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地皮？
嬴政一愣，不解問道，“什麼地皮？”
“稟陛下，微臣想着，這產業轉移出去，那產業的所有權，是不是，還在原主的身上？比如，朝廷的……也比如，叔父這些權貴的……當然，還有微臣的……”
“那這是當然了！”
聽到這些事情牽扯到了自己，馮去疾一旁，馬上說道。
“恩，這卻是當然……”
嬴政點頭道，“這本就是原主的財，就算變了地方，那也應當是如此，此乃天道也。”
“陛下聖明……”
馮徵笑道，“不過，微臣也想着，轉移產業，如此做，得給朝廷，能帶來什麼便宜？”
恩？
什麼？
如此做，能給朝廷，帶來什麼便宜？
嬴政聽了一愣，隨即不解問道，“卿的意思是……這位朝廷經商製作，難道不是給朝廷帶來好處麼”
“稟陛下……”
馮徵笑道，“微臣認爲，這是兩碼事。朝廷，是可以通過下面的經商和製作，增加自己的財富，但是，這是後效。而若是朝廷的產業也就罷了，但是，若是權貴和個人的產業，也在地方興起了，那就帶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地方，興修產業的土地，原本也不是他們的，那到底怎麼給他們？”
哦？
聽了馮徵的話，嬴政一愣。
這倒是……
原本若是在長安鄉，那都是馮徵自己的屬地地皮，馮徵也因此也賺了朝廷和權貴一筆錢。
但是，這若是放到別的地方了，那就不是馮徵的土地了！
“卿的意思是，賣？”
嬴政看着馮徵，開口問道。
“陛下，買賣固然是好，但是，畢竟是京畿附近，若是大規模的把京畿附近的土地賣出去……這要是賣的便宜了，那肯定不合適！這要是賣的貴了，又沒人買啊……”
馮徵笑道，“所以，微臣認爲，可賣，可租！如此一來，也免得有人故意圈地！”
“租？”
“對，租借。”
馮徵解釋道，“凡是任何產業，想要在各地紮根，那就都得買或者租借地皮。除卻是私人的之外，其餘的，都得算是朝廷的。
產業想要用，可以買，可以租，價格不同！這樣，都能給朝廷，帶來一筆收入！
嘿，陛下不是要給賞賜嗎？微臣斗膽，請求給微臣的產業，十年免金，不知何否啊？
至於朝廷和權貴的產業，那還是可以收錢滴……”
恩……恩？
我特麼？
聽了馮徵的話，馮去疾頓時一陣臉黑。
憑什麼就你的不收錢，我們的卻是要收錢？
等等……
我們是權貴，朝廷本也該照顧……
可若實在是要給我們收費那也罷了……
爲何這朝廷自己的產業也要收費？
朝廷收自己的錢？
自己給自己？
那不是胡鬧嘛！
“陛下，微臣認爲，長安侯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馮去疾開口提醒道，“這長安侯自己想要免金，這是否應當，姑且不論。朝廷自己的產業，竟也要收費？這不是純粹多此一舉的麼？”
“呵，倒是也有一些道理……”
嬴政聽了，笑着問道，“馮徵，如此做，是否是左手倒右手，無這個必要啊？”
還是，你順口說錯了？
“稟陛下，微臣認爲，這是萬分有必要的！”
沒想到的是，馮徵直接回了這麼一句。
什麼？
這，還是萬分有必要的？
嬴政聽了一怔，一陣不解。
這怎麼就萬分有必要了？
這怎麼聽着，都會讓人感到奇怪吧？
“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這也是微臣想要稟明陛下的一點……”
馮徵笑道，“朝廷經商，是朝廷的政策。而朝廷經商，是朝廷的產業在經商。這兩者，萬萬不可混爲一談。”
恩？
啥？
這，這不本身就是一個東西麼？
怎麼就不能混爲一談了……
“且言之？”
“諾！”
馮徵繼續說道，“稟陛下，朝廷的產業，雖然是掛着朝廷的名義，但是，終究不是朝廷的官部。官是官，商是商，商是爲朝廷服務的，只能屈居之下，這是其一……
朝廷的產業是朝廷的，但是，分股卻不全是在朝廷的手裏，這是其二……
至於其三，那就是，朝廷的產業，有些時候，得當做私人的產業來看，來管，該交稅就交稅，該拿錢就拿錢！若是完全綁定在一起，日後，必生毒瘡，千瘡白洞，難以完復！”
什麼？
聽了馮徵的話，嬴政頓時臉色一變。
朝廷的產業，要當做私人的產業來看？
這是什麼意思？
“爲何要把朝廷的產業，當做私人的產業來看？”
看着馮徵，嬴政不解問道。
“稟陛下……”
馮徵笑道，“微臣斗膽請問微臣的叔父一句……”
說着，馮徵看向馮去疾，“叔父，若是叔父的產業虧錢了，那是誰虧錢？又會如何做？”
恩？
啥？
你問我？
馮去疾聽了一愣，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那肯定是我自己虧錢了！若是虧損了，小虧則攬之，大虧則撤之……所有人，都會如此吧？”
“呵呵，正是！”
馮徵笑道，“可是，朝廷的產業，卻不會如此，也不能完全如此……”
恩？
什麼？
聽了馮徵的話，嬴政一愣，隨即問道，“有何不同？莫非是說，朝廷的產業，永遠不會虧損？”
“稟陛下。”
馮徵說道，“朝廷的產業，也不能保證不會虧損……只是如今，不會發生，也看不出來罷了……但是，任何時候，產業都有飽和期，都有其瓶頸期，盈虧這樣的事，任何的產業都會遇得到。”
“不是如此，那又是什麼？”
嬴政聽罷，繼續問道。
“稟陛下，不同在於，朝廷的產業，會虧，但是，不會倒，哪怕是潑天的虧，那也不能倒。”
馮徵笑道，“這就是朝廷產業和私人產業的不同，私人的產業，小虧之後，未必會倒，自然要拿錢填補，但是，若是大虧鉅虧，那自然是撒手不管，或者，難以維持下去……
可若是朝廷的產業，不管多麼虧損，那都不能倒下。不過，雖不能倒下，但是，卻也不能當做個無底洞來反過來吸朝廷的血。
爲防如此，那就得讓朝廷和朝廷的產業，也劃定一條線，產業是產業，該交稅交稅，該照顧照顧，但是，不能完全一體，他虧任他虧，但是朝廷不能一直填補，就當是一般的產業，大不了推倒重來！
再言之，就是，朝廷產業的人，定然是朝廷去委派的，可是，這些產業之中的人，說是官員，也不是官員，但卻得很有能力，否則要給朝廷帶來不少盈利，因此，自然會引起一些問題。
有能耐的不想呆，沒能耐的，又不能留……爲解決如此的困境，也須得一些相應的福利來維持。”
“恩，這倒是……”
嬴政聽了，也是微微點頭，“你啊你說，當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