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鋒性格繼承了那份孤傲,王洛神曾經派人找過他,他的回答是謀逆之舉石家絕不參與,劉廷盛也曾找過他,他的回答如出一轍。
他這次來,也是因爲聽到了傳聞,說是太上聖君有意廢掉當今陛下,把一個來歷不明的所謂皇子捧上皇位。
石家不謀逆。但可以選擇君主,畢竟不管是太上聖君還是當今陛下都是謝家的人。
所以哪怕在人羣之中,他和其他人也是格格不入。別人覺得他太裝,謀逆就是謀逆,這麼謀逆和那麼謀逆難道還不一樣了他覺得別人都是蠢貨,不配與他交談。
如今這距離歌陵城百里左右的小城裏,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人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着,唯獨他孤身一人站在樹下發呆。
謝彼桉這種性格的人,當然是見了誰都想客氣一下,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他這些年仗義疏財也落了好名聲,本想上去和石先鋒套套近乎,結果用熱臉狠狠貼了人家冷屁股。
姚廣堯就把謝彼桉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說讓他不必搭理那個姓石的。
如果不是石家有一種極爲獨特的功法,讓石家的每一代傳人都能修成極爲可怕的境界,這次,也許沒人會邀請石家來人。
石家的功法,放眼整個天下也是獨一無二。可是到底有多獨特,現在人們也只是略知一二,大概就是聽聞,石家的人不修內勁卻能練成超越武嶽境的絕世強者。
但,所有人都認爲那是吹牛皮。只煉體的話,別說武嶽境巔峯,就連武嶽境初期的人也不可能打得過。
此時此刻,三個地位最高的,一個姚廣堯,一個謝彼桉,還有一個陳拙三人聚在一起閒聊。
那些地位低一些的自己找人,唯有石先鋒總是那麼孤傲的真的像是一塊冥頑不靈的石頭。
謝家這些年來爲了能出頭,花出去的銀子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可是不管怎麼投資都沒什麼作用,謝家雖然也有幾個人出來做官,最大的也只五品而已。
可是謝家又騎虎難下,錢連年都在花,對方可以不辦事,但你一年不花錢對方就肯定會好好修理一下謝家。
看起來他在這羣人裏地位不低,可他很清楚,一旦謝家說不出錢了,那這地位馬上就沒有,他站在這羣人之中,可能連陳拙養的一條獵犬都不如。
“我們本來就沒有多少勝算,真要說到底有幾分......十分的話,最多一分。”陳拙的話,無異於又給謝彼桉潑了一頭冷水。
可陳拙緊跟着說出的一句話,又讓衆人不得不認可。
“我們現在,哪個不是明知道不好贏卻也不能不拼一把?”陳拙擡起頭看着道:“如果好贏的話,你我還至於站在這裏說些綿軟無力的鬥志?”衆人默然。
倒是石先鋒忍不住看向陳拙,他看不上所有人,但對陳拙這句話倒是頗爲認可。
“一分很好。”從來不主動與人聊天的石先鋒此時開口,所以衆人全都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石先鋒也擡起頭看着道:“有一分,就比一分都沒有好。”有人覺得這是句廢話,所以嗤之以鼻。
可陳拙卻也忍不住高看了石先鋒一眼,因爲他聽出來了石先鋒這次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