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說了一聲快請,然後就下意識跑到銅鏡前整理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和那位白衣女子見面的次數說不上多,可辛言缺對她就有一種天然的畏懼,一種......血脈壓制。
古秀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在心裏感慨了一聲。
陛下在太上聖君面前都從來沒有這麼老實本分過,現在陛下的樣子,都有些不像是陛下了,更像是一個從小被姐姐打到大的弟弟。
想到這,古秀今心裏一怔......
不久之後,白衣女子進了御書房,古秀今則帶着所有內侍都退了出去。
“姐......”
辛言缺在看到她的時候,果然更加慫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麼突然來了?”
白衣女子坐下來後說道:“也是從外邊纔回來,追查萬象門花憐花那一脈的餘孽,總算是查的差不多了,回來歇歇。”
說完後看了辛言缺一眼:“聽聞前兩日你當庭杖責林葉?”
辛言缺擡起手捏着自己的耳朵就蹲下了。
“我錯了......”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錯個屁,若我在的話,我也要打。”
辛言缺暗自鬆了
口氣。
白衣女子道:“雖然我陪在他身邊的時候比你多些,但並不會溺愛。”
辛言缺道:“可是他並不知情。”
白衣女子道:“以後會讓他知道的。”
辛言缺眼睛一亮:“打算什麼時候讓他知道?”
白衣女子道:“等太上聖君回來之後吧。”
辛言缺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
辛言缺道:“小葉子那般冰雪聰明的人,早就該有猜測了纔對,只不過他被你的出現搞的有些迷茫,不確定自己到底是......”
話沒說完,白衣女子就瞪了辛言缺一眼,辛言缺這般大大咧咧的人,竟是話都不敢再說下去。
“當年大哥要和婆婆暗中謀劃大事,可那時候大將軍劉疾弓纔剛剛出事,婆婆對大哥對朝廷都不信任,若是不把一個身份獨特的人送到她能親眼看到的地方,她不放心。”
說到這,白衣女子看向辛言缺道:“那時候你也還小,而且你不成器,不然可能真的把你送過去了。”
辛言缺道:“我不是也去過了嗎,雖然那時候我還小不懂事,可知道了小葉子早晚要去婆婆身邊,我還是不放心,所以纔會從歌陵逃出去,想先去看看婆婆怎麼樣。”
辛言缺訕訕的笑了起來。
白衣女子繼續說道:“正因爲知道你
是想先去看看,你也是擔心小葉子,所以我沒管,也沒讓大哥管,老掌教自然也就不會管了,非但不管,還由着你偷了他不少東西。”
辛言缺又訕訕的笑了起來。
“起來吧,還在那蹲着?”
“噢......”
辛言缺心說從小到大隻有你敢揍我,而且下手從來都不輕,你若是不讓我起來,就好像我真敢起來似的。
“小葉子去婆婆家裏之前一直都是我陪着,只不過他哪裏能想到我一直戴着面具,他也想不到,他去婆婆身邊之前的那個家會是假的。”
白衣女子道:“可他太聰明,我能感覺的出來,雖然我現在樣貌不是在他身邊時候的,可他總是試探着想從我眼神裏看出些什麼。”
辛言缺道:“那小子聰明的像個怪物。”
白衣女子笑了笑:“這是謝家的氣運,也是大玉的氣運。”
辛言缺嗯了一聲。
然後他有些感慨的說道:“如果不是把小葉子送過去,只是把我送過去的話,婆婆未必會真的信任大哥。”
那時候,婆婆已經開始着手準備自己報仇了。
而婆婆能聯絡到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可稱之爲她的死士,只要她一聲令下,這些人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敢闖。
大將軍劉疾弓有恩於他們,他們又都是知恩圖報且鐵骨錚錚的人。
“我回來是想問問。”
白衣女子看向辛言缺:“小葉子......真的要當爹了?”
辛言缺嘆了口氣:“
可不是怎麼的,我這個皇帝都沒有人給張羅着立後的事,我自己想張羅也沒人當回事,氣死我了,他都要當爹了!”
白衣女子卻眼睛裏都帶着笑,根本就不理會辛言缺的埋怨。
“真好啊......”
她說:“我會親自守着。”
辛言缺嚴肅起來:“因爲宗政世全的事,雲州那邊可能會有婁樊的賦神境出現。”
白衣女子淡淡道:“誰不是?”
辛言缺一愣,然後更加惱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