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一刻,暴怒的龍游飛身而來,凌空之下,一拳朝着躺在地上的金魚轟了下來。
砰地一聲!
金魚的身軀被砸的往上彎折,後背之下,條石紛紛碎裂,煙塵暴起!
龍游從半空之中落下來,一拳朝着金魚的面門砸下!
啪!
那隻拳頭在穿透煙塵的時候被一把攥住,濃塵滾滾之中,同樣滿臉是血的金魚咧開嘴,發出一聲獰笑。
“我們都會死。”
他咧開嘴的時候,潔白的牙齒縫隙裏都是血。
還有一個......豁牙子。
金魚一把攥住那拳頭之後猛然發力,身子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膝蓋沒有一絲彎曲的起身,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活人。
在這一刻,龍游眼神裏的憤怒瞬間就變成了驚恐。
他左手一拳向前暴擊,金魚的腰部竟然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一側彎曲,那一拳打空,金魚身後的地面上被轟出來一個大坑。
下一息,金魚擡膝撞在龍游的小腹上,龍游上半身往前突出,下半身則被撞的直接飛離了
地面。
身子往前探着的龍游,臉都疼的徹底扭曲起來。
金魚一擊得手之後怎麼可能還會給龍游機會,他唯一的勝算就是近身廝殺啊。
他並沒有恢復修爲境界,在符陣壓制下他的修爲之力依然無法使用,在藥物作用下狂暴起來的肉身力量,其實也維持不了多久。
所以金魚根本就不會停。
一擊撞的龍游橫着飄起來一樣,金魚的左拳掄起來勾中了龍游的下巴。
一拳,下巴碎裂。
原本就滿臉是血的龍游現在只剩下半臉是血了,因爲下把被這一拳直接打的碎開。
再下一息,金魚抓着龍游的雙臂,然後一腳踹在龍游的胸膛上!
這一腳的力量過於恐怖,所以龍游的身子向後倒飛出去,但是,兩條胳膊居然留在了金魚手中。
廢掉了龍游的雙臂之後,金魚的身子也搖晃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後,甩掉那兩條胳膊向前疾衝,他要趁着龍游無力反抗的時候,將其一擊斃命!
可是,只跑出去五六步遠的金魚身子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此時的金魚,大口大口的喘息。
“媽的......本以爲,只是會看起來醜一些,誰想到會是這樣......活着很醜和死了很醜,都很難接受啊......”
金魚努力的仰起臉,看着那個倒在地上疼的哀嚎的傢伙,到了這個時候他
居然還能咧開嘴笑笑:“你是龍游,我是金魚,你這龍......不如我這魚啊。”
一笑,嘴裏的血往外溢。
他拼勁最後的力氣看了看隋輕去,又看了一眼那個木盒,然後咧開嘴,最後笑了一次。
他是那麼那麼愛笑的一個人,也是那麼那麼神祕的一個人。
他好像,不管和誰打,都顯得那麼喫力,但,他好像不管和誰打,都沒有輸過。
可是,凡事,從無絕對。
而隋輕去此時連站着的力氣都沒了,跌坐在地,他眼睛睜的極大,眼睛裏也一樣的佈滿了血絲。
他看着這一幕發生,卻無能爲力。
他現在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但他也只能看着金魚的生命氣息逐漸的消失。
半個時辰之後。
隋輕去連續幾次深呼吸之後終於能起身了,他看了一眼蹲在金魚身邊不停爲金魚輸送氣機的陸雲珈。
如果不是陸雲珈和莊君稽及時找到了這裏,如果不是陸雲珈在造器上有着極爲強大的天賦,如果不是她看出來那大殿裏很不對勁,如果不是莊君稽曾經有過一次這樣的遭遇,那麼他們兩個也可能會折在這。
“怎麼樣?”
隋輕去氣息微弱的問了一句。
他被那種不知道什麼材質類似於墨玉似的東西壓制的時間太久,此時依然感覺到氣血翻騰頭昏腦漲。
“不好......”
陸雲珈回頭看了隋輕去一眼,臉色已經格外發白。
“我來換你。”
莊君稽在金魚身邊蹲
下來,接替陸雲珈爲金魚輸送氣機。
兩位高手不斷的續命之下,金魚卻依然沒有任何好轉過來的跡象。
“好像......”
大概兩刻之後,全力輸送氣機之下的莊君稽臉色也慘白起來。
他語氣格外沉重的說道:“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