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請旨來平叛,誰想到只是走個過場。
這就讓她有一種一身力氣使不出來的不爽,尤其是,這種不爽還來自於林葉。
她其實一直都想和林葉比試比試,在領兵征戰上誰更勝一籌。
見林葉到了,寧海棠擺了擺手,她帳中的將軍們隨即抱拳告退。
林葉等人都走了之後,看了看那沙盤上寧海棠的佈置,笑問:“沒用到吧?”
寧海棠看起來像是有些不爽的微微皺眉:“以前怎麼沒察覺,你也會賤嗖嗖的。”
林葉道:“我也沒察覺。”
寧海棠道:“我正在與手下的將領們覆盤,這仗,怎麼覆盤也覺得哪裏不對勁。”
林葉道:“最不對勁的是何處?”
寧海棠道:“你以重騎擊敗秦開放,這一場仗打的雖然漂亮,可若我領兵,也一樣可以,但......”
她看向林葉:“郭戈鳴帳下將軍錢廖爲什麼投降,我現在也沒有想清楚。”
林葉道:“因爲我在南下之前就已經安排人去了南州,因爲我在南下之前先去拜訪了蕭錦蓉。”
寧海棠道:“前者
我能想到,後者與錢廖有什麼關係?”
林葉道:“蕭錦蓉曾經說過,郭戈鳴能平定南蠻,與錢廖關係巨大,若是沒有郭戈鳴的話,當初朝廷指派錢廖過去也一樣可以。”
寧海棠沉思片刻,懂了。
“就憑蕭錦蓉這一句話,你就想到了他與郭戈鳴關係微妙?”
林葉道:“平定南蠻,錢廖當居首功,可郭戈鳴把功勞多數都攬在自己身上,爲了安撫錢廖,讓他小舅子和錢廖結拜爲兄弟。”
“南蠻平定之後,郭戈鳴又不敢用錢廖,又捨不得不用,我領兵南下之後,見郭戈鳴派來的人是秦開放而不是錢廖,這推測也就更能確定了。”
寧海棠道:“若是錢廖領兵,那一戰,你未必能贏的如此輕鬆。”
林葉:“還是會一樣輕鬆。”
寧海棠撇了撇嘴。
林葉問:“我今晚可以不走嗎?”
寧海棠搖頭:“不行。”
林葉:“噢......”
然後坐了下來。
寧海棠:“長公主殿下不是有了身孕?”
林葉點頭:“是。”
寧海棠:“那你還留在我這裏做什麼?”
寧海棠:“倒也不必。”
林葉:“......”
寧海棠道:“某人給我的書信之中可從未提及過於長公主殿下的關係。”
林葉:“......”
寧海棠:“林大將軍若是沒有什麼其他事,請回吧,我還要去整頓
軍務,這一趟白來了,我得和將士們好好解釋一下。”
林葉道:“住一晚就走?”
寧海棠:“不行。”
林葉輕嘆一聲。
寧海棠整理了一下甲冑,邁步往外走:“最多喫過晚飯就得走。”
林葉快步跟上去:“喫過早飯再走吧。”
寧海棠:“呸!”
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軍中不養閒人,你憑什麼喫我兩頓飯?”
林葉道:“我可以效力。”
寧海棠:“你能效什麼力,你......”
說到這忽然停住,回頭瞪向林葉:“登徒浪子!”
說着話,一拳攻向林葉胸口,林葉向後一閃避開,可寧海棠卻沒打算住手,經跟着一套連招上來。
兩個人從大帳外邊一直打,林葉只是避讓。
這場面看起來就有些尷尬,將士們紛紛圍觀,有人小聲低估了一句:“兩位大將軍又打起來了?”
他身邊的人問:“爲何你要說又?”
林葉似乎略有不敵,邊戰邊退,寧海棠卻好像不依不饒,追着林葉一直出了大帳,很快就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
“兩位大將軍不會真的動怒了吧?”
“不會。”
寧海棠一個親信女將說道:“兩位大將軍經常切磋,不必擔心。”
說完她自覺說錯了話,連忙改口:“倒也不是經常切磋,不過不必擔心,只是習武之人的比試而已,沒什麼。”
“這樣啊,那看來歌陵城驛館之戰是真的,傳聞當時把驛館都給打碎了。”
“是啊是啊,聽聞
那一戰也是咱家大將軍贏了呢。”
距離大營已有六七裏遠,寧海棠一拳攻來,啪的一聲,手腕被林葉輕輕攥住。
他看着寧海棠眼睛說道:“夠遠了,你看,這裏恰好也有一條小溪,那邊恰好也有一塊石頭。”
寧海棠臉一紅:“呸!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