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答應你。”
“很好。”
中年男人道:“若你背棄今日之言,他日我非但殺你,還要屠盡玉羽家族,此事,你該明白我不是威脅。”
說完後中年男人看了看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但是沒有人敢靠近的冬泊御林軍。
如看螻蟻。
“記住今日你答應的話。”
中年男人說完這句話後轉身飛了出去,並不快,像是一團灰雲飄走。
玉羽成匆看着那灰雲飛走,再看看那一串血跡......
回到屋子裏,玉羽成匆下令厚葬侍衛統領,然後就讓人把御書房的門關了,不準任何人進來,誰來都不見。
所有人都心情沉重,又屈辱。
堂堂皇宮大內,竟是被人家來去自如,殺了侍衛統領,威脅了皇帝,然後輕飄飄的走了,並沒有把御林軍看在眼裏。
冬泊的朝臣來了不少,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勸勸陛下,還是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站在外邊?
陛下交代過,不許任何人打擾,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再去觸怒陛下,陛下殺不了那個賦神境的高手,難道還殺不了他們?
可是屈辱啊,如此屈辱!
冬泊雖然與婁樊同出一脈,可這麼多年來都是死對頭,當初冬泊強盛的時候,也曾把婁樊壓的擡不起頭。
然而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現在的冬泊,已經沒有任何資格與婁樊掰手腕了,哪怕人家只是派過來一個人。
有人開始懷念巨先生在的時候,開始懷念就開始憤恨,他爲什麼要去刺殺大玉天子?!
就在這時候,內侍從御書房裏出來,俯身對那些大人們說道:“陛下今日疲乏,就不議政務了,諸位大人現在就可回去各司其職,不要誤了家國大事。”
“是!”
衆人俯身答應。
他們成羣結隊的來,成羣結隊的走,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御書房方向,大概都能理解陛下此時那悲愴憤怒又無能爲力的心境。
“聽聞是婁樊派來的賦神境高手,要求陛下將所有兵力集中到仙唐來,不準給大玉的人開門......看來是爲婁樊南下做準備了。”
“噓,你可別亂說話,萬一被人記下來傳到玉人耳朵裏,還有你好果子喫?”
“唉!”
羣臣唏噓着離開。
御書房的窗子開着一條小縫,外邊的人看不到屋子裏的人,但玉羽成匆站在窗口,可以看到那羣身影落寞的朝臣。
朝臣的唉聲嘆氣,他當然也能聽到。
等着衆人散去,玉羽成匆也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只是這口氣之中,卻沒有那種無奈和悲愴。
他拉開抽屜,從裏邊取出來一封信打開仔細看,其實這封信他已經看了不下十遍。
【陛下,這封信是我從大玉南疆派人加急送往冬泊的,我尚在南疆領兵作戰,聽聞宗政世全在歌陵被擒,便知天下將迎來前所未有之大變局。】
【我推測,不久之後,必有婁樊賦神強者往歌陵一探,若無機會救走宗政世全,回程必會前往仙唐,請陛下早做準備,但以我推測,此人不會對陛下動手。】
【宗政世全被擒,婁樊必傾力南下,仙唐城便是戰略要地,婁樊人會在意,大玉亦然,若我所料不差,婁樊人必會逼迫陛下向玉人拒開城門,不準放大玉一兵一卒進城。】
【若婁樊高手果真如此威脅陛下,陛下只管照做,且無需敷衍,將冬泊精銳兵馬聚於仙唐,此番大戰,陛下可靜觀其變,不必參戰。】
【只需按我所說去做,我可保陛下無事,也可保冬泊保存實力,更可保婁樊必敗!】
【如今仙唐城內,定有不少婁樊與大玉的密諜,若陛下主動死守仙唐,消息必會傳到歌陵,大玉會震怒,冬泊內部也會爭執不休,若有婁樊高手威脅陛下,陛下可順勢而爲,如此一來,最起碼冬泊朝中無人反對。】
【我率軍至冬泊之際,當爲春暖花開之時,陛下可準備些桃花釀,我與陛下在仙唐城頭,看婁樊兵敗山倒,以仇寇血流千里佐酒,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