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趕一起了
    關於老陳。

    林葉想過很多種見面的方式,也想過很多種解釋的話語,更想過很多種安慰的形式,最終還是一一放棄。

    老陳只是老實,並不是傻。

    所以林葉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去了冬泊,讓人把老陳暫時留在那邊。

    理由當然有,現在歌陵城被叛軍圍困,回來會有巨大風險,不如暫時留在冬泊安全。

    如果不是因爲老陳和林葉的關係,那老陳應該也會被謀逆叛國之罪牽連。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地位確實決定了一切。

    老陳在冬泊不回來,那就不會有人提及陳微微叛亂是否株連九族的問題。

    只要老陳回來了,那這個話題就一定會有人拿到明面上來說。

    誰也不能定義說這些事的人錯了,因爲他們既然敢在知道老陳林葉關係的情況下依然拿出來說,就說明他們比林葉要純粹,林葉自己也深知這一點。

    所以,如果這件事真的被人拿出來說,那林葉是該給老陳按國法定罪,還是呵斥處置那些敢於說出這些話的人?

    不回來,遠遠好過回來。

    這件事倒也沒用到林葉去辦,寧未末有意無意的向其他輔臣透露了一下,就說老陳因爲在冬泊那邊水土不服已經去世了,所以這件事到此爲止最好。

    朝臣們大多數人也都明白,老陳去世這件事也許就是個說辭。

    但,沒有誰會在這個時候較真。

    城外的叛軍還在呢,已經從大將軍林葉升級爲太子殿下的林葉目前忙着抗擊叛軍。

    就算有人想把這事拿出來說,也知道不是時候。

    其實林葉有時候還會想着......如果有一天,大概就是太上聖君離開之前的那天,突然拉着林葉的手說其實你並不是朕的兒子。

    那這個人生,就真的荒誕離奇了。

    就算是思維再豐富發撒的人,也做不出這樣荒誕離奇的夢。

    臘月末,近春節。

    太上聖君在臻元宮裏組了一個局,把正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員都請來了。

    這個規模龐大的飯局就擺在臻元宮大殿裏,倒也不至於顯得擁擠。

    除了在城牆上堅守的各軍將領以及林葉之外,該來的都來了。

    這個飯局只有一個主旨......聽太上聖君講故事。

    太上聖君沒有坐在龍椅上,而是拿了一壺酒坐在臺階上,像是講述一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一樣,把他這三十年來的過往娓娓道來。

    他講述的時候不夾雜一絲情感在內,甚至提到二十幾年前的叛亂和拓跋烈的心懷不軌,他都依然平靜的像是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但是當他講述到謝云溪的時候,語氣之中還是有了些起伏。

    文武百官其實早有猜測,可是當聽到太上聖君親口說出那段過往的時候每個人心裏都一樣難以平靜。

    如今還在朝爲官的人早就不是當初那批人了,可以說,最起碼在歌陵城內,經過幾番殺戮之後,還做官的都是相對純粹的人。

    “朕知道這些事說起來可能顯得有些......荒唐,如今你們之中經歷過那段時期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啊......朕沒打算讓你們切身體會到當時的不容易,朕只是想着,該給你們該給天下人一個解釋。”

    太上聖君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寧未末他們其實都很清楚,太上聖君有必要解釋這些嗎?

    當然沒有。

    太上聖君之所以解釋,是不想讓林葉身上有一絲一毫的污點。

    畢竟長公主的身份還是長公主,而林葉是太子

    了。

    林葉此時還在城牆上,他無需親自指揮,只需要站在這,城牆上的守軍士兵們就有底氣。

    歌陵城的城牆足以讓那些叛軍感受到絕望,而林葉和隋輕去等人足以讓那些叛軍之中的高手感受到絕望。

    所有想上來突襲的高手,沒有一個能活着回去。

    所以打到這個時候,石先鋒其實已經根本沒有機會攻破歌陵城了。

    距離春節已經不剩下幾天,叛軍更是軍心不穩。

    雖然有那些叛亂家族在背後做支撐,不至於在這個春節喫不上喝不上,可是情緒這種東西一旦蔓延起來,軍心就變得薄弱如紙。

    太上聖君在臻元宮大殿裏召集羣臣議事的時候,石先鋒也在召集手下所有人議事。

    議題只有一個......撤兵。

    現在叛軍依然還保存着大量兵力,繼續攻打歌陵的話怕是要出大問題,但若以此兵力往東南去臨海郡那邊,最起碼可以穩守一地。

    石先鋒的意思是不能再等了,哪怕他骨子裏是那種一鼓作氣的人。

    “走?”

    謝彼桉臉色立刻就變了,他起身大步走到石先鋒身前說道:“前兩日纔有消息傳來,辛言缺已經拿下雲州,且已在打算將冬泊和雲州分裂出去立國,爲何現在要走!”

    姚廣堯也道:“咱們談來的消息不會有錯,謝家的生意遍及四海,也帶回來差不多相同的情報,如今,辛言缺在雲州將要立國的事不可能是假的。”

    石先鋒道:“我不信。”

    陳拙道:“就算不信,也不能如此倉促退兵,朝廷若有援兵的話,爲何五個月都沒到?”

    石先鋒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謝拂爲是想等着所有人都冒出來。”

    陳拙道:“素聞石將軍從不會有退縮之心,無論做什麼都是一鼓作氣,今日一見,怎麼石將軍反倒是比我們這些人還要謹慎起來。”

    謹慎這兩個字用的,頗爲謹慎。

    石先鋒道:“無論你們信還是不信,雲州那邊的消息必然是假的,是辛言缺配合謝拂爲故意宣揚出來的,再不走,雲州玉軍必會趕來歌陵。”

    謝彼桉這樣的人已經退無可退,他立刻說道:“我的人在雲州打探多日,怎麼可能是假的!”

    姚廣堯道:“況且,石將軍之前耗費數月心血打造出來的攻城器械馬上就能用了,現在退兵豈不是浪費?縱然要退兵,試還是要試一下的。”

    石先鋒道:“攻城器械打造的進度太慢,現在隆冬時節,咱們的士兵身上缺少的冬衣,守城的人只需不停潑水我們就爬不上去,而且,攻城的士兵們多數都會凍傷。”

    姚廣堯道:“明日就攻,若攻不下來馬上就安排後撤之事,以我之見,不如先分派一軍前往臨海郡提前做準備,大軍隨後就到更爲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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