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卡按照時間到了金魚約定的地方。
但是到了烤肉店裏面，發現只有金魚一個人，智秀沒有到。
“阿爸！”金魚開開心心的站起來時，殷勤的幫王太卡掛好衣服，又連忙倒了一杯水。
王太卡還有點不適應，金魚現在越來越溫和了，和之前的性格相比真的是毫無攻擊性。但王太卡還是更適應金魚之前的性格，現在這樣感覺怪怪的。
可能是金魚真的把自己擺放到女兒的身份上了，所以幹什麼都有一種“孝順”的感覺，這讓王太卡還無法適應。畢竟什麼乾女兒之類的，他本來就是說着玩玩，根本沒當真。
“怎麼就你自己啊。”王太卡坐下來問道。
“智秀歐尼要晚一點過來。”金魚頓了頓，說道：“確實是我故意安排了一個時間差，我告訴智秀歐尼的時間，比我跟阿爸說的晚了一個小時。”
王太卡看向金魚：“你有話想跟我說？”
金魚點點頭：“是的。”
王太卡沒有急着問，只是說道：“怎麼不去我的店裏呢。”
“可別誤會，我也很喜歡......那個中文怎麼說來着，是‘擼串’吧。我也很喜歡。但是這樣的方式太豪爽了，不適合談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金魚看向王太卡：“阿爸，你喜歡智秀歐尼嗎？”
“果然如此。”王太卡抱着胳膊說道：“你管的太寬了。”
金魚嘿嘿一笑：“我跟阿爸在一起，學會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比如遇見問題抱着胳膊，就代表戒備。爲什麼戒備呢？不會是因爲我說中了阿爸的心事吧？”
王太卡放下胳膊，說道：“我覺得她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認真勇敢而且善良。但談不上喜歡，我還不至於見到一個就喜歡一個。”
“哦......”金魚拉了一個長音：“阿爸，你知道嗎？按照你的性格，如果我把一個你討厭的人和你放在一起，那麼你會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並且會瞬間發怒。可你現在幹嘛跟我解釋呢？是不是說明，你雖然不喜歡，但是也不討厭。”
王太卡頓了頓，因爲金魚說對了。他對智秀雖然沒有到喜歡的程度，但也絕對是不討厭的。但這話讓金魚說出來，就有些尷尬了。
可是等到王太卡剛要發怒，金魚馬上站起來：“阿爸要是現在生氣的話，我就馬上跪下，給你行大禮道歉哦。”
“好了好了，坐下坐下。”王太卡不是受威脅的性格，但金魚的威脅又實在算不上威脅。
給你磕頭道歉，這算是威脅嗎？可是如果真這麼做，雖然這裏是單獨的房間，但王太卡還是會被彆扭死。絕對的！
“你想幹嘛？”王太卡問道。
“沒有啦，我就是好奇問問。”金魚直接把話題結束，又說道：“我馬上出道了，阿爸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這就完事了？王太卡還以爲金魚要進入正題，結果這就結束了？這可真的是把王太卡給彆扭死了。
金魚看着王太卡有些不悅的表情，心裏知道自己的計劃得逞了。王太卡是一個喫軟不喫硬的人，所以非要提出來撮合兩個人，一定會有逆反心理。所以金魚點到爲止，只是把這件事提出來，給王太卡心裏扎一根刺，剩下的事情留着自己琢磨去吧。
王太卡何嘗不知道自己被金魚被拿捏了，可是他沒辦法翻臉。因爲金魚太聰明瞭，做的所有事情都沒有傷害王太卡的利益，甚至還是讓王太卡得到好處。順帶再讓自己獲利。所以拆穿幹嘛呢？有什麼用呢？
更何況，王太卡真的對智秀完全沒有好感嗎？畢竟確實挺漂亮的。而且比起顏值，智秀之前所展現出來的性格和脾氣秉性，真的很討喜。
“我沒有什麼叮囑的。”王太卡隨口說了一句。
金魚說道：“我其實是想讓阿爸給我出出主意的。有句話我只跟阿爸一個人說，其實我對粉墨的風格設定，並不喜歡。”
王太卡問道：“怎麼，想退出？”
“當然不是，出道機會來之不易。我知道公司在我和珍妮之間糾結了很久，他們更偏向珍妮。但是因爲阿爸的關係，他們有所顧慮，所以才讓莪們一起出道的。否則粉墨就是四人團。”
金魚頓了頓，說道：“我知道阿爸很擅長拿捏別人的心理，所以我今天是想讓阿爸幫我參考一下，出道之後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設，才能在組合裏更突出一點呢？”
“我的想法無所謂，反正都能演出來。”金魚說道：“我在想，怎麼會讓人喜歡。對了，阿爸，給你看這個。”
金魚把手機遞給王太卡，裏面是一個黑屏未播放的視頻。
王太卡點開視頻，瞬間就嚇了一跳。只見裏面居然是小電影，而且女主的臉......金魚？
不對，下一刻王太卡就注意到了，雖然長相是金魚，但有些怪異，應該是用軟件做的換臉視頻。
金魚看到王太卡驚訝的樣子，笑道：“是AI的換臉視頻，不是真的。”
王太卡說道：“據我所知，近年來只要是有些熱度的女偶像，一般都會有這種換臉視頻。可是你還沒出道呢，怎麼有這些啊？”
金魚說道：“因爲這些，是我委託勝利歐巴，特意找專業人士定做的。喏，裏面這個女主也是勝利歐巴手下的一個資源，怎麼樣，身材很贊吧？”
王太卡盯着金魚：“你什麼意思？”
“我啊......”金魚的目光中露出了堅定的神色：“能重新開始的機會太不容易了，可是這還不夠呢。我還想站在更高處呢。所以我要炒作！”
王太卡對此倒是表示理解，不過還是有些皺眉：“但是這也太危險了。”
“阿爸放心，我都想好了。這些視頻確實做的非常好，但是都特意留下了一些瑕疵，讓人很容易看出是假的。”金魚笑道：“阿爸不會覺得，我是指望這樣低俗的熱搜來出名吧？不是哦，我可沒有那麼傻！”
王太卡這次有興趣了：“那你是什麼計劃？”
“這視頻質量很高，絕對會有人傳播。但是換臉的效果有瑕疵，讓人很容易就看出來是假的。這樣傳播出去之後，我就不是一個劣跡者，而是網絡低俗暴力的受害者。”
王太卡有時候都驚歎於金魚的想法：“然後呢？”
金魚反問道：“阿爸，你既然知道很多女偶像都有過換臉視頻，那麼你知道她們都是怎麼解決的嗎？”
王太卡搖搖頭，他真的沒關注過這些。畢竟他有真的，還看這些幹嘛。那些飢渴的粉絲願意靠這玩意自我安慰，那就隨他們去唄，反正都不是真的。
“一般來說，都是偶像不迴應，最多是在鏡頭前哭。然後公司下場，警告起訴之類的。”金魚說道：“如果到了我，我就要大大方方的接受採訪。我還要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既然都知道是假的，我就不用多解釋什麼了。我還要告訴所有人......”
金魚拿起筷子當話筒，假裝正在被採訪的樣子：“如果這樣的視頻可以給那些loser一些自我安慰的話，那還是別剝奪這羣可憐人的最後慰藉了。隨他們去吧，idon‘tcare！（我不在乎！）”
王太卡真的是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這樣的營銷能成功，那麼金魚可以瞬間火出圈，而且衝出南韓，連帶着天朝那邊都會有無數人被她這一句話圈粉。
有時候真的是不得不服像金魚這樣的人，因爲曾經真的是一無所有過，所以現在只要有機會，就敢賭上一切，只爲贏得更多更多。
但這也不算是賭吧，因爲金魚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說真的，即使是知道這些是金魚計劃好的，可是王太卡仍然被金魚那句“idon‘tcare！”給帥到了。
王太卡甚至可以用心理學的角度去解構一下。
很多人在看這種視頻的時候，可能真的沒有那種惡毒的心思，就是爲了滿足自己的那些幻想。當然也不排除用這種方式抹黑和盈利的。但這羣人通常都會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偶像也不過如此”的爽點。
但金魚這句話如果傳播出去之後，就會把這個爽點直接給打掉。
那麼再看視頻的人想起這句話，他原本所有的爽點都已經被定性成了“loser的自我安慰”和“可憐人的最後慰藉”了。一瞬間拉回現實，摧毀自尊。
這就是爲什麼成功的可能性極大的原因。
因爲真的把人的心理給研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