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馮徵秦始皇嬴政 >第511章 權貴的利益,不可大力撼動
    “這朝廷雖然缺錢,不過,倒也還沒到這個地步。”

    嬴政說道,“且,朝廷缺錢,就抄大臣的家,這傳出去像是什麼?難不成,我大秦是專門養了滿朝的貪官污吏,就等着缺錢的時候,割宰幾個肥羊,才能度日?如此,豈不是亡國之風?”

    “陛下聖明!”

    聽到嬴政的話,百官趕緊一陣附和。

    沒錯,沒錯,不跟我們要錢就行。

    尤其是剛纔那個要嗷嗷叫找馮徵麻煩的權貴,聽了之後,恨不得跳起來三呼萬歲。

    這要不是秦始皇給他機會,他只怕這次真的是下不來臺。

    “我大秦,以法家治國,凡事,都講究一個法。”

    嬴政說道,“只要朕在一日,這就不會變!不管任何公卿,任何大臣,只要爲我大秦忠心效力,朕,不會寡薄了任何人。”

    不錯,任何人,自然也包括馮徵了。

    嬴政這一句話,傳遞的信號,就是告訴百官們,你們這樣的幺蛾子,就不要再出了。

    “陛下聖明,臣等能跟隨陛下,實在是幸甚之至!”

    羣臣聽罷,馬上齊聲言道。

    “好,那就下一事。”

    嬴政說道,“這些時日,朝廷經商開啓,而王畿之地,道路亨通,這都是好事。諸位,對經商還有何獻策,可言之。”

    “陛下……”

    一個權貴遲疑了一番之後,看了眼馮去疾,最終,上前躬身道,“臣下,有本要奏。”

    “哦?言之。”

    “諾。”

    那人說道,“稟陛下,微臣聽聞了一件事,只是還不知道真假……”

    “什麼事?”

    嬴政聽了,掃了眼他,淡淡出聲。

    “稟陛下。”

    那人說道,“臣聽說,有人說,長安侯馮徵,意圖將長安鄉治理成不下於咸陽繁華的貳都,所以,此番,朝廷和權貴都在咸陽城經商,而長安侯的產業,纔會是一個都不至。這,臣料想,應當不是真的吧?只是,不如當着陛下的面,問問長安侯,可是這個意思?”

    恩……恩?

    嚯?

    聽到這人的話,不少權貴心裏頓時一樂。

    好傢伙!

    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啊!

    沒錯,你的產業爲何不來?

    你是不是不想與朝廷和權貴們共舞,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衆人也當然知道,馮徵肯定是沒有這個意思。

    但是,只要有這個嫌疑,那就夠了。

    這世上,不管是人還是事物,從來不看本意,看用途來利用就夠了。

    所以,什麼是非曲直,那都是利用之後,再留的定論罷了。

    比如,你太漂亮了,我才把持不住的。

    這本身不就是個屁話嗎?

    開脫的藉口罷了!

    【嚯?這嫌疑給我定的……】

    聽到那人的話,馮徵心裏都笑了,【咋地,我想據長安以稱王是吧?你特麼怕不是戲太多!】

    【老子不來,你們不都清楚的很嗎?我來了,你們眼紅,我不來,你們還不自在!】

    【我要的就是你們不自在,很不自在!然後,就不等我開口,你們自己不就開始忍不住了嗎?】

    呵?

    這倒是……

    聽到馮徵的心聲之後,嬴政心裏頓時一笑。

    說馮徵這小子有這個嫌疑,別人沒笑,嬴政自己只怕都要笑了。

    畢竟,沒任何人比他更瞭解馮徵了。

    這小子可是聰明至極,他最大的聰明,就是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定位給找好了。

    那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稱王稱霸?

    爭權奪利?

    這是個極致的追求,但是,並非是所有人必須的極致追求。

    稱王稱霸,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是一羣人的事。

    王與霸,只是一羣人利益的代表。

    而爭權奪利,更是一羣人,一個羣體,纔會進行的操作罷了。

    細看歷史上,幾乎任何時候,任何一個權力的爭奪,任何一個事件的爆發,那都不是一兩個人的利益鬥爭。

    人類社會,就是個羣居社會,所以,羣體性利益,是不可避免。

    而馮徵從一開始,就沒有要站出來稱王稱霸,爭權奪利的想法。

    他就是要背靠大樹好乘涼,既能得利,又能給自己免去無數的麻煩。

    至少,他永遠都是安全的。

    而像馮去疾,看似光鮮的很,位高權重,更是百官表率。

    但是,其實更多的時候,他是被綁在那個位置的。

    嬴政要讓他在那個位置,百官,也要他在那個位置。

    所以,很多的時候,他沒有馮徵安全。

    當然,這一點,馮去疾自己也懂。

    且,說馮徵是安全的,也不過是相對的。

    這世上也沒有絕對的安全,畢竟馮徵求的也不是超脫世俗之外的淳樸平凡,也是很高的利益。

    有利益就有風險,這是永遠都避免不了的事。

    只不過,馮徵自己,過的比馮去疾都更加的自在罷了。

    當然,不管是馮徵還是馮去疾,其實都是環境需要。

    說到根本,就是秦始皇和大秦的需要。

    而秦始皇本身的需要,也是大秦的需要。

    因爲當下的大秦,權貴們已經越來越成爲大秦前進的絆腳石了。

    他們對利益的需要,對利益的佔據力,太大了。

    這已經影響了大秦的良性向上,所以,嬴政身爲一個君主,不得不對他們動手。

    但是!

    與此同時,這些權貴,又是大秦的統治階級,更是朝廷組成的根本。

    朝廷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權貴全都清洗一遍,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把手裏的利益,都交出來嗎?

    這當然也是不可能的!

    嬴政本身,也不會這麼做。

    畢竟,他的仁厚,既是出於自己的本身性格,同時,也是大秦朝廷的需要。

    大亂,那永遠都不能大亂。

    從他親政之後,經歷過的那些事情以後,嬴政就深切的明白,穩字當頭,是不會有錯的。

    內部穩字當頭,一切纔有發展強大的可能。

    大秦穩,而六國亂,這纔是制勝之策。

    但是!

    他又不能無腦的追求穩,如扶蘇那般思想,想要對任何人都仁愛仁厚。

    因爲那不可能!

    統治階級如果得不到利益,那還算什麼統治階級?這是根本問題!

    而一個大環境中,總體的利益是有限的,所以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得到滿足,這也是根本問題。

    那怎麼辦?

    所以,只能讓弱勢羣體,去承擔製作成本,讓強勢羣體,如統治階級,去享受制作利益。

    這個法則,基本上貫通任何階段的任何羣體性生物之上。

    這種刻在大自然上的規律,是不可能被違逆的。

    人類自然也不可能跳出這個法則,從史前文明,原始部落文明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所以,歷朝歷代,國內國外,基本上全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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