻問道:“什麼兩萬人打二十萬人?”
聶靈山道:“大將軍啊,他身邊只有兩萬人,主力隊伍都給了封秀家啊,難道大禮教忘了?”
聶無羈一怔。
聶靈山道:“不過大禮教猜得真準,封秀將軍臨出發的時候得到了北邊送來的軍報,大將軍以兩萬兵力,打贏了南州和江州近二十萬聯軍。”
“打......贏了?”
聶無羈站在那,看起來身影更加蕭瑟起來。
他不在這裏,這裏都是他的傳說,他在北邊,這裏還都是關於他的傳說......
“大禮教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有些淡淡的心口疼。”
聶靈山問:“大禮教你
是在嫉妒我家大將軍嗎?”
聶無羈:“你放屁,不可能,怎麼會,滾蛋吧。”
聶靈山:“唔,原來真是。”
聶無羈飛起一腳。
他想着,兩萬人打贏了將近二十萬聯軍,這種事......林葉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他在把主力分給封秀之前,就已經想到了他將以兩萬人馬打贏二十萬敵人?
如果是的話,那林葉豈不是有計劃的裝-逼?
一念至此,聶無羈就覺得自己這人生真是灰暗起來。
他,一個從分座崛起的天才,只用了短短時間就晉升成爲大禮教,又用了短短時間就修行到了俯身之境,這難道不已經是神蹟了嗎!
可是林葉的那些作爲......更像是神蹟啊。
既生羈何生葉。
丁珞衫從屋子裏出來,她已經換掉了如意劍宗的衣服,此時穿着一套米白色的長裙,看起來素雅文靜。
她手裏捧着一本書冊,到聶無羈身前:“師父,這裏有一處我看不懂。”
聶無羈看着丁珞衫,忽然心裏一動。
他如此專注的看着丁珞衫,讓丁珞衫的臉很快就紅了,丁珞衫也不得不去想,莫非上師其實還是喜歡自己的?
她這臉一紅,胸口起伏都變得稍稍大了些。
聶無羈卻想着,林葉啊林葉,我自己裝-逼大概是贏不了你了,但沒有關係,我要親手教出來一個賦神境,看你在這一點上如何贏我!
然後他把書冊拿過來:“我看看是哪裏。”
丁珞衫的手和
聶無羈的手碰到了一起,她的眼神就更加慌亂起來。
忍不住的去想,剛纔上師他是不是故意碰我的手?
如此說來,其實上師對我也是格外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