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扶蘇還是一心的不解。
“可又說,馮徵是明白的……莫非是說,馮徵,是故意如此的?”
扶蘇自言自語道,“卻是什麼意思?看長安侯,也不像是什麼惡人……”
而且,這父皇說話只說了一半,搞得我現在,是渾身難受啊!
恩?
等等!
扶蘇想着,突然心裏一動。
父皇這邊不給說,不如,我去問問別人?
扶蘇心裏一思,最終決定,還是去問馮徵吧!
畢竟,秦始皇的意思是,馮徵這麼做是故意的,更可能是有心的。
既如此,秦始皇不給說,那就去問馮徵本徵好了。
“來人,轉頭,回內閣,找長安侯。”
這時候,馮徵並不在長安鄉里,而是在內閣處置事物。
長安鄉雖好,但是,馮徵畢竟也是內相。
只要是朝廷有事,還有咸陽城這些事物,他都得來處理。
畢竟,現在這時代,還沒發明電話呢,沒辦法搞遠程指揮呀。
“諾!”
馬車掉頭,趕回咸陽宮。
內閣,處在一個特別的地方。
這地方,算是咸陽宮中,且是前殿和後殿之間的幾處宮殿。
內閣嘛,就是爲了給秦始皇處置內政的地方。
但是,後殿又是秦始皇自己的獨自處所,而前殿,又是百官議政的地方。
因此,那就在前殿和後殿之間開出幾間房子,用作內閣所需。
當然,馮徵一幫人,自然得是在宮裏面進行處置任務了。
這也是秦始皇給他們開的便宜之門,讓他們有令牌在,可以自由出入皇宮。
但是,一般情況下,除卻馮徵和扶蘇之外,其餘幾個人,那也不能直接由內閣去後殿。
你是替皇帝出力的,但是,皇宮可畢竟不是你的,除卻是緊急的事,內閣的臣,也不能去打擾秦始皇。
而且,內閣的臣,身份還十分的特殊。
處置的能力是有,但是,權利卻是可大可小,一切沒有律法保障,全憑秦始皇一人的意思。
“長安侯,你且還在呢?”
“哦,大公子,您又回來了?”
馮徵正在刷刷刷的批示奏摺,擡頭又看到復甦走了進來,頓時一愣。
他這時候不應該正在和秦始皇聊天嗎?
怎麼又回來了?
“這……”
扶蘇表情,略微有些複雜猶豫,欲言又止。
恩?
什麼情況?
馮徵見了,頓時心裏一動。
有情況?
“大公子,莫非是,陛下那邊,不允?”
馮徵心說,這不可能啊……
這麼簡單的事情,秦始皇不可能不點頭啊……
“不,父皇那邊,的確是準允了。”
扶蘇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是,扶蘇心裏有些疑惑……”
疑惑?
馮徵一愣,“卻是什麼?大公子說出來,馮徵必然爲大公子解惑。”
“這……呵……”
扶蘇緩緩一笑,似乎有那麼點,不好意思開口。
不錯,他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因爲這件事情按照他現在的想法來說,多少有那麼點質問的意思。
非大義所爲也!
“大公子,儘管開口便是!”
馮徵見狀,心裏一陣無語,你倒是說呀,憋了半天什麼都不說,那不是白來了?
“那扶蘇就說了……”
扶蘇這才說道,“長安侯勿怪,剛纔父皇對我說此事的確是好,但是也有可能讓權貴們更抱怨扶蘇……這……”
恩……恩?
嚯!
聽了扶蘇這句話,馮徵當即明白了。
這是秦始皇說的是吧?
哦……
我懂了……
這是讓扶蘇,來質問我來了……
唉,你這個老趙啊……
馮徵心說,這問題,你直接給扶蘇講明白不就得了,幹嘛還非要讓他來問我呢?
“這,大公子,這的確是馮徵的疏忽了……”
馮徵笑了笑,吐了口氣,“不過以我愚見,大公子,這種得罪,也是可以的。”
既然扶蘇不好意思把質問兩個字說出口,那自己就給他說道說道吧。
恩?
扶蘇聽了,馬上說道,“扶蘇也覺得,既然是與民有利,那如此不去顧忌也沒什麼。”
“唉,大公子,微臣可不是這個意思。”
馮徵聽了,笑道,“我想,這也是陛下,想對大公子說,而沒有說的。”
恩……恩?
什麼?
扶蘇聽罷,心裏一動,馬上問道,“這到底是何意?”
沒錯,父皇那話說了一半,搞得扶蘇心裏很是疑惑,所以,這纔來問馮徵,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話只說一半,容易把人逼瘋啊!
“這意思嘛,很簡單,就是,不管是正着利用還是反着利用,這大臣們,終究是得利用的。”
馮徵笑道,“其實,除卻大臣們之外,百姓,還有微臣,不管是任何人,大公子,都得想着一個利用,我想,陛下就是這個意思。”
嚯?
“這,父皇的確有類似的話。”
扶蘇說道,“只是,父皇當時,並未與我講明。”
嗨……
這不是他想讓你自己參悟嗎?
馮徵心說,換句話說,其實,你不參悟,那也沒事。
大不了,你不參悟,你回頭,肯定得撞牆吧?
這撞到頭了,才知道前面的是牆。
就比如復甦之前去找那些權貴商量,而處處喫鱉,其實,這也是教訓。
對嬴政來說,讓扶蘇參悟也好,讓扶蘇喫癟也罷,反正這些權貴,是他必定要打一輩子交道的人。
嬴政還有時間,能允許扶蘇自己參悟參悟,體會體會。
“陛下仁慈,是想告訴大公子,您這次利用了權貴,那下次呢?”
馮徵笑道,“估計也是這個意思,陛下,也並沒有讓大公子來質問我的意思,而是想讓大公子明白,利用,從來不是白利用的,事情,不管做什麼,後果,都得想明白。大公子,您想,您若是把權貴得罪死了,對您有利嗎?對朝廷,有利嗎?”
“噝?這倒是!”
扶蘇聽罷,頓時恍然,“父皇原來,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