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常飛揚的小弟,都是面面相覷。
要?
要殺人?!
“常哥?這沒必要吧,她只是個老人家。”一個小弟疑惑道。
呂仙慕都愣了。
難道她想錯了?
這常飛揚是來殺她的?
還是說,這僅僅只是恐嚇?
“老闆的命令。”
“五十萬,你們誰做?”
常飛揚嚴肅道:“這錢,在你們動手的時候,老闆就會派人將其匯到你們家人的賬戶。”
聽到這話,原本滿臉愁容的小弟們,此刻眼中爆發出精光。
五十萬,就算是在帝都,那也算得上是讓他們賺小半輩子的錢了。
只是殺人...他們面面相覷。
不多時,終於是有人站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呂仙慕的雙眼在四處觀察。
以她的身體素質,想要打敗這幾個混混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這些人爲了錢要殺她,她沒辦法了。
只是她不知道,爲何這些人要殺了她?
明明,她已經還了錢,一切都將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自己的命,卻是丟了。
她低下頭,瞳孔中倒映的是後悔。
她還沒有找到她那失蹤二十多年的孩子。
她還沒有回到呂家。
她還沒有給陳凡、洛寒尹她們報恩呢。
站在呂仙慕面前的,是一位身材消瘦的男子。
他顫抖的的手中,握着一把尖刀,還有一條麻繩。
“去!上吊!”
他指着呂仙慕,想要大吼壯膽。
可他的聲音,也在顫抖。
呂仙慕擡起頭,那死寂的眼神,嚇得他心慌。
“快!不然我殺了你!”
消瘦小弟吞嚥了口唾沫。
呂仙慕緩緩站起身。
她起身的體態優雅,絲毫不像是被逼的將死之人。
她雖說心中懊悔,但是面對死亡卻無比從容。
“我早就是苟活於世...”
“死亡對我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了。”
呂仙慕心中苦笑。
她從容優雅的踏步上前。
望着常飛揚戴着手套,在房樑上掛着的麻繩。
她沒有猶豫的緩步上前。
死了,便是解脫。
只是她恨,她留下了最後一個遺憾。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帶着這份痛苦上路,甘心嗎?
呂仙慕反問着自己。
她本該受到萬衆矚目,成爲呂家的主心骨。
但如今,僅僅只是幾個混混,就將她逼得走投無路。
只是此刻,她那死寂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希望。
孩子,爲了那二十多年未曾蒙面的孩子,她得活下來!
呂仙慕用盡全身所有力氣,推開了旁邊手握着尖刀的瘦弱小弟。
“死老太婆!你特麼找死啊!”
常飛揚瞬間怒了。
旁白的小弟始終是沒見過大風大浪,見到這場面竟然是變得不知所措。
“老孃們還特麼敢跑?”
“老子讓你自己做個了結,都是最大的仁慈了,懂嗎?”
常飛揚望着被絆倒在地的呂仙慕,嘴角冷笑。
他伸手,接過旁邊小弟遞來的匕首。
呂仙慕這一跤摔斷了鼻子,鮮血從鼻腔裏流出來。
她的血流了滿臉,而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只是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呼喚着二十年前稚童的姓名。
“嘰嘰歪歪說什麼呢?”
“真是...”
常飛揚碎嘴,原本他還想不留痕跡的,讓呂仙慕自我了結呢。
但是沒想到,呂仙慕突然之前給他來了這麼一手。
簡直是讓人難以琢磨。
更是讓他的善後工作,很是艱難。
“麻蛋,現在想要不留下痕跡是不可能了。”
常飛揚越說越是憤怒。
他的表情,都因爲憤怒而變得猙獰。
“既然非要留下痕跡,老子就不讓你這麼容易死!”
“把她吊起來!”
常飛揚冷哼。
周圍的小弟一愣,臉上都閃過幾分懼怕。
顯然,這呂仙慕死得,不會很痛快了。
年事已高,本就是操勞命的呂仙慕,之前就被打了幾個巴掌,如今狠狠摔了一跤,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甚至是沒有力氣,去抵抗這幾個正值壯年的小夥子。
只是,她似乎看見了...
遠處的孩子,在朝着她奔來...
...
“快!快!再快一點!”
陳凡雙拳緊握。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在狂跳。
“嗯!”
洛寒尹咬緊牙關,飛速的在市區疾馳。
只是帝都的車況,永遠是那麼不盡人意。
“我先跑過去!”
陳凡果斷下車,朝着呂仙慕家跑去。
他一邊狂奔,一邊掏出手機。
“李祕書,調查下常飛揚!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僅僅是一句話,便沒有了下文。
但是這般急促的語氣,讓電話那頭的李祕書心慌,甚至是額頭都冒出了汗珠。
“這常飛揚,到底是因爲什麼招惹到陳先生了?”李祕書渾身顫抖。
“怎麼了?”旁邊的武大人疑惑道。
“又有人招惹到陳先生了,並且...聽陳先生的語氣,這次的事件比呂家還要嚴重!”
一時間,武大人的臉色也瞬間變得無比嚴峻。
而此刻的陳凡,依舊是在朝着呂仙慕家狂奔。
他的速度極快,甚至是穹頂厚重雲層,都分割兩半,彷彿是在給神明讓路。
他穿過一條條破舊的小巷,終於是來到呂仙慕家門口。
但是門口的血跡...卻是讓陳凡的心,沉入谷底。
“你們所有人...”
“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