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奉玉觀變了,上陽宮變了,一切都變了。
藏身在暗影之中的這個身材瘦小的老者,眼神裏那種仇視的光卻穿透了暗影甚至穿透了黑夜。
“是時候該去找點別的出路了。”
艾悠悠自言自語一聲。
他的身份暴露之後又經歷了不少事,朝廷是斷然不會允許他這樣的人離開歌陵。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着,可那都是他主動做出來的樣子罷了。
他是賦神境的修士,這歌陵城裏也沒幾個人都看的住他。
只要他想走,也沒幾個人能攔得住。
可他沒走,也不想走,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回婁樊?
毫無意義,婁樊人是不會信任他的,而且,他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到婁樊。
前陣子他忽然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林葉和一個遠在海外的國家的至高符師打了一仗。
這件事讓他格外感興趣。
“告別一下。”
艾悠悠說完這句話之後竟然虔誠的朝着奉玉觀行了一禮,然後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久之後,大理寺衙門內的一個獨院外邊。
艾悠悠悄悄隱藏了身形,他注意到了,
在這看起來平靜的小院四周,至少有數十人在監視着。
不過,以他的實力,這幾十個暗衛他確實不必放在眼裏。
這個小院裏被囚禁的是一羣來自藍澤的符師,他們已經被看管有一陣子了。
每天的事就是重複的接受詢問,然後儘可能的把他們的所學都交代出來。
以前,藍澤符師可以利用孔雀石借用臻天之力。
可是自從稽尚死了之後,孔雀石也沒了意義,他們這些普通符師雖然在符術上造詣也不淺薄,但都難以發揮符文的力量了。
因爲他們不懂修行。
之前上陽宮的大符師如尚清訖,靠的是修爲之力才催動符文。
沒了臻天之力又不懂得修行,這些符師就只剩下理論上的那套東西了。
可對於艾悠悠來說,這無異於至寶。
他是賦神境的大修士,若是再能精通符文之術的話,那林葉還有什麼可怕的?就算是老掌教還有什麼可怕的?
縱然他在大玉沒有容身之處了,他可以遠走他鄉,以這一身絕學創建一個他夢想之中的上陽宮,一個純粹的上陽宮。
小院外面,一隊巡邏的甲士整齊的走過,他們雖然看不起那些符師,但他們並沒有因此懈怠。
太子殿下親自來過,也交代過,這些符師必須嚴密看管,所以大理寺內外都是戒備森嚴。
然而,人還是丟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發現少了
兩名符師,大理寺的人立刻就緊張起來,消息很快就報給了大理寺卿須彌翩若。
須彌翩若聽聞之後也是嚇了一跳,急匆匆的親自趕來查看。
可是,以他的實力,竟然看不出那兩個符師是怎麼逃走的。
又不久之後,得到消息的林葉就親自趕來,仔細檢查了四周之後,林葉在一棵樹後邊發現了些端倪。
沉思片刻,林葉立刻轉身:“去看看艾悠悠還在不在。”
答案很肯定,不在。
監視着艾悠悠的人在昨夜裏就被制住了,要想看住這樣一個大修士真的是難如登天。
林葉走進艾悠悠住處,見屋子裏那張書桌上還擺着一個信封。
打開看完之後,林葉的眉頭就皺的有些深。
之前林葉忙着對付藍澤人,之後又忙着去處置那些變異的部族,回來之後確實也把艾悠悠這個人給忘了,只這一個疏忽,就造成了如此不好的局面。
這封信就是留給林葉的,艾悠悠告訴林葉,不必勞心費力的去追他了,他也沒想與大玉作對。
他帶走兩個符師,只是想講上陽宮傳承發揚光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所以林葉追也無處可追。
林葉把信遞給須彌翩若,須彌翩若看完之後眉頭也皺了起來。
“是臣疏忽了。”
須彌翩若道:“這個人本就該處死的纔對,可是又沒那麼大的能力......且這個人又很會僞裝,確實是......疏忽了。”
他看向林葉
道:“臣這就安排人去追,這個人帶着兩名符師逃走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候,又有人急匆匆的來報消息說,奉玉觀裏丟失了一隻飛鳥,竟然不知道是何時丟失的。
須彌翩若聽到這消息之後就知道,不可能再追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