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裏飛快閃過這幾天看過的資料，“我在一本書裏看到過！”
蘇錦眼神一亮，“哪本書？”
元景，“你跟我來！”
元景沒想到，這幾天惡補知識，竟然還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他帶着蘇錦步伐匆匆的走進書房，書房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元景突然後悔，“！”
蘇錦看着滿屋子的書籍，有些錯愕，“怎麼這麼多……跟道教有關的書？”再者就是一些算卦看命的書籍。
合着元景躲在書房裏，就是在看這些？
想到上次她突然出現時，他那副慌忙藏東西的模樣，想來，那時正在看書。
蘇錦忍不住笑了。
“哎，元三爺，沒想到你那麼喜歡口是心非！”
元景，“？”
蘇錦笑道，“你要是真的對這些感興趣，可以問我啊，沒必要一個人躲在書房裏偷偷努力。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看楚臨，他年紀比我大，不還是要乖乖喊我一聲師父？”
元景的臉色變了變，似是有些尷尬。
蘇錦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了，你要是實在不想拜我爲師，你也可以請我當你老師，講一些基本知識，我們都那麼熟了，一節課也不貴，課程我們可以按小時收費。”
說着說着，蘇錦覺得自己好像又開發了一個新的賺錢業務。
元景沉默了片刻。
默默的從一堆書籍之中找出一本書遞給蘇錦。
“我在這本書裏看到過與天淵神尊相關的資料。”
印象中，這本書似乎是言語不詳的提了一句。
蘇錦看了眼封面。
哦，是說道教的發展史。
元景憑着記憶很快就翻到了那一頁。
其中對天淵神尊的描述僅有寥寥數語。
數年前，有邪教，自稱天淵、建天淵道、立天淵神尊，天淵者，習禁術、擅蠱惑人心。後，道門百家，聯合誅之，天淵覆滅。
除了這一行記載之外，再無其它與天淵有關的資料。
蘇錦合上書。
細細分析這幾句話。
“也就是說，這個天淵邪教，早在多年前，就曾出現過，後來被道門的人滅掉了。但實際上，這個邪教早就偷偷捲土重來了？”
元景腦子轉的飛快，“你突然問這個天淵神尊……莫不是之前你追查的邪教組織，與天淵有關係？”
蘇錦點點頭，“不是與天淵有關係，而是根本就是天淵！”
“有些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方知鶴的師父白觀主，牽涉其中，你可能想不到，他就是天淵的人，我還從密室裏找到了天淵神尊的神像。”
蘇錦簡單的敘述了一下這件事的情況，隨後又道。
“這本書裏說，天淵者，習禁術、擅蠱惑人心！”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元景追問，隱約間，有個答案在他腦海裏徘徊。
蘇錦精緻的小臉遍佈認真，“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元景道，“你說。”
蘇錦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我曾說過，你與陸昭和遇到的禁術，系出同源，而對你下禁術的人，應當早就被反噬死了，但如今仍舊有人對你下手，盼着你死，這就說明，對方不止一個人，很可能是很多人，或是一個派系。
所以，我猜測……你的事，可能也與這個天淵有關係。”
畢竟，禁術這種東西，不像道法，既然被稱爲禁術，便不是那麼輕易能學到的。
而且自她下山以後，遇到的這些事，又似乎都能糅合成一條線。
而這條線，就像是一個巨大陰謀。
元景身上的紫氣難得，被天淵瞧上，想要拿走，這也能說得通。
元景緊緊攥着手中的書，指尖用力到泛白。
“阿錦，若如你所說，天淵如此危險，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天淵的事，我已經跟祖師爺說過了。”蘇錦打斷他的話，“祖師爺會保佑我，他沒意見。”
元景張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他想說不必爲了他捨身冒險。
可是，阿錦想要摧毀天淵，也並不全是爲了他，他更是爲了衆生。
她心中有大愛，與他的格局，自是不一樣。
終究是他格局小了。
蘇錦離開的時候，又囑咐了元景一句，“對了，如果近期五帝錢有什麼異動，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好。”元景目送她回到蘇家。
想他在京城混了那麼多麼些年，如今，到底還是他拖了後腿。
他能做的，大概就是不給阿錦添麻煩，以及多多研究這些書籍。
*
次日。
方知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蘇家。
剛從牀上坐起，就驚醒了他旁邊的楚臨，方知鶴順着看過去，這才發現除了楚臨還有一個蘇江沅。
方知鶴詫異了一瞬，“？”
這場面，好像有些混亂。
“你……”
楚臨揉揉眼，“你醒了？昨晚是我師父把你帶回來的，我師父讓我照顧你還有蘇江沅。”
然後他太困了，也就跟着趴牀上睡覺了。
方知鶴點頭道謝，“謝謝。”
他聲音很低，聽起來也有些啞。
楚臨想問一句發生了什麼，又記起師父提醒過的話，害怕自己不小心戳到他的傷口。
“洗把臉，下去喫早餐吧。”
楚臨說完這話，又開始喊還在熟睡的蘇江沅。
唉，他下次再也不灌蘇江沅喝酒了，折騰到最後，還得他動手伺候！
方知鶴悶悶不樂的起身。
楚臨瞧着他的模樣，總覺得幾天不見，好好的方道長，突然就像是歷經了滄桑一般，剎那間蒼老了不少。
楚臨暗自琢磨，這到底是遇上了什麼事？
被騙財了？還是被騙感情了？
這變化未免太明顯。
有些人一夜間長大，有些人一夜間滄桑，而方知鶴，所有的信仰在昨天那一晚，盡數崩塌。
曾經的那二十年，細想起來，不僅荒唐可笑，甚至更像是黃粱一夢。
而他尚且不知。
讓他信仰崩塌的白觀主，又開始在悄悄準備暗殺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