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不能理解她的擔心。
方昱澤見她終於肯破冰,立即回身把她攬進懷裏,用拇指抹她眼角的眼淚,輕聲,“怎麼了,嗯”
這聲關心,她眼淚更洶涌了。
他肌膚觸及到她發燙的額頭,擡手摸了摸,緊張道,“又發燒了”
她嗚咽一聲,問他,“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理鍾倩”與其說是埋怨,倒不如說撒嬌的成分更多。
他愣了下,用下巴蹭蹭她鬢角,低聲問,“喫醋了”
她把臉埋他肩上,溼答答的眼淚全都淌到了他衣服上,委屈的小聲哽咽道,“我昨晚遇到流氓了。”
方昱澤聞言眉心一抽,臉色白了好幾度,扶正她,緊張問,“什麼流氓”
韋依不斷抽噎着,跟他把昨晚經過描述了一遍,最後道,“所以手機都壞掉了,纔沒接接你電話。”
“報警沒”
她點頭。
他暗暗咬了咬牙,胸口窒悶,重新把她抱進懷裏,眼裏泛起一絲紅,“對不起,依依,對不起。”
“以後我不能跟你一起放學了。”
方昱澤後背一僵,以爲她還在怪自己,要跟他分手,低頭看她,“爲什麼”
“吳叔說以後晚自習等我跟吳少嫺一起放學。”
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無盡遺憾,這樣下來,兩人的相處時間就會越來越少,“那週末呢”
“週末我會跟他說要待圖書館,到時候就自己回來。”
“好。”他揉揉她後腦勺頭髮,“去換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韋依用手背揉眼睛,問他,“你不上課嗎”
“我去不去都無所謂,早上就讓郭聰幫我請了假,說家裏有事。”
“哦。”她說。
“去換衣服。”他用指腹抹掉她臉上的眼淚,“我在這裏等你。”
“好。”
醫生辦公室裏。
查完體溫,高燒,免不了又要打針。
掛好吊瓶,方昱澤讓她好好睡一覺,他想再去公園附近看看。
“你去那裏做什麼”
方昱澤從病牀旁的凳子上站起身,看她一眼,又偏頭看向窗外,眼裏噬着一股狠戾,“我要查出來是哪兩個找死的。”他又回頭看向她,“你受的,必須加倍奉還給他們”
韋依一驚,直接從牀上騰地就坐了起來,“你可千萬不要衝動。而且,那個湖邊沒有監控,你查不到。”
他把她按倒躺好,“你別管,我有辦法。”
她又從牀上爬起來,完全不放心,“你打算怎麼做”
他看着她,緩了幾秒才說,“再怎麼,也得讓他們蹲幾天大牢。”
韋依搖頭,“沒用的。他們根本沒把我怎麼樣,而且我掉湖裏,還是他們把我拉上的,怎麼舉報他們”
“你先打針,其它事別操心。”他摸摸她額頭,“我有把握。”
她還是有些狐疑。
他給她蓋好被子,“睡一覺,醒來我就回來了。”
她拉着他的手,交代,“那你快回來。”
“嗯。”
出了門診大樓,他隨即撥出去一個電話。
“尹祕書,從公司挑兩名最好的律師,我待會兒給你發個地址,要他們馬上過來。”
那邊見他如此着急,問了下什麼事,他沒耐心解釋,“人先給我叫過來。”他走到自己的車旁,開鎖上了車,“還有件事,得麻煩你去查查。”
他上車系好安全帶,跟對方說了兩個字。
像是掐好了時間,護士正給韋依拔針,方昱澤就回來了。
他抄兜走過來,在一旁站着,看她一眼,臉上紅撲撲的,大概是睡了的原因,“有沒有好點”
她點點頭。
下一刻,護士轉過頭交代他,“給她把敷料按着。”看出來這儼然是一對情侶。
他照做。
“你剛剛去做了什麼”
“對了,查到了那兩個男人。”
韋依詫異,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麼查的”
“公交站那裏有監控器,他們來去還不得從那裏經過”他在她旁邊坐下,懷疑的皺了皺眉,“還有,我在警局問了,那公園附近沒有發生過搶劫案,你聽誰說的。”
她懵然蹙起眉,“不是報紙上面登了嗎”
“什麼報紙”
“晚報。”
方昱澤就更費解,“哪天”
韋依抿抿脣,微怯的低下頭,說,“我不知道,是岑浩告訴我的。”
方昱澤臉色立即耷拉了下來。
韋依擡眸看他一眼,趕緊解釋,“很久以前了,他剛轉來。”她手指摳摳牀單,“我跟你還沒......”
“以後離他遠些”他不容反駁的嚴聲命令道。
她因他語氣怔了下,又反抗般的嘀咕,“我也沒跟他近啊。”你就會兇我。
方昱澤:.......
他盯她半會兒,她這會兒跟捱了訓的貓一樣,乖乖坐在他旁邊,溫順極了。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兩隻腿,還掛在牀邊,輕輕蕩阿蕩。
他突然湊過去在她臉上一啄,歉疚的說了聲,“對不起。”
韋依一驚,立刻羞紅臉,擡頭偷偷喵了眼屋裏的人,發現大家沒有注意這邊,才伸手打了他一下。
他樂樂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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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我家。”他起身,說,“中午在我那兒喫飯。”
“啊”她表情一呆。
他看她一眼,“公寓。”
“哦。”把她小嚇一跳。
“你以爲”他邪氣一笑,“我爸媽家”
她低頭穿鞋的動作小頓了一下,否認,“纔沒有。”
“你要想,我也可以帶你去。”
韋依:......
韋依第一次去他公寓,話說她還是第一次去男孩子家裏呢。心裏有點期待,有點興奮,還有點緊張。
方昱澤住在七樓,電梯裏,韋依問,“你家會不會很亂啊”
他牽着她的手,斜靠在電梯壁上,嘁一聲,“少小瞧人。”
韋依眯眼一笑,“忘了,你有潔癖。”
“不嚴重。”
“啊”
“我潔癖不嚴重。”他記得上次郭聰說他,潔癖過度是病,怕她誤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