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變革終究會來
    後繼有人四個字,分量之重,超乎了寧株和薛銅錘兩人的理解,他們此時還並不知道,老掌教此時說的四個字到底意味着什麼。

    不就之後,兩個孩子就被老掌教領走,他倆離開的時候還回頭看向林葉,似乎不明白,這位老人家把自己帶走真的能改變什麼。

    林葉看着那兩個孩子一左一右走在老掌教身邊,三個人的背影深深的刻進了林葉腦海之中。

    林葉並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站在那看着老掌教三人背影怔怔出神的時候,太上聖君也站在他背後,看着這個年輕的挺拔的身影怔怔出神。

    萬貴妃站在太上聖君身邊側着頭看着她的男人,這一刻她的眼神裏盡是溫柔。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林葉坐在邊城的城牆上眺望北方。

    寧海棠走到他身邊,背靠着城牆看着和林葉相反的方向。

    「聖君是想借用上陽宮?」

    寧海棠輕聲問了一句。

    林葉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寧海棠也沒有回頭看他,卻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她輕聲感慨道:「原來並沒有結束。」

    林葉回答:「哪裏會有結束呢,不管從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會結束。」

    只要是一?個國家,不管大還是小,必然會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這不是這個國家擁有一位聖明君主就能完全解決的事,甚至不是一個朝廷裏全都是賢臣能士就可避免的事。

    如果我們知道這個國家存在一些問題,只是不斷的去罵她,恨她,甚至詆譭她背叛她,那麼.......我們也是這個國家的病。

    太上聖君曾經在某一個時期有些執拗的認爲,只有年輕的靈魂才足夠純粹。

    就是因爲他看到了太多的擁有足夠歲月沉澱出來智慧的人,卻選擇了隨波逐流甚至是背離了自己的血脈。

    「幸好。」

    寧海棠突然說出這樣兩個字,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心裏想到了些什麼,這幸好兩個字,要表達的又是什麼。

    不知道林葉懂了沒懂,但他把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

    「幸好。」

    兩個人還是背對背,一個看着祖國的方向一個看着敵人的方向。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海棠問出了她最想問,但一直隱忍着沒有問出來的問題。

    「是你嗎?」

    林葉的回答來的很快,但聽起來卻並不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是我吧。」

    寧海棠笑了笑,嘴角揚起的弧度並不大,微微上揚,卻是此間的最燦爛最明媚。

    然後她又說出了那兩個字。

    「幸好。」

    林葉沒有馬上接這兩個字,像是經過了漫長的,足足有幾個世紀,或許還穿越了無數個空間之後,他才第二次重複了這兩個字。

    「幸好。」

    寧海棠說:「雖然,我們兩個在婁樊定了親,但如果是你的話,你知道我是不會留在某個奢華漂亮的地方永遠不出來的。」

    林葉點頭。

    她說:「所以,是你的話,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怪我。」

    他說:「所以,是我的話,如果到了那一天我不會怪你,因爲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寧海棠嘴角上揚的弧度微微增大。

    「大概是在什麼時候?」

    她再次問出一個問題。

    林葉回答道:「大概是在一兩年之內,畢竟不能耽擱了五年後北伐的大事,太上聖君看起來很急,是因爲他還想看到。」

    寧海棠懂了。

    太上聖君的身體,誰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雖然連他自己提起這些的時候都一臉輕鬆,可從他不甘心從婁樊回來就能看出來,他是多想看到。

    「我明白了。」

    寧海棠站直了身子,依然看着大玉的方向。

    「那麼......也許你應該交給我一些更重要的事。」

    寧海棠指了指南方:「如果有一把劍,需要打磨出鋒利的劍鋒,在未來揚起劍的時候才能斬斷一切,那麼......」

    她看向林葉認真說道:「劍應該在我手裏。」

    林葉道:「那要看,有幾把劍。」

    寧海棠道:「我也不會回歌陵去了,我已經寫好奏摺派人送去歌陵,請求陛下准許我返回孤竹備戰,所以這一兩年內要發生的大事,我看不到了。」

    林葉道:「會是個好故事。」

    寧海棠道:「我知道。」

    林葉微笑着說道:「我以後講給你聽。」

    寧海棠也笑起來,擡起頭看着天空上白白淨淨的雲慢慢悠悠的飄過,風輕撫過她的臉,吹起了她額前的髮絲。

    她說:「好好的。」

    寧海塔覺得自己應該是那種可以說出許多豪言壯語的女子,所以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她所有想說出來的話最終會變成這樣的三個字。

    林葉覺得自己應該有無數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也有無數種方式來安慰她的擔憂。

    可?最終回覆的話,也只是這三個字。

    「好好的。」

    這是一個看起來平常無奇的深秋,就連冬泊人都覺得這個秋天實在沒有什麼可值得記住的。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麼就是從大玉來了許多傳道的上陽宮神官,穿着漂亮的錦袍,說着漂亮的官話,用這些東西給冬泊人展示着什麼是漂亮的未來。

    這像是一件大事,可相對於前幾年一直都在打仗的冬泊百姓來說,這事真的不值得他們過度關注,因爲這事真的沒有涉及到他們的生死存亡。

    百姓們看不到的地方最先起了波瀾,因爲百姓們永遠都是水面之下的水。

    自從冬泊國君宣佈加入上陽宮之後,冬泊朝廷裏的文武官員爭相效仿。

    甚至連後宮中的皇后和妃嬪,文臣武將家裏的夫人小妾,都跑到了上陽宮的神官們面前,請求成爲上陽宮弟子。

    在大玉國內看起來有些大不如前的上陽宮,在冬泊這個地方卻超乎尋常的蓬勃起來。

    這真的不是一個讓人容易記住的秋天,因爲這個秋天有豐收,有喜悅,有平淡也有小小的不如意,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秋天本該有的樣子,所以沒有人覺得這不正常。

    仙唐城的百姓們唯一不理解的是,爲什麼那位看起來風度翩翩如同謫仙一樣的觀主大人,爲什麼會突然選擇離開仙唐城,開啓了在冬泊的巡遊。

    他們都覺得這可能是觀主大人計劃之中的事,因爲觀主大人說過上陽宮的福澤是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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