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存活錄 >第39章 促膝長談
    二百平的大單間甚是空曠。林慶山和林婉茹共坐一牀,對面則是楊小海和王晴。更確切的說,是楊小海和林婉茹相對而坐,而林慶山則面對着忐忑不安的王晴。謝木謝爾則在林慶山旁邊酷酷的跨立站着。

    “父親,爲何您身邊只有一個保鏢,其他救援人員呢?還有,您到底從事着什麼工作?還有還有,那些傭兵又是什麼時候僱的……”剛一坐下,林婉茹就拋出了諸多疑問。

    林慶山猛一揮手,很是強勢的道:“關於我的事以後再說。你先說說,他怎麼回事?”林慶山直指楊小海眉心,毫不客氣。

    “男朋友?誰同意了?乖囡,不管過去怎樣,你當着我的面,和他說個清楚!”

    衝閨女吼了幾句,林慶山又對楊小海開起了炮:“小叫花子,你爸是誰?家族是北派還是海派的?你挺能耐啊,見縫插針的本事不賴嘛!要不是市面亂成了一鍋粥,你怕是連我女兒的面都見不上!還‘女朋友’?哼!也不掂量下自己什麼身份!”

    “他是我男朋友,不是大院長大的,就一普通人……”林婉茹當即反駁,只是越說聲音越小。

    “男朋友?他什麼人?什麼身份吶?這些都瞭解嗎你就‘男朋友’、‘男朋友’的叫?亂彈琴!我林家的門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登的嗎?”

    “哎我說老爺子,從見面起你就看我不順眼,招你惹你了我?”楊小海忍不住了。

    即便林婉茹不斷的使眼色打手勢,老宅男仍脖子一耿,咬着後槽牙道:“是,我也承認,婉茹的確優秀。但我也沒上杆子勾搭您寶貝閨女啊?你情我願的事,怎麼就都是我的錯了?您老位高權重,那也不能把我當三孫子,張口就罵吧?”

    “你……”被當面頂撞,林慶山動了怒。他一擡臂,指着林婉茹鼻子虛點連連:“之前怎麼胡鬧我不管,從現在起,你必須給我規矩起來。別忘了,你可是林家的孩子!”

    林婉茹的雙眼立即蓄滿了淚水。不待有所辯駁,老宅男這邊倒先炸了:“嘿,我就不明白了,林家怎麼了?怎麼就不規矩了?誰家往上捯五代還不是個農民了?

    退一萬步講,如今這世道,能強活着就不錯了。今兒睡下,明兒能不能起都不知道,您老還有空搞封建家庭那一套?”楊小海喊得額角青筋都蹦了起來。

    老頭被氣得全然失了理智,顫抖的手指不再虛點林婉如,擡起一轉,又划向了謝木謝爾:“幹什麼喫的?任憑小流氓放肆撒野的嗎?”

    謝木謝爾卻也不惱,只是向前跨了一小步。

    林婉茹立時站起,張開雙臂,攔住謝木謝爾,扭頭轉向林慶山哀求道:“父親,長途跋涉,您一定很累了吧?讓女兒爲您整理下牀鋪,早些歇息可好?”

    見林婉茹如此刻意的和稀泥,老林氣的臉都紅了。他“呼”的一下站起,就想好好教育教育不聽話的孩子!

    盛怒之下,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可是下鋪,腦袋上還有一張牀哪!

    盛怒的老林用頭蓋骨驗證了牀板的質量——“咣”。

    看到老林捂着腦袋說不出話,楊小海很想哈哈大笑。但再怎麼二他也知道好歹,所以只能苦苦忍耐。嘴角怪異的抽搐着,把個老臉都憋得紫紅紫紅的。

    林婉茹見老父撞了頭,哪還有心思護着楊小海。她急忙探身查看父親的頭頂,但見老林緊閉雙目躺在牀上,竟是一動也不動。

    林慶山沒有外傷。但畢竟上了年紀,又一貫的養尊處優。爲免有內傷之患,林婉茹還是捧着父親的腦袋瞧了個仔細。一是表示關心,另一方面也爲了徹查是否會留下什麼隱疾。

    但此舉卻再次刺激了老林。他猛的睜開了眼,一把打掉了女兒的手。長吸口氣:“你也認爲我老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嗎?”

    聞言,林婉茹頓時僵住。林慶山今年還不到六十歲,不管從哪方面看,他和‘生活不能自理’都扯不上關係。雖然尊重大於親情,對父親的性格確實也談不上什麼瞭解,但林婉如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妥。

    父親的精神狀態很不穩,雖沒像王晴那樣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但卻也與記憶中的嚴謹睿智有了很大的出入。印象中,父親從未如現在這般的慌亂和易怒。

    數個深呼吸之後,林慶山恢復了平靜。“乖囡,換個安靜的房間吧。記憶中,咱倆已經許久未曾談心了。以前爸爸總是忙,你也忙着處理公司的事,現在好了,終於有時間了……”

    “您先休息下吧?有什麼話,不妨以後……”

    林慶山無力的擺了擺手:“我不累,也不困。”

    在林慶山的堅持之下,林婉茹只能攙着他向外走去。楊小海還想跟,剛挪下屁股,就被謝木謝爾一把按回了原位。

    老宅男不好對林慶山怎樣,可沒有慣着謝木謝爾的道理。小眼睛一瞪,大吼一聲:“是你丫先動的手!”露胳膊挽袖子,就想對謝木謝爾動手。

    已至門前的林慶山好像背後長眼,突然出聲提醒道:“小子,謝木謝爾可是公司總部的第一高手。耍混?你不行!還是明哲保身吧……”

    “幾個意思?瞧不起還是關心我?”楊小海對老泰山的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愣神兒的功夫,謝木謝爾已然跟在林家父女身後,晃晃悠悠的出了房間。

    “第一高手,還公司總部?聽起來好牛叉啊!那貨和老丈人到底是幹嘛的?”楊小海回過神的時候,林婉茹的房間裏就只剩他和王晴了。

    王晴似乎很是不安,平時的潑辣早已消失不見。聽到楊小海的自語,她緊咬嘴脣說道:“總部第一高手,我也有所耳聞。去年全國公司比武大賽,謝木謝爾輕鬆奪冠。

    同寢一姐妹很是迷他,所以收集了愛豆的資料。我聽她嘀咕過,謝木謝爾是總部傭兵部特聘的教員,副業授課,主職是保護國公司的高層要員。

    聽姐妹說,他好像因背景問題被隔離審查了。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去!就是李傑演的那種?難怪這麼牛,他還真有囂張的本錢啊!哎西巴,真正的武學練家子啊!”楊小海的耳朵很有問題,似乎只能聽到他想聽的東西。

    “所以老林先生怕是真爲你好。人家可是殺人機器,真起了衝突,倒黴的只能是你。”王晴在只有兩人的情況下,話又多了起來。

    “我是真想不通。婉茹的父親不是商人麼,怎麼會有一個‘終結者’做跟班?說是來救援的,到現在也就見到了倆人。所有種種都透着反常。你就一點都不考慮和警醒的嗎?”只有兩人的房間內,王晴終於道出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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