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逼真,她還是看得頭皮一麻。
本來就感冒了,現在被一嚇,後背全是汗。
方昱澤鬆開她的肩,韋依回頭,猛然一驚,趕緊朝後退了一步,擡頭看他一眼。
顧巖抖着腿,收起那條小蛇,要笑不笑的斜眸瞥他倆一眼。
方昱澤坦蕩的回到座位上坐下,理所應當的樣子,好像剛剛的事並沒有哪裏不妥。
韋依緩緩呼出一口氣。
一整個上午,管顧巖怎麼跟她搭話,怎麼道歉,她硬是一句話都沒搭理他。
別看她平時柔柔弱弱的,真正得罪了,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主兒。
早上出了一大身汗,結果導致韋依的感冒更嚴重了。
中午她還在強撐,晚上跟馬妙玲喫飯的時候,直接一口飯都沒喫下,頭悶痛到反胃。
“待會兒我陪你去醫務室,你這樣不行的。”馬妙玲見她滿臉泛紅,擔憂道。
韋依頭重腳輕,用手撐着額頭,只覺渾身乏力,昏昏欲睡。
“我以爲吃藥就可以了。”
“這段時間太多流行感冒的,你肯定是被別人傳染了。我最近每天都有喝板藍根預防。”馬妙玲說。
韋依突然回想起來前兩天手燙了,在醫務室遇到的那個打針的女孩兒,皺了皺眉。
“下次我也提前喝。”
“嗯。”馬妙玲說,“你多少喫點飯吧,不喫飯也不行。別人說,感冒的人,多喫白米飯有助恢復呢。”
韋依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我現在實在是喫不下。”
馬妙玲大口喫着飯,想着趕快送病怏怏的她去醫務室,“你把手機帶在身上,待會兒要是餓了就給我發消息,我給你去小賣部買零食。”
韋依點點頭,又想起了什麼,“你外婆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這周就可以出院。”馬妙玲想起在醫院遇到的同學,“對了,我在醫院碰到了藝術班的鐘倩。”
韋依條件反射的緊了緊眉心,“她也去看病人”
“不清楚誒,可我看她精神狀況好像不是很好,還有個男生陪着她。”
男生方昱澤
應該不是,如果是方昱澤,馬妙玲肯定會跟她直接說。但她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男生”
“對啊。也是藝術班的,去年校慶參加過節目。估計是男朋友吧。”
韋依想起來,上次的確聽說過他們班有個男生在追求她,她還答應跟那男生一起出去喫飯了。
“可能吧。”
馬妙玲起了八卦心,湊近了她一些,低聲道,“你說會不會是跟上次熊寧榮事件一樣,那個啥了吧”
韋依皺起眉,只覺前額更痛。
“我真的挺懷疑的。”馬妙玲說完,繼續低頭喫飯。
應該不至於,韋依想,鍾倩看上去也不像是那麼隨便的女孩呀。
唉呀,她現在一想事情就頭痛。
不想了。
喫完飯後,馬妙玲挽着韋依到醫務室找醫生。
一量體溫,燒到三十九度了。
這次不打針是沒辦法了。
醫生在開處方,問她,“以前打過抗生素嗎過不過敏”
“快的話一個多小時,慢點得要兩個小時。”
“下晚自習前能打完就行。”不然太晚了,她一個人走夜路害怕。
馬妙玲一直等到護士給她做完皮試,掛好水才離開。
臨走前又跟她說,“我下課就來看你。要是餓了想喫什麼給我發消息知道嗎”
韋依躺在牀上,點了點頭。
突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困到沒辦法。
醫務室不斷的有人進出,她腦子裏卻迷迷糊糊的。馬妙玲離開沒多久,她便很快睡着了,還做了個夢。
她夢見爸爸,夢見他們一家人正在喫晚飯的時候,警察進門把爸爸帶走的那一刻。她拼命的哭喊與警察拉扯,不知爲何,卻哭不出聲音來。
但眼淚的感覺是真的,眼前一片模糊,隨後陷入深深的黑暗中。她想要擡手擦,然而渾身使不上力。
黑暗中,突然有人拉她的手,韋依驚醒,猛然睜開雙眼。
“小姑娘別亂動。”護士正在給她換藥,“小心漏針,不然得重打了。”
韋依張了張嘴要答話,才發現嗓子又幹又痛,她乾嚥了下,沙啞着聲音說,“好。”
“剛剛下課你朋友來看你,見你睡着了,沒有叫醒你。”護士把一大包零食提到她牀邊,“這是她給你買的喫的,你餓了就喫。”
韋依瞅了眼,驚訝,“這麼大一包”
“她還讓我轉告你,要你打完針在這裏等她,她下了晚自習來找你。”
韋依心裏一暖,“謝謝。”
等到藥水吊完時,離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還有十幾分鍾。剛剛又舒舒服服睡了一覺,腦袋輕鬆不少,肚子也終於感覺到了一點餓意。
這個點了,醫務室除了醫務人員,就她一個人了。
她坐在牀上,打開了一罐牛奶,又拿了個麪包,邊喫邊等馬妙玲下課。
喫到一半,下課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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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依擦了擦嘴,準備收拾東西。
沒過多久,聽到門口的腳步聲。
“小姑娘,你同學來了。”正在打掃衛生的護士特意告訴她一聲。
韋依心裏一喜,趕緊回頭,卻是一怔。
方昱澤插兜走進來,見到她這幅喫驚的表情,先是一愣,隨即蹙了蹙眉,朝她走過來。
韋依懵懵的看着他,外套的半個袖子都還沒穿進去,“怎麼是你”
搞了半天,護士說的同學,不是馬妙玲
他站在她面前,上下掃視她一遍,精神了不少,剛剛下課來看她,睡着了還皺着眉哭呢。
“可不就是我。”
韋依怔怔的看着他,似乎還不太相信。
“看什麼”方昱澤伸手提過牀上的一大包零食,“穿好衣服走。”
“馬妙玲呢”
“當然是放學回家。”
“那你怎麼來這裏”
方昱澤眉心一擰,看住她,頗有成見的責問,“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