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成爲自己的過客。
如果到了那個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不感興趣,不糾纏,不牽扯,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也許他纔是真的成爲了他自己。
“如果大家不質疑我的身份,現在可不可以由我來做些部署?”
第一個迴應他的是隋輕去。
隋輕去點頭:“好。”
金魚看向他:“爲何你這麼快就能點頭?”
隋輕去道:“殿下說過,如果到了雲州遇到麻煩事,聽金魚的。”
小金魚略顯苦澀的笑了笑:“果然他對我還是很感興趣的,雖然他從未說過。”
但是很快,這種淡淡的苦澀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滿足,畢竟那是林葉對他的認可。
莊君稽聽隋輕去說這是林葉的意思,於是他也點了點頭:“你部署就是。”
花和尚當然也一樣,只要
是林葉的話他都聽。
“隋輕去去查查那些人。”
金魚坐在那開始部署的時候,臉色也變得肅然起來。
“之前圍攻我的那幾個人,莊先生和陸神官制服了其中兩個,這兩個人可能知道一些祕密,但大概也知道的不多,問總比不問強。”
隋輕去點頭:“好。”
金魚解釋道:“之所以讓你去問他們,是因爲我擔心你出去尋找陸神官會因爲心態不衡而衝動行事。”
隋輕去道:“我明白。”
金魚又看向花和尚說道:“花先生有特殊的本事,雖然我不知道這本事具體是什麼,但現在看來,在場的諸位在追蹤上皆不如你,所以查探痕跡的事,交給你了。”
花和尚抱拳道:“聽你調遣。”
金魚最後看向莊君稽道:“莊先生能發動起來的人很多,多到哪怕我接觸你一陣子了還是讓我感到驚訝......不過,好在這些人最終聽命的不是你,而是太子殿下,不然的話,我對莊先生可能都要有些防備了。”
莊君稽沒有迴應,也懶得迴應。
金魚道:“請莊先生繼續發動這些人,如果艾悠悠和陸神官真有錢連,他們想走,必然不是通過雲州諸城門,鬼市應有密道。”
莊君稽點了點頭:“我盡力而爲。”
金魚道:“至於
我自己,大概還需要一段短時才能恢復過來,所以我只能在這統籌各方面的線索,大部分事,有勞大家了。”
雖然他正經起來大家看着都有些不適應,但不得不承認他安排的確實都很合理。
大家都起身離開之後,這個光線稍顯昏暗的房間裏只剩下金魚自己的時候,他的臉色才真的變得凝重起來,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扶着牀起身,傷勢依然還在,他走動也只能是很緩慢的走動,幾乎是挪着才能到桌邊。
坐下來後,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第一個名字。
艾悠悠。
緊跟着是第二個......龍游。
沉思片刻之後,他將陸雲珈的名字也寫了上去。
在艾悠悠的名字後邊他寫了不少東西,都是和艾悠悠有關的線索,下一個是龍游,把他所知道的線索也都寫了上去。
然後開始對比,從艾悠悠和龍游的這些已知線索裏找到兩人交集的點。
到最後,金魚的視線停留在陸雲珈的名字上。
他先畫出了第一條線,連上了艾悠悠的名字,然後在兩個名字相連的線上寫了幾個字......多年同門。
艾悠悠在雲州天水崖做司座神官的時候,陸雲珈就在天水崖做司法神官了。
可是,這已是陸雲珈和艾悠悠能有聯繫的唯一的一條線。
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金魚在這張紙上寫下了他自己的名字。
然後在陸雲珈的名字和他的名字之間也畫上了一條線,或
許是因爲心事重重的緣故,這條線畫上去的時候,顯然沒有那麼平直。
金魚在畫完這條線後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似乎是在沉思什麼又像是在走神。
最終,他還是動筆在他和陸雲珈名字之間的那條線上一筆一劃的寫了一行字。
她,爲什麼拿走我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