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部門負責人站在斯南闕面前，額角滴汗。
斯南闕最嚇人的樣子還不是黑着一張臉，而是像現在這樣，笑的猙獰。
“頭版頭條給你們宣發部，洋洋灑灑三千字，文案爛的像一樁冤案。”
“業務部二月份花了公司七千萬，收益只有75%。拿着公司的錢幹着風月場的事，怎麼不拿公司的錢給自己選塊好點的墓地？”
“說到公關部……”斯南闕露出森白的牙齒，又帥又恐怖，笑的人頭皮發麻：“你們平時別光知道喝酒，也來點頭孢啊。”
公關部的人嚇慘了。
“三月刊雜誌封面是誰定的？”斯南闕歪着身子，坐在自己超大辦公桌上，手指敲着封面。
編輯部的負責人站出來，瑟瑟發抖，還沒開口就被斯南闕懟回去：“封面毫無重點，一眼看過去不知道你要表達什麼，每期封面都是男飛行員審美不會疲勞嗎？”
這場會議只開了二十分鐘，部門負責人走出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腋下都溼了。
斯南闕鬆了鬆寶藍色的領帶，看領帶也不順眼，扯下來扔進垃圾桶：“這誰買的？”
折雲端進來一杯濃香咖啡：“去年周總送的。”
斯南闕眉頭深皺，索性解開兩顆釦子，露出半截深邃的鎖骨。
“三月刊就快發行了，叫編輯部加快速度！”
“是！”
一整個下午，編輯部送上來幾十分備案，全被否了。
編輯部老大在辦公室裏哭了兩場，就快引咎辭職。
斯南闕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視野極佳的風景，可他眼前只有姜自勵的影子。
她怎麼隨便加人微信？
她怎麼輕易答應？
她怎麼接觸玄武部的人？
看不出來對方臉上分明寫着“不安好心”四個大字？
斯南闕揉着眉心，揚了揚手：“折雲，把編輯部老大叫上來。”
“是！”
三分鐘後。
“斯總……”
斯南闕面色淡漠，氣場十足，指着電腦屏幕上的女人。
“找她拍三月刊的封面。”
編輯部老大愣了三秒。
斯總從來不用娛樂圈的藝人拍封面。
爲什麼選擇京都第一美人姜自勵？
折雲很有眼色：“啊，這個人好像是京都航大的學生。”
編輯部老大秒懂，投去感恩的眼神：“好的斯總，我立刻去聯絡。”
斯南闕沒說話。
十分鐘後，總裁辦公室內線電話。
“斯總……”編輯部老大聲音在顫抖：“姜小姐說，她拒絕拍攝……”
斯南闕手背的血管凸起。
“那你就親自跑一趟談條件。”
編輯部老大：“好的斯總。”嗚嗚嗚。
一小時後。
編輯部老大：“斯總，對不起我盡力了，姜小姐還是拒絕拍攝。”
“理由呢？！”斯南闕眉頭高高挑起，眼神凌厲。
“她，她說……”
“說什麼？！”
“她說我們公司總裁跟她八字不合……”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斯南闕擰着眉頭把電話掛了，找到姜自勵號碼打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被掛斷。
剛剛做完旋梯測試的姜自勵坐在草坪上休息，等下課。
這時候電話再次震動，姜自勵咬着下脣又給掛了。
不僅掛斷電話，還把斯南闕的手機號碼標記成“廣告詐騙”。
斯南闕點點頭，哼笑一聲，給姜自勵發短信：開個價，多少錢才肯拍封面？
斯南闕舔舔嘴脣：看我不爽？
姜自勵：說了，跟你八字不合。
斯南闕：我看挺合的。
姜自勵看着這條短信，耳珠紅了一下。
“無賴。”
田甜“啊”了一聲：“自勵你說啥我沒聽清。”
姜自勵收回手機：“沒事。下課去買棒冰。”
斯南闕沒再發消息，看向電腦。
照片上，姜自勵最後一場表演賽，麻袋麻繩……都是斯南闕的“傑作”。
看着姜自勵手裏的拂塵和頭上插的桃枝，斯南闕玩味一笑。
好吧，是他坑她在先。
……
田甜手裏攥着冰棒：“自勵，晚上喫食堂還是美食街？”
“都行。”姜自勵收起手機。
“你咋了，感覺有心事？”
“哪有。”姜自勵笑笑。
兩人聊着聊着走到了美食街，那就在這喫吧。
掃碼付款的時候，姜自勵的付款頁面始終轉圈圈，然後顯示網絡信號差。
“哎？怎麼回事。”姜自勵舉高手機：“怎麼沒網了呢？”
沒有網絡無法付款。
忽然，一截淨白修長的手越過姜自勵頭頂，利落奪走她的手機。
“你！”待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她說不出話。
斯南闕穿一身灰色休閒裝，外面是棒球服，腳下是籃球鞋，眨巴着湛藍色的眼球，帥的無法描述。
“欠費了吧。”斯南闕聲音好聽的像大提琴，帶着點笑意。
姜自勵不說話。
斯南闕拿出手機掃了付款碼：“老闆，付完了。”
“好咧！小夥子長得真帥啊！哪個學院的啊？”
斯南闕咧嘴一笑：“隔壁模特學院的。”
“嚯！你是你們學校的校草吧哈哈哈……”
斯南闕笑着看向姜自勵，晚風吹動他額前的碎髮，平添幾分少年氣息。
他身後是大片濃墨重彩的晚霞，初春的風吹的人心蕩漾。
姜自勵不動聲色：“手機還我。欠你的錢我回去還你。”
“好。”斯南闕遞過去，他的手超級好看，手控的姜自勵心尖發顫。
接過手機，一條話費到賬的信息出現在屏幕頂端。
就在剛纔，斯南闕給她衝了一千塊錢的話費。
“現在可以加你微信了嗎？”斯南闕的笑容具有誘惑力，意志力薄弱的人會對他言聽計從。
“別想多了，我只是爲了收錢。”斯南闕已經將微信二維碼遞過去。
姜自勵鼓鼓腮幫子，無法拒絕。
現在話費也有了，網絡也有了，還欠人家20塊錢晚飯錢和1000塊錢話費，怎能拒絕“債主”的微信呢？
——您已添加了是荔枝吖，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斯南闕勾起紅潤的脣角，深邃的眼神看向姜自勵：“荔枝，自勵。”
姜自勵盯着斯南闕，又看向他的微信暱稱。
簡單一個字——嘶。
這個暱稱……像個小獸。
姜自勵愣神，腦補斯南闕略帶痛苦皺着眉頭髮出一個單音節——嘶……
OMG（???）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斯南闕好看的手第二次出現，讓姜自勵的心臟漏了一拍。
然後，她眼睜睜看着斯南闕拿走手機，修改了好友備註。
——惹不起的債主大大。
嘔！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