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存活錄 >第89章 假的不能真
    只見他依舊沒穿制服,只着簡單的襯衣和褲子,看起來有點臃腫,不大的空間被利用到了極致,就連蚊香的灰燼都燒的整整齊齊。不知是不是錯覺,楊小海覺得他的頭髮更少了些,髮型直向地中海堅挺的發展着。

    “跪下!”賈誠肅大喝一聲,在狹小的空間震盪着,震的人耳膜生疼。還沒回過神,後膝蓋便被頂了兩下。於是雙膝着了地,來了個十分屈辱的跪禮。楊小海立時大怒,他晃着膀子想站起來,怎奈雙肩均被有力的手臂壓制。除此之外,還有烏黑的槍口正對他的左眼。

    楊小海強迫自己冷靜,雙眼飄過那槍口,好懸沒把壓制的火氣再勾上來——那指着自己的,竟然是MK25。那漂亮的外型和國產的配槍明顯不同——合着你用我大老遠背來的東西威脅我。

    “哥們兒,藏的挺深,你這個人挺神啊。”閆冰不理楊小海怎麼不滿和掙扎,自顧自的說道。

    楊小海被呂達、呂茛兩兄弟壓着肩膀,艱難的將雙膝改爲單膝跪地。耳聽閆冰繼續說道:“說說吧,你是誰,怎麼冒名頂替的?真的‘李覺民’被你殺了麼?”

    頭上傳來了賈誠肅的聲音:“資料顯示,李覺民,19xx年生人,分公司屬地戶口。身高190cm,體重123kg,所有的外貌特徵,除了年齡勉強夠的上,其它的都有出入。這老傢伙是欺通訊不暢,誠心鑽我們的空子。”

    “而且騙喫騙喝,臉都不帶紅一下的。”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飄了出來,楊小海就納了悶了“怎麼哪都有鐵阮南?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小賈,把槍收起來。畢竟沒形成證據鏈,他最多算個嫌疑人,沒經公司鑑定,我們還是不要提前對他採取措施的好。”閆冰的話被無條件的執行了。

    賈誠肅走到閆冰牀邊,在極其狹窄的空間中掏出個小凳子,一屁股坐在了楊小海對面。這下,兩個腦袋算是勉強在一個水平面上了。

    “這幾天過的挺爽吧?盜用別人的身份很舒服哈?可惜,假的就是假的。老傢伙,我要你把這幾天騙到肚裏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吐出來。”

    “吐是不可能了,輪迴的你要不?”楊小海立時應道。

    “啪!啪啪啪!”賈誠肅先是抽了一個大嘴巴。後來可能是覺得不過癮,左手抓住楊小海的頭髮,右手左右開弓的煽了起來。

    呂達雖按着楊小海,但卻開口說道:“賈隊,消消氣。雖是末世,但動手總不好吧。”

    呂茛亦說道:“律條只給普通員工定的?”語氣生硬,說話嗆人,難怪他一向不愛說話。不過這麼難聽的話卻說的楊小海胸中一暖。也因爲兩兄弟,楊小海感受着臉頰傳來的火辣,卻沒有發力掙扎。

    此刻的楊小海雖沒有以前的怪力,但要想掙脫出來,還真不算啥難事。只是那樣做的話,便即喪失了留下的可能。

    抽了幾個嘴巴,氣消了不少。賈誠肅晃動着手腕,在兩兄弟的注視下意猶未盡的收了手。從後腰掏出一摞紙,攤開指給楊小海看:“這是人家正主兒的資料,瞅瞅,看仔細咯,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話說?”

    楊小海只覺肩膀一輕,許是兩兄弟見他委屈,竟一齊收了手。楊小海晃晃膀子,接過了那摞白紙。

    第一頁,一個強壯中年人的全身照赫然佔據了滿滿一頁A4紙。那人面容端莊,似有淺笑。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很是令人信賴。

    “這貨還挺上鏡。”

    楊小海只對照片看了幾眼,之後的資料翻翻就算。真假這事,楊小海還用證明麼?

    “我就是李覺民,你從哪裏劃拉來的玩意兒,黑我之前拜託下點功夫好吧?這些垃圾,初中生都搞的出。我到底是哪兒得罪你了,賈隊,你就這麼想坑死我嗎?”

    本以爲在鐵證面前該無話可說了,沒承想楊小海還在犟嘴。這下,賈誠肅毛了。

    “給臉不要臉是不?耍無賴是不?你個臭要飯的,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說這話時,賈誠肅“啪”的一下打開了手槍的保險,黑乎乎的洞口再次頂在了楊小海的額頭上。

    這下,楊小海不打算再忍了。可不等他有什麼動作,呂達、呂茛兩兄弟連帶着兩個自始至終沒講話的黑衣全都動了。他們四個一擁而上,幾乎是用搶的方式將賈誠肅繳了械。

    口中接連說着什麼“賈隊冷靜。”

    “賈隊控制下。”

    “不至於”之類的話。

    被四人按在牀上的賈誠肅依舊不依不饒:“放開,都起開。我今天一定斃了這老騙子。”

    無人監管的楊小海慢慢站起,既沒有膽小怯懦,也沒有惱羞成怒,更沒有奪門而逃。他就靜靜的站着,無視眼前的鬧劇,只把目光向縮着身子的閆冰看去。

    他知道,對面的一羣人,不是無惡不作的歹徒,也不是見錢眼開的普通傭兵;他們是黑衣,是一隻有着約束的隊伍。

    果不其然,五個男人撲騰了半天,在閆冰一句:“行了。”之後,幾人立即訕訕的收回了手。經此一鬧,他們都清楚明白了一件事:楊小海是不喫嚇的。

    “兄弟,不說點什麼,怕是過不了這關吶。既然小賈拿出了資料,我們就有懷疑你的理由。硬抗肯定沒用。我對我說的話負責。今天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會記錄你的信息,斷了你的供給,甚至將你驅逐。住了幾天,相信你應該知道了,我們所有人只是在勉強維持,就算有人活活餓死,我們也是無能爲力。所以,你舅舅和傭兵的事是否也在胡說?”閆冰慢條斯理的問道。

    “誰讓你站起來的,跪下!”賈誠肅從牀上下來,對縮在角落,存在感極低的鐵阮南吼。於是,兩兄弟又抓住了楊小海的手臂。

    抓就抓吧,楊小海反正無所謂,因爲他正一遍遍的回味着閆冰的話。他對假冒身份的事不怎麼上心,卻單單對救援的事很是上心。楊小海心裏有底了:“都說了有一隻傭兵小隊正在接我的路上。”

    閆冰一揮手,阻止了正要開口的賈誠肅,他向楊小海挪近些,但依舊坐在牀上:“他們怎麼找你?既然要接,總得先知道你在哪吧?還有,你口中的傭兵小隊原來在哪,從哪出發,怎麼走了五天還沒到?”

    “當然是從總部出發。爲什麼還不到,我哪知道爲什麼。一收到信息我就出來了。直到今天我都沒收到啥信息。我還納悶呢,誰又能給我解答下啊?”楊小海來了個一推二五六,反正打死不承認說謊。

    “你……”閆冰對犟嘴的楊小海沒了辦法。本以爲在材料面前,楊小海無從抵賴,會從他嘴裏掏出些東西來。沒承想這貨就一滾刀肉,不管就是不承認說謊,你能奈我何啊?

    賈誠肅一看局面陷入了僵局,馬上躍躍欲試的道:“閆經理,把他交給我,保證讓這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用刑訊,我對付這樣的人照樣有辦法。”

    鐵阮南也見縫插針的說道:“餓幾天,就不信他不說實話。”

    楊小海也火了,他頂着呂茛、呂達的四隻手臂慢慢從地上站起,冷冷的道:“真當我沒脾氣嗎?爲示誠意,我沒還手。但你們也別得寸進尺,幾巴掌,我就當被蚊子叮。但再敢動一下,我保證讓你下半生的生活無法自理。”

    對着一羣瞪圓眼睛的男人,閆冰沒吭聲。他思揣良久,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緩緩說道:“銬子不除,專人看管,將伙食降到非正式人員標準,先這樣。”

    賈誠肅還想說什麼,卻被閆冰一個眼神封住了嘴。衆人擺出了陣仗,本打算處理楊小海冒名頂替一事,結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多少都有些失望。但經理已擺明了態度,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不料衆人剛挪腳向小門走,不楊小海卻扯嗓子喊了起來:“虧你們還穿着黑衣制服、佩着手槍。區區食物而已,很難麼?就憑你們嘰嘰歪歪的娘們性格,大白饅頭掉眼前都沒膽子拿。早晚餓死你們這一幫子慫貨。”

    一瞬間,賈誠肅等人停住了腳步,齊齊扭頭轉向了楊小海。他們的臉上,無一例外的佈滿了怒容。尤其是賈誠肅,他實在不理解,剛被自己扇了三個巴掌,這貨怎麼就一點不怕也不長記性呢?

    楊小海老神在在的杵在原地,心裏暗自得意:一個羣嘲而已,效果咋就這麼好膩。

    面對幾人噴火的目光,楊小海似無所覺。他依舊大聲說道:“不就是‘感染者’麼,瞧把你們嚇的。那玩意兒是啥?一幫沒腦子又倒黴的傢伙而已!你們是誰?公司負責安保工作的黑衣啊。就你們這樣的,遇上窮兇極惡的歹徒,你們鐵定都是送人頭的貨。

    還敢穿着黑衣,趁早脫了,向餓死的人抹脖子謝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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