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存活錄 >第149章 太陽照常升起
    “噗嗤”連串的輕響中,怪刀透牀而出。餘勢未竭,接着又沒入了厚重的地磚。透過地磚,一路切割着,最後從牆外飛了回來。鋼筋水泥的建築,仿如柔軟的豆腐,任憑怪刀自由馳騁。

    黑瞳一屁股坐在牀上,頹然的自語道:“果然小云殺不了你,劫數啊劫數……”

    這時才反應過來,楊小海嗷嗷的喊道:“沒天理了嗷!恩將仇報了嗷!我救你多少次了?你就這麼報恩的?我還沒挑理吶,你倒好,說動手就動手。還想把我削成人棍!你、我……”

    楊小海又驚又怕,想發狠,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兒。指望黑瞳接話?絕不可能!她一腳將楊小海踹飛,悠悠的道:“先將就着。你若敢命令於我,那就魚死網破,一併道消了事!去,弄些喫食來,我餓了。”

    楊小海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屁都沒放,轉身就走。他喵的,究竟是誰搞不清狀況?你離不開我好吧?我又有什麼把柄被你攥着了?如果沒有,憑什麼被你呼來喝去?大不了溜唄。

    剛做此想,軟糯冰冷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你無處可去。憑身手,你就是怪物的口中食。若執意逃跑,我會將剩下的人類殺光,然後再去尋你。不管你躲於何處都能被我尋到。不信?試試。”楊小海暗咬後槽牙,心裏暗罵:“算你狠,咱騎驢看賬本,走着瞧。”

    跑是不可能了,反正兩次都沒被吸乾,以後應該也不會死於貧血。楊小海認命般出門尋找食物。一樓大廳就不用再找了,他起身往樓上走。走沒幾步,就聽見有人喊。得益於過人的聽力,楊小海轉身,便見到王小娜拿着個黑色塑料袋向他走來。見到朋友,楊小海緊繃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王小娜把袋子交給楊小海,隨口說道:“以前多少還有個盼頭,現在只能混喫等死了。”

    王小娜輕皺着眉,看起來心事重重。楊小海也沒什麼好辦法,卻依舊開導她:“辦法總比困難多,讓大家緩緩,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王小娜好像在問楊小海,但更像是在問自己。

    “嗯,必須的!”楊小海肯定的答道。重新轉回房間,黑瞳壓根不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之類的廢話。就連王小娜爲什麼不進來也不好奇。

    怪刀刷刷幾下,食品的外包裝便被劃開,黑瞳兩根手指夾着肉片,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這玩意兒真好,又能殺敵又能切菜。能飛還不用充電,我要有一把就好了。就是您膽子挺大,那玩意兒切了那麼多‘感染者’,就不怕交叉感染?”楊小海頗爲羨慕的說道。

    沒承想剛剛還切他的黑瞳和顏悅色的接了口:“小云全名‘天叢雲劍’。相傳它來自八岐大蛇體內,是島國的神器。傳說天神須佐之男肩負重任下凡除惡、欲殺塗害生靈的八岐大蛇。天神砍斷八岐大蛇的尾巴,從它體內流出了一個耀眼的硬物。

    仔細一看,卻是一把鋒利無比、閃閃發光的利劍。隨後他將劍帶回天上贈給了天照上神,天照命名:天叢雲劍。不過是真是假,連老祖都說不清。只是小云靈氣十足,和我又頗爲契合,所以就成了我的本命靈器。感染是什麼?

    你若要它,就等於要我的命。來來來,你我同歸於盡吧!”

    楊小海咕咚一聲嚥下口水:“就當我沒問!”

    接下來幾天,安保大樓風平浪靜,或者說是一潭死水。衆人大多是吃了睡,睡了喫。而黑瞳則七天後,再次喝血。也就200ml左右,對楊小海根本造不成負擔。

    看來黑瞳沒說謊,她差點將楊小海吸乾,完全是在有意識的嘗試。只是罔顧楊小海的性命也是事實。想通了的楊小海幾天沒搭理黑瞳。而後者也只是無休無止的打坐。彷徨又迷茫的日子過了兩個星期,最終被從“電訊室”走出的閆冰打破。

    又是一天清晨,楊小海尿急,起的很早。只穿條內褲,推門便見到十幾個黑衣。隨着冷倩一聲壓抑的驚呼,楊小海朦朧的睡眼頓時大睜。

    “突圍!自救!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閆冰的聲音響起,卻是在楊小海的身後。他回頭一看,半月未見,胖胖的閆冰瘦了許多。

    他劈頭蓋臉的對楊小海說道:“找能用的、安全係數高的交通工具,抓緊時間早點撤離!小呂是駕駛高手,飛機都能開!”

    閆冰的精神不是一般的足,和半個月前深受打擊的頹廢樣判若兩人。說話時,眼睛在厚厚的鏡片後閃閃發光,臉上的痘印都煥發着青春。

    一小時後,楊小海穿戴整齊,帶領呂茛和其餘三名黑衣向二樓走去。黑瞳依舊在打坐,眼皮都沒撩一下。於是五人小隊再次出現在臭氣熏天的二樓護欄後面。

    還是老規矩,楊小海先下去將雲梯架好,再把不開眼的、長途跋涉而來的感染者解脫掉。等四個男人顫巍巍的踩在遺骸上,楊小海順手一指,五個人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大廳的窟窿走去。

    出了大樓,楊小海走在最前面,直奔宏偉的市公司大樓。想進那大樓已不是一兩天的事,楊小海早就惦記着了。一個市安保大樓都有這麼多的糧食,市公司大樓更大也更破,怎麼着也差不了。

    盤算着先清怪還是先開箱子,低頭沉思的楊小海一回頭,就看到四個漢子站在整潔的地磚上,貪婪的嗅着初冬的味道。是啊,相比樓內混濁的空氣,還是帶着泥土芬芳的地面好啊!

    楊小海雖覺樓內樓外差不多,但也能理解。不說空氣,距上次腳踏實地,已是大半年前的事兒了。

    呂茛張開雙手,閉目擡頭,盡情沐浴在初冬的暖陽中。楊小海沒催,他見附近安安靜靜的,俯身在地上抓了一把,冰涼潔白的雪在手中便凝成了冰。

    不知不覺間,世界已是銀裝素裹、潔白一片。那些奇形怪狀的屍骸被雪掩埋,使得樓外都整潔了很多。

    五分鐘後,四人陸續收納了情緒。楊小海見他們情緒抒發的差不多了,便站起來拍拍屁股,直奔市公司大樓正門而去。離大樓還有幾十米遠,楊小海卻突然揚起了拳頭。

    呂茛四人立時緊張起來。楊小海沉默着,改道向市公司大樓另一側繞去。四人不明所以,緊緊跟上。

    幾乎繞樓一圈,楊小海再次舉起了拳頭。他輕聲說道:“我確定附近的感染者已被清空。即便還有,也是些行動不便的靶子,所以今兒的探索就到這兒。明天我們走遠些,現在回。”

    四人一臉不解。呂茛直接問道:“還沒找到啥喫的呢。時間還早,這就回去了?”

    楊小海已經起身往回走了。他高聲說道:“你餓不?搬東西的時候我可看到了啊。剩的東西夠我們十幾人喫幾個月的。還他喵的找什麼喫的?出來時老閆咋說的?突圍!自救!找能用的交通工具!請注意,‘交通工具’,沒提食物。懂了吧?”

    四人稍一琢磨便認同了楊小海的話。隨着人手驟減,安保大樓已不再有人巡邏和值守,被感染者殺上門,似乎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把小隊帶回,重新撤走雲梯,閆冰還是一如既往的迎接。只是前呼後擁的陣仗卻擺不出來了。

    楊小海隨意的說道:“情況比想象的好,樓下感染者數量非常少,幾乎是沒有。雖是暫時,但總算能喘口氣。外面不是停着小轎車麼?明天我打算帶隊走遠些。爭取開回來一輛大巴。”

    閆冰頻頻點頭,臨分開時還對楊小海說了句:“辛苦了。”楊小海看看還沒爬至天空正中的太陽,狐疑的掏了掏耳朵。

    五人各自分散休息。當夜,凌晨時分,一道迅捷的身影“蹭蹭蹭”竄上了市安保大樓的高層。影子對地形很熟,不一會就站在了十樓的食堂外。一道鐵鏈子把門,隔絕了空間。影子咧嘴,手臂一劃,那用來鎖車的鐵鏈便“叮”的一聲脆響,齊刷刷斷開。

    影子輕輕抽離鐵鏈,又躡手躡腳的鑽進了食堂。不一會,四罐塗着綠漆的鋼瓶被抱了出來。影子兩臂夾着沉重的鋼瓶卻身輕如燕,一路蹦跳着順梯而下。到二樓依舊沒停,看也不看就跳入了黑洞洞的一樓,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邊泛起魚肚白,楊小海從樓外晃盪回來了。幾個小時,足夠他把熱氣球修好並換上新的氫氣瓶了。

    原來白天的時候,楊小海率先發現了熱氣球。那花花綠綠的球冠在市公司大樓下搖曳着,對他不停的“招手示意”,很是熱情。

    楊小海見“老朋友”好似沒什麼大礙。於是他立即調整了探索的方向。從另一側再看熱氣球時,他決定要隱瞞這個“交通工具”。隨便找個藉口帶回了小隊。

    冥冥中自有天意,黑衣們剛受重創,它便冒了出來。是不是命運女神暗示楊小海又要捨棄現有的東西,再次漂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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