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了風刃波及之地後,他單手在快速捏決,手勢變幻,猶如殘影。
只片刻之後那幾十艘藍澤戰船上的符文就全都亮了起來,然後自動的調轉船頭朝着他這邊過來。
在那些戰船離開海岸的時候,稽尚擡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他是超品大符師,他不容許有人看到他受了傷。
在藍澤,超品大符師就是神。
是不敗不滅的神。
高高在上的藍澤皇帝,在他面前也只是凡間的至尊,而他,早已脫離凡塵。
他擦掉血跡,可是沒片刻又一口血溢出來,這次多到擦不乾淨,他手裏那塊手帕都被染成了鮮紅。
一看到這紅色,稽尚就想起來那突破懸河瀑布的赤色身影。
那個傢伙
人間爲什麼會存在這樣的修士?
這和他以往認知中的修士完全不一樣,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在他祖先留下來的記載之中,有過詳盡的關於修士的記載。
其中,甚至還有幾篇關於修行的記錄,但是稽家的嫡系後人卻並不能順利修行,所以這幾篇記錄被稽家人封存。
稽家的人不能修行,又怎麼可能把這種事泄露出去讓別人修行?
雖然藍澤人出於身體條件的緣故也基本上都不具備修行潛質,可萬一呢?
一旦修行在藍澤盛行起來,那符師就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威脅。
在這些記載之中明確說過,修士雖然可怕但依然要在天道規則之下。
沒有人可以對抗臻天。
而以前有觸碰臻天資格的那些修士,都已經被臻天抹殺。
剛纔稽尚親眼所見的那個年輕人,明顯已經觸及到了臻天法則。
稽尚想不通,爲什麼人的潛力會無窮到這等地步。
等戰船遠離了大玉的海岸之後,稽尚仔細擦拭了嘴角的血跡之後才緩緩飄落在其中一艘船上。
這時候,船艙之中才有人敢出來,一見到他就連忙俯身“會長大人,剛纔發生了什麼?”
稽尚面無表情的看着大玉方向,語氣極爲平淡的說道“那個修士試圖挑戰我,已經被我以臻天浩蕩之力抹殺了。”
衆人這才鬆了口氣。
他回頭看向那些人,其中有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白衣年輕人眼神裏似乎閃過一抹疑惑。
“你們都退下吧,稽玄留下。”
所有人再次俯身行禮後退回船艙,唯有那個二十幾歲的白衣年輕人走到稽尚身邊。
“回到苔鳩島之後我要閉關養傷,陛下問及,你就說是我因爲擊殺玉國修士而對天道又有參悟,閉關之際,不許任何人打擾。”
稽玄微微俯身“記下了兄長,你,怎麼樣?”
稽尚回答“身體受了些震盪,需要一段時日恢復,好在是沒有傷及本源那個修士,有些可怕。”
稽玄道“這樣的人本不該出現纔對,這好像於臻天法則不合。”
稽尚嗯了一聲後說道“總是會有這樣的異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想想看,偶然出現一個可逆天而行的人也不該奇怪,比如我不也是?”
稽玄雖然是他的親弟弟,可在稽玄身上有着明顯的藍澤人的特徵。
身材比稽尚要高大一些,膚色也要白一些,頭髮的顏色都完全不同,稽尚是一頭黑髮,而稽玄則是一頭棕發。
“既然有我這樣的人,那在玉國有那個年輕修士存在也算合理。”
稽尚道“但不許讓任何人知道那個年輕修士沒死,否則符師會以及我的威望都會遇到危機。”
稽玄臉色一變“他沒死?!”
稽尚道“雖然他最後非要與天爭威硬扛臻天之力,墜入大海的時候看似已經死了,但在那一刻,我還是感受到了一縷他生源的氣息。”
稽玄臉色有些難看了。
“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對抗臻天之力的時候不死?”
稽玄看向稽尚“莫非是兄長在借用臻天之力的時候,出了些什麼問題?”
稽尚看了他一眼。
過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道“其實你已經察覺出來了那道天雷並非是我召喚而出的東西。”
雖然心中確實有此猜測,可是當從兄長口中得到確認的時候,稽玄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控制不住了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逐漸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