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魚,他們都叫我小金魚,可能是因爲看起來確實比較小,我也確實是一個還沒有什麼名氣的人,我也仔細算過了,這個世上如今留給我成名的人也是真的不多了。”
小金魚回答這些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剛剛纔從學堂出來的少年。
他身上永遠都有一種少年氣質,也許等到他三四十歲的時候這種氣質也依然會在。
所以,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顯得那麼誠懇,因爲少年,總是會給人純粹誠懇的感覺。
“金魚......”
陳微微仔細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想起來自己過去聽過這個名字。
但是他從金魚剛纔的話裏已經聽出來,這是一個試圖出頭的傢伙。
留給金魚出名的人不多了,所以這個傢伙是想把他這位奉玉觀觀主抓回去,如此一來,他自然名揚天下。
所以陳微微冷笑一聲。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金魚,似乎是想從這個少年身上看到除了狂妄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值得在意的地方。
“我知道這也許有些過分。”
金魚道:“你也是好不容易纔從歌陵城裏出來的,纔剛剛休息一會兒我就跑出來打擾,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爲,所以我先要想你道個歉。”
說完這句話,金魚竟然真的雙手抱拳俯身行禮。
陳微微覺得這個傢伙不但是個傻子,還是個瘋子。
“你是武嶽境修爲?”
陳微微問。
金魚點頭:“是的啊。”
回答的又幹脆又明確。
陳微微忽然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水被蝦戲......一個想出名想瘋了的武嶽境都敢如此追逐自己。
但是很快陳微微就發現了不對勁,一個武嶽境的修士是怎麼悄無聲息的跟上自己的?
他還在想的時候,小金魚給了他答案。
“我在追蹤上有些造詣,畢竟我之前十幾年修行最好的就是如何隱藏自己。”
小金魚說:“如果你想詳細知道的話,我可以詳細解釋給你聽。”
這個傢伙,真的是狂妄到了極致。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身邊現在連個幫手都沒有,若是這個善於隱藏和追蹤的傢伙願意跟隨,他豈不是多了一條臂膀?
所以陳微微臉上堆起和善的笑容:“如果你只是想出名的話,我倒是有個更好的法子。”
小金魚竟然還真的問:“是什麼呢?”
陳微微認真的說道:“我在冬泊還有很強的根基,冬泊之內有我無數信徒,只要你隨我到冬泊去,咱們去把冬泊國君殺了,我做冬泊之主,你就是一人之下,我甚至可以讓你在冬泊做過事,做冬泊上陽宮的掌教,如此一來,你豈不就是名滿天下?”
小金魚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着眼球在思考。
過了一會兒後他看向陳微微說道:“如果觀主大人不着急的話,能讓我再多想一會兒嗎?”
陳微微問他:“那是你一個人追來的嗎?”
小金魚回答:“是的啊。”
陳微微笑了:“那你就可以多想一會兒。”
小金魚真的就多想了一會兒,然後很認真的搖頭回答道:“我想過了,不大好,雖然也會有一些名氣,但是可能活不長久,大玉這邊一定會派人追殺,況且冬泊還有五十萬精銳邊軍,你那國主都做不長久,我也就更難長久了。”
陳微微愣住,面前這個漂亮少年是他見過的最奇葩的一個人。
小金魚道:“思來想去,還是不如殺了你來的實在些,我帶着你的人頭回去,對殺你有些心理障礙但還想殺你的大將軍一定會高興,大將軍是皇子,不久之後是太子,再不久之後就是天子......啊,那我豈不是就要飛黃騰達了?”
小金魚看向陳微微:“所以,請你死好不好?”
陳微微怒了。
他看着小金魚的眼睛問道:“你一個武嶽境的人,是憑什麼認爲你可以殺的了我?”
小金魚還是那麼認真的回答道:“因爲我自大啊,我不但自大,我還想出名快想瘋了,這就是偏執吧......一個自大又偏執的傢伙,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陳微微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很對。所以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