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玩”沈如夢纏着沈似錦拍手叫道:“姐姐,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雪,好好玩”
一旁的思樂雖然只是家中丫頭,但到底也是年紀小,跟着沈如夢一起拍着巴掌,歡呼雀躍的叫個不停。
沈似錦悄悄從着雪地裏抓了一把,用着手壓實做成個小雪球,朝着沈如夢的身上丟了過去,笑道:“如夢”
聽到姐姐叫着,沈如夢先是楞了個神,接着一個團雪球砸在自己身上,這才反應過來,便笑個不停,衝着思樂叫道:“好啊,姐姐你用雪球砸我,思樂,跟我一起報仇”
說着用着手從地上團成了個雪球,向着沈似錦砸去,思樂見着沈如夢丟了過去,也跟着丟了過去。
沈似錦左右晃了晃輕巧的躲了過去,衝着沈如夢道:“你們兩個人都打不中”
手裏的雪球又衝着思樂丟了過去,思樂眼見着雪球丟向自己,慌忙的一蹲身子,卻不曾想剛好丟在臉上,小臉上一下掛了些許的雪片,一下子冰冰涼涼的感覺便傳遍全身。
“哈哈哈”沈如夢見着思樂這模樣笑得要直不起腰來。
思樂又做了個雪球朝着沈如夢丟了過去:“小姐你還笑”
正開懷大笑的沈如夢冷不防的被雪球砸了個正着,正巧丟到沈如夢的嘴裏。
“呸呸呸”沈如夢的牙要被這雪球冰倒了,忙是吐了出來,可仍有些個雪進入口中,變成了冰涼的水進入腹中。
“哈哈哈”思樂笑着來到沈如夢身前:“小姐我打中了”
沈如夢忽然一個雪球打在思樂的身上:“你也逃不掉”
三人你追我趕的亂作一團。
“做什麼呢”雲清歡手裏拿着幾串冰糖葫蘆遞了過來:“你們三先歇歇,來喫個”
“哇”沈如夢率先跑了過來,眼巴巴的看着雲清歡道:“雲姐姐快給我,快給我”
說着一高興的在雪地上蹦了起來,落下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喏,給”雲清歡遞給沈如夢道:“真是個調皮的小傢伙”
“雲姐姐我也要”沈似錦學着沈如夢的模樣,逗得在場的下人都捂着嘴偷笑。
沈如夢裝作不高興的樣子,撅起小嘴:“姐姐,真壞”
又拽了拽雲清歡的衣袖道:“雲姐姐,別給姐姐,都給我”
便欲拿走雲清歡手裏剩下的幾串糖葫蘆,可怎奈人小個子矮,怎麼也夠不着,在地上蹦着高的欲拿了雲清歡手中的糖葫蘆。
“別急”雲清歡笑道:“趁着這天,樊嬸可是做了一堆呢,剛纔我可是吃了好幾個呢。”
說罷,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沈似錦,笑道:“本是樊嬸想着給一家人做的小零嘴,恰巧讓我見了,便多拿了些。”
思樂在一旁聽着原是爹孃做的,恨不得也回去喫個幾串。
“原是雲姐姐也貪嘴,怕是搶了思樂兄妹二人的零嘴了。”
將雲清歡手裏的糖葫蘆遞給了思樂道:“我們也是借了你的光了,這天喫着這糖葫蘆可是最好不過了。”
思樂忙是接過來,一口咬了上去,卻不想,這冰糖葫蘆被凍得十分硬實且又十分涼,這猝不及防的咬了上去,直嗑的牙生疼。
一旁的沈如夢見着思樂的這模樣,捂着嘴直樂:“思樂,你太着急了,忘了去年了”
說着慢慢舔着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蘆道:“去年你也是這麼魯莽”
“呦”沈似錦聽了笑道:“平日裏可沒聽過你這詞,可是雲姐姐教你的新詞”
雲清歡捂着嘴直樂:“可不是,今兒早剛教的,這就用上了。”
“你們幾個真熱鬧啊。”葉氏見這沈似錦一圈人站在前廳的空地上問道。
“娘”沈似錦小跑了幾步到着葉氏身前:“您怎麼來了這纔剛您還說不喜太冷,要回了房間烤暖爐。”
見着沈似錦跑向自己,葉氏連忙道:“慢點慢點,這馬上都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卻這這麼不穩重,看哪個婆家能要你”
沈似錦聽罷捂着嘴直樂:“娘,你又說這些個沒個譜的事呢。”
葉氏眼神一柔,向着身後道:“佳期,看你姐姐這孩子似的樣子,你可需好好笑她一番,省的成日裏像個假小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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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回來了”沈似錦聽罷葉氏這話,腳下更是沒輕沒重的跑向葉氏身後。
“你啊遊學了這麼久,別的我還未發現,卻首先發現你會打趣姐姐了”沈似錦笑道。
藉着星星點點的光,沈似錦發現這弟弟是長高了不少,模樣也俊秀了不少,從着面相上便看出多了些許的沉穩。
“哥哥”
沈如夢年紀小,腿也短,聽着葉氏道沈佳期回來,這才跑了過來,這腳下亦是一滑差點跌倒,又虧得沈佳期伸手拉住,又捏捏她的臉,道:“如夢有些胖了。”
“纔沒有”沈如夢小嘴又噘的老高,辯解道:“哥哥,我只是變可愛了”
“如夢,你啊,天天跟着姐姐,真是好的沒學壞的學了。”葉氏嗔怪道:“這走路也不看着些腳下,這麼跑可是讓娘心一揪一揪的。”
“這不是見着佳期回來高興麼”沈似錦裝作委屈的道:“盼了這麼久,佳期可算是回來了,娘,您不也這樣麼。”
“都站在外面聊不冷啊”雲清歡在一旁笑道:“回了前廳,圍坐在火爐邊上邊喝茶,邊聊着多好”
葉氏這才覺得這身上也冷了,道:“得虧了清歡提醒,這一高興我都忘了”
幾個人坐了前廳,思真一一奉上熱茶,幾個人飲了一盞,這才覺得身子暖和了許多,思真又用着火鉗子挑了挑火,火苗“蹭”的一聲燃的更旺了。
“姐姐”沈佳期忽然站了起來,端起一盞茶對着沈似錦鄭重其事的道:“上次的事我要跟姐姐說聲對不起”
沈似錦坐在圓凳上道:“快坐下,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跟我客氣什麼”
沈佳期絲毫沒有坐下的意思,依舊捧着茶道:“那不成,錯了便是錯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一定要跟姐姐說句對不起。”
見着沈佳期這一臉正式的模樣,沈似錦起了身也端起一盞茶道:“佳期,之前的事我可都忘了,我們一起飲了這茶,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可好”
“好”沈佳期說罷一飲而盡。
“好了那坐下吧”沈似錦笑道:“這一趟出去,感覺如何”
沈佳期落了坐道:“有苦有樂,感受頗深。”
沈佳期還沒有說兩句,葉氏便心疼起來了,直道:“佳期,出了家就是萬事都不由得自己,什麼事都只能自己解決,哪裏比得上家裏舒服。”
沈佳期自是知道葉氏的想法,可是他已經立志要考取功名,怎麼可以半途而廢,便搖了搖頭道:“娘,好男兒志在四方,這些日子在家,我肯定會好好的陪着您的。”
“你這孩子”葉氏嘆了口氣:“娘啊,不求什麼,只求你們平平安安。”
沈似錦知道葉氏的性子,便插話道:“娘,你嘆氣什麼,佳期出來去這麼久,我們應是問問這些日子學到了什麼,又收穫了什麼”
沈佳期也不想要在方纔的話題上多說,聞言便答道:“這段日子,我可是去了不少地方”
“哥哥,聽雲姐姐說孔子之鄉,你可去過”沈如夢道:“聽說哪裏可是禮儀之都,如夢也想去。”
沈佳期道:“我自是去了,這一路上我亦是遇到一些志同道合之友,我們結伴去了那孔聖人故里曲阜,去了那孔廟、孔林、孔府,參拜了孔聖人他老人家。”
“恐怕去參拜孔聖人的書生不少吧”雲清歡問道。
沈佳期點了點頭:“去的人不少,那門檻都已快踏平了。”
“哇”沈如夢叫道:“這要多少人踩才能踏平那門檻。”
“莫說是讀書人,這古往今來的人大抵都想去看看這聖人的尊容,那定是不少人了。”沈似錦道。
“是了”沈佳期道:“我這一路上也結識了不少人,也是明白那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道理,我從前只在卷中讀過那曲阜,如今算是百聞不如一見,雖不至人人讀書,卻處處可見書院,我原是以爲自己已算是讀書萬卷,去了才知不過爾爾。”
沒想到沈佳期竟成熟了許多,說話間帶着一股謙卑之語,沈似錦十分欣慰的笑道:“自是,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佳期知道這些便已經進步許多。”
“那哥哥還去了什麼地方”沈如夢雖然聽不懂沈佳期這話的意思,但卻覺得十分好奇,哥哥這次回來,可同從前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