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兩人心裏,一陣沉悶。
“長……長安侯……”
叔孫通厚着臉皮問道,“這,遴選入內閣的條件,是什麼?”
“這個嘛……”
馮徵淡淡道,“入選內閣,自然是爲了當面給陛下分憂出謀劃策,審理朝政,自然得是出色的政治人才。”
什麼?
當面給陛下出謀劃策,審理朝政?
這,這可是舉足輕重的大官啊?
“所以,入選條件嘛,當然得是足夠的優秀。”
馮徵一笑,隨即說道,“這一點,我感覺兩位大儒,很爲合適!”
恩……恩?
什麼?
我們……合適?
聽到馮徵的話,叔孫通和淳于越兩人,先是一愣,繼而一喜。
這驚喜來的太突然!
“長安侯,果真?”
叔孫通聽罷,頓時好奇問道。
“那當然了,我不是說了嘛,這內閣,我來統領。”
馮徵一笑,擡手道,“像兩位這樣,心憂天下,大公無私,才華橫溢,心思沉穩的大儒,再合適不過了!”
“對對對,沒錯……”
叔孫通聽罷,頓時一陣驚喜不已。
而淳于越聽了,也是心裏大呼意外。
我們?
可以?
這馮徵,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
馮徵說着,話音一轉,“因爲內閣特殊,用一個詞來講,只是陛下的私臣,所以不算官,不算爵,身份特殊,而地位低微,只是出謀劃策,辦事拿點錢。”
啥?
不算官,不算爵?
聽到馮徵的話之後,叔孫通頓時一愣。
不算官,不算爵,還地位低微,那當他還有什麼用?
豈不是根本不算什麼貴族?
“不算官,不算爵?竟然是如此?”
扶蘇聽了,也頓時一愣。
“是啊大公子。”
馮徵砸了咂嘴說道,“陛下就是這麼安排的,而且吧,這畢竟是事關國策政務,必須要嚴謹有加,不得任何紕漏,若是刻意失誤,或者引起陛下不滿,那可是大忌啊!”
“那……那會怎麼樣?”
叔孫通聽罷,小心翼翼的憂慮問道。
“那肯定要坐罪啊!”
馮徵輕描淡寫的說道,“如此惡徒,最輕得來個車裂分屍吧?再或者,來個夷滅三族?”
嗡!
聽到馮徵的話,叔孫通頓時臉色一僵。
一旁的淳于越,也是白鬍子一抖。
“不過,像兩位這麼才華橫溢的,定然不會有任何紕漏,引陛下不滿。”
馮徵一笑,“你們若是願意進內閣來,我考覈之後,那就只管放心做!我只把那些無才無能的,引陛下大怒的,挑出來,交給廷尉,重重嚴懲就夠了。”
我……
我特麼?
聽到馮徵的話,叔孫通頓時一臉豬肝色。
都這樣了,還當個屁啊?
無官無爵,犯錯了還得嚴懲,這豈不是沒事找抽嗎?
叔孫通馬上說道,“唉,這內閣,我就無能爲力了。”
“唉,那真可惜啊……”
馮徵嘖嘖搖頭,“叔孫通大儒,要不,你試個一兩個月?”
啥?
試試?
別了!
叔孫通心說,我要是進去了,萬一試試就逝世,那我豈不是涼透了?
“不了不了,咳咳……我這,我這身體,最近也很不好,三天兩頭的臥牀,我的小命何足爲惜?只會耽誤陛下大事……”
“哦?經常臥牀,那就可惜了。”
馮徵聽了,戲謔一笑,“以後,可就不能看到叔孫通大儒,經常出門了。大儒不如就在家,先養個三五年再出門吧?”
“呵呵,呵呵……多謝長安侯關心……”
叔孫通聽罷,頓時滿臉尷尬,隨即,趕緊補上兩聲咳嗽。
麻麻地,看來以後出門,那都得躲着他馮徵走纔行了?
“那淳于越大儒,不知道,你願意加入否?”
馮徵笑道,“若是願意,不妨一試?”
“這,好!”
沒想到的是,淳于越稍稍一思,繼而沉聲道,“大丈夫爲國爲天下,死何懼哉?若是能聖聽得入,至少也是青史留名!”
窩草?
這老頭,有點意思啊……
馮徵心說,比起叔孫通,這淳于越,果真是個人物。
“淳于博士,此事還需謹慎啊!”
萬萬沒想到……
淳于越點頭之後,扶蘇卻是禁不住的出言相勸了。
“若是父皇如此說的,那淳于博士當小心纔是。”
扶蘇趕緊說道,“還是把你們的建議,都告知扶蘇,由扶蘇親自說與父皇的好。”
“大公子放心。”
淳于越稍稍遲疑之下,繼而一笑,“老朽又不是傻子,豈能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
“請大公子,給老朽這個爲國效力的機會。”
淳于越起身,躬身說道。
“既如此,那好吧。”
扶蘇點頭,隨即轉頭看向馮徵,“長安侯,入內閣者,須得父皇親自點頭否?若是如此,扶蘇爲淳于博士,親自去求父皇,能夠寬仁以待。”
“大公子,不用了。”
馮徵一笑,“淳于博士如此爲國,陛下勢必不會苛責懲戒。
而且,內閣本身只是出謀劃策,以幫助陛下,忠心辦事,陛下必不會懲罰分毫。
更何況,不是還有個我嗎?有我在,有才能之忠臣,那是不會出事滴。
而且,這做上幾年之後,就可以得賜爵而隱退,告老還鄉了。”
說着,看向一臉呆滯的叔孫通,含笑說道,“可惜,叔孫通大儒,身體不好啊……可惜,可惜……”
說完,一臉“痛惜”。
我特麼?
叔孫通聽了,頓時一臉豬肝色。
這話,你怎麼不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