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徵笑道,“這只是剛開始,給那幫慵懶之徒上一上緊,也算是咱們有點責任心了。我們學堂的目的是爲朝廷培養人才,日後能交出優越合格之人就夠了。
真想整他們,那方法多得是。我們也犯不着爲了一幫學渣,把好學子都給浪費了。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諾!”
“對了,除了照顧這幫權貴子弟之外,我們自己挑出來的那些學子,也要加緊教授。”
馮徵說道,“天下經商,工商行業遍地,是早晚的事。
這是大事,耽擱不得。等時候到了,我們的這些人,必定是天下的核心主流!
權貴子弟可以慢慢的熬,但是,我們需要的人才,拖延不得。”
“諾。”
……
咸陽城,咸陽宮正殿。
百官朝拜之後,各自就坐。
“今日朝會,朕要訓誡一人,獎賞一人。”
面向百官,嬴政清了清嗓子,沉聲言道,“內相長安侯馮徵何在?”
“陛下,罪臣在。”
罪臣?
聽到馮徵的話,百官心裏頓時一陣打鼓,好生的好奇。
這小子,犯了什麼罪了?
陛下是要訓誡他?
呵,這倒是稀奇的事了!
“內閣之事,你操辦處理的如此疏漏,讓你回去反思學習,你反思學的如何了?”
看着馮徵,嬴政開口喝問。
“回稟陛下,這內閣之事,須得專業,也須得不少時間磨合……”
馮徵說着,一臉哭喪的表情,攤了攤手,“微臣羞愧,並不擅長如此,還請陛下,多給微臣一些時間吧。”
“什麼?還要給你時間?這都多久了?”
嬴政沉着臉喝道,“朕要你這內相有何用?”
噝?
嚯?
難得啊!
聽到嬴政的訓斥,一幫權貴,心裏恨不得一陣狂歡。
太難得了,馮徵這小子,終於是觸了帝怒了!
“微臣有罪,只是替陛下審閱奏章之事,實在不是尋常人能做得到的,還請陛下明察。”
馮徵一本正經的說道,“微臣做不到,那百官,肯定更做不到!”
什麼什麼?
聽到馮徵的話,百官當即一陣不爽。
你不行,竟然還說我們不行?
雖然我們不知道你這內閣裏,都做了什麼,但是,讓陛下如此氣惱,那肯定是你能力不濟啊!
“胡說!”
嬴政一喝,“誰說你做不到,別人就做不到了?人家馮相,分明做的,就很是不錯嘛!”
說着,嬴政順手一指,指向馮去疾,“馮相何在?”
“微,微臣在……”
聽到嬴政的話,馮去疾頂着一雙熊貓眼,腳步有些輕飄飄的,就走出來。
臥槽?
百官見狀,頓時紛紛一陣驚錯。
咋回事啊?
馮相怎麼變成這麼一副模樣了?
“剛纔內相馮徵說,朕的奏章政務,變成任何人,都很難操辦,此言爲繆!”
嬴政指着馮去疾,一臉“欣慰”的說道,“朕要告訴你,也要告訴百官,馮相,人家就做得到!這纔是我大秦的能臣,這纔是朕的股肱之臣!”
臥槽?
啥情況?
百官見了,這才心裏一驚。
原來是馮相幫陛下批閱奏章了?
難道這模樣,是批閱奏章,給熬出來的?
“臣……”
馮去疾聽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唉,叔父如此忠君勤勉,真乃百官表率,侄兒心裏,萬分崇敬,自愧不如啊!”
馮徵聽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馮去疾聽罷,剛要說什麼,只聽馮徵突然開口問道,“不過陛下,微臣心有疑惑,微臣自己處理政務如此不順,難道叔父,就處置完全了?叔父,不知道那些奏章,你可爲陛下,處置好了?”
“長安侯心胸太小,這如此還用多問嗎?”
嬴政一臉正色道,“馮相是什麼人?能力非凡,乃爲三公,豈能會讓朕失望?”
“這……”
馮去疾聽罷,臉色頓時一僵,慌忙拜道,“稟陛下,微臣有罪,陛下交給微臣的差使,微臣並未辦好。微臣有罪,請陛下嚴懲!”
【嘿,就等你這句話了。】
馮徵聽了,頓時一笑,隨即說道,“無妨,叔父,這些事,做不來,那太正常了!畢竟,我都做不來,更何況是你?”
我特麼?
聽到馮徵的話,百官頓時一陣氣惱。
這話說的,好生囂張!
“不過……”
馮徵說着,話音一轉,“叔父也別擔心,陛下讓叔父操辦的籌辦朝廷經商之事,肯定是辦好了,這纔沒有時間把奏章都給審批好吧?”
“恩?這倒也是……”
嬴政聽罷,即刻說道,“馮相,若是把朝廷通商之事籌辦妥當,那也無妨……”
籌辦?
籌辦啥啊……
馮去疾聽了,心裏想哭。
那事情自己本就不擅長,還沒等到有一些眉目呢,自己就被陛下幫忙批閱奏章了,還有個錘子的時間籌辦朝廷經商?
而且,這要是和別人聯手籌辦那倒好了,但是,這可是和馮徵一起啊!
這小子能替自己頂鍋?
簡直做夢!
“陛下,微臣,微臣羞愧……”
馮去疾一臉尷尬,“籌辦朝廷經商之事,還,還尚未辦妥……”
“什麼?兩樣事情,都沒辦好?”
馮徵聽罷,馬上一臉“震驚”,“叔父啊叔父,你這就很不對了!你身爲丞相,陛下交給你幾件事,你就幾件事都不辦好,那怎麼能行呢?唉,痛心啊,陛下心裏,該得多痛心啊?”
說完,轉頭看向嬴政,躬身道,“陛下,臣的叔父,雖然對臣一向不錯,但是,臣心裏,更感念陛下的恩德。今番臣的叔父,如此辜負聖恩,臣斗膽建議,不如陛下把臣的叔父交給微臣,讓臣親手大義滅親,也好過被別人摧殘啊……”
我特麼?
啥?
馮去疾聽了臉都黑了,你對我大義滅親?
你對我大義滅親?
你義個屁啊!
“陛下,萬萬不可啊!”
一幫權貴聽罷,馬上上前求情。
“陛下,馮相是爲陛下分憂,才勞累至此,陛下切莫讓馮相寒心啊。”
“陛下,兩件事情,時限並不長久,請陛下再給馮相一些時日吧?”
“陛下,長安侯如此咄咄逼人,可是他不是也未完成陛下所託嗎?要罰,得先罰他纔是!”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恩?
聽到一幫權貴的話,馮去疾心中突然一陣詭異。
不對勁,確實有些不對勁……
這馮徵今天爲何如此主動的上躥下跳?
他雖然不要臉,但是以前也不這樣啊……
等等……說到不對勁的……
難道是,陛下今日,要做什麼?
想到這裏,馮去疾暗中,小心翼翼的,偷瞄了眼嬴政。
只見嬴政,一臉平淡,哪怕是察言觀色半天,也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麼到底是什麼。
這肯定是陛下的心思,但是,陛下到底爲何,要如此呢?
而就在這時,嬴政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