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存活錄 >第220章 天降橫禍
    “小海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在意任何人。真有不開眼的,我把他眼睛扣下來當泡踩。”黃從江笑眯眯的甚是慈祥。“呃……”楊小海一縮脖子,不言語了。這個多年的老傭兵,自從被他的血救回來,就變成了熱血青年……或許叫“憤青”更貼切。

    五十多歲的人了,成天嗷嗷的,比愣頭青還沉不住氣。可人家一心一意的維護自己,爲此而責怪,楊小海做不出如此喪良心的事。

    沉默了下,還是薇妮提出了建議:“黃老,基地直升機多麼?可不可以犧牲一輛,讓小海專用?”“對啊。方圓十幾裏探索過了,我可以遠些的。只要小心那些……S型感染者,天下我大可去得。

    哎不對,什麼叫犧牲一輛?”吸收了多重病毒,楊小海確實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在基地的時間,他也順着大家將感染者分了級,由弱到強分別是D-T-S,對應着普通“感染者”,變異“感染者”和超大型變異“感染者”。

    楊小海從黃從江口中得知,如此分類方法可不是鬧着玩,而是大有來頭的。只是楊小海懈怠性子發作,當時見黃從江長篇大論的架勢,立馬鑽回小窩鎖上了門—開玩笑,如此難得的安逸時光,不打打遊戲實在太浪費了……

    “飛機嘛,有。別說武直,就是戰鬥機,也是有的。”黃從江順着楊小海的話道。“只是小海一個人飛出基地,是不是太冒險了?”黃從江關注的點明顯不同。“這貨殺敵不行,逃跑還算是高手。

    幾個月前,他就可以從“感染者”的包圍圈中跑出來,你們不必擔心。”黑瞳開口,黃從江和薇妮馬上點頭應和,看的楊小海多少有點喫味—這幫子寄生蟲。我纔是供養你們的偉大血包。小丫頭的地位怎麼還凌駕於我呢?他才應該是四人小組中的南博萬嘛!

    不一會,四人居住的二層小樓迎來了客人—邵志高。黃從江對除了小組外的人都不假辭色,甚至是態度惡劣。但介紹飛行隊的王牌時,臉上的褶子都綻開了。小夥子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卻已經是六年的老兵。

    飛行經驗豐富,飛行專業科班出身,人長得也精神。穿着棕色的皮夾克,戴着皮帽子,棕色皮手套,棕色的帆布褲子,黑色的大頭皮鞋。反光的墨鏡使邵志高看起來又酷又帥。所以當老黃簡要的介紹完,邵志高向楊小海敬禮時,這貨鼻腔裏直哼哼,說啥也不要人家教。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邵志高很精神,卻不是謝幕謝爾那種逼人的帥。可楊小海就是對長得比他好的同性有牴觸,怎麼控制都沒用。“領導,您見過我?咱們曾有過誤會?”對楊小海明顯的牴觸,小夥子也沒掩飾疑惑。

    “屁的誤會。無病j叫喚,懶人多作怪。要麼,你乖乖跟他走,要麼,你繼續餓肚子。”黑瞳走到楊小海身邊,跳着腳拍他的肩,以長輩的口吻訓誡着。

    半小時後,一架最先進的“武直10”型緩緩升空。帶着耳機的楊小海大呼小叫,沒有一刻消停。“操縱桿就是方向盤對吧,就是把平面的前後左右立體化了對不?”

    “那幾個就是油門鍵?武器鍵在哪?哎?這麼簡單?還以爲開飛機多難呢!那啥,你讓讓,我玩會。”飛機剛剛升上空,毛毛躁躁的楊小海就要奪權了。

    “領導,您別開玩笑。不說飛機的價值,稍有不慎,結果可就是災難性的。十年前,有個打球的巨星,就因爲坐直升機時太過兒戲,給全地星都帶來了遺憾。”邵志高把操縱桿攥出了水,死都不撒手。

    “我一普通員工,你說那些我不管。還有,別叫領導,當不起。”

    “楊先生,您第一次飛上來,幹嘛不欣賞下基地的全貌呢?基地很漂亮,從天空看全景的機會可不多哦!”

    “哦?”幾句話,將楊小海的好奇心勾了起來。他不再盯着操縱桿,扭頭將視線投向了外邊。邵志高見狀,暗暗的鬆了口氣。要不是墨鏡反光,瞪大的雙眼早就出賣內心了:什瑪玩意兒。幾百米的高空,搶操縱桿?又不是拖拉機,說換人就換人?

    或許是離太陽更近的原因,陽光有些刺眼。萬里無雲,是個難得的好天。“鯨魚核電站”在飛機下方穩穩的蟄伏着,承載着末日中倖存的人們。高處能更直觀的看到一塊魚背狀的巨大島嶼。

    那島嶼將湍急的河流一分爲二,使得來自花白市水庫的生命之源不斷的沖刷飛地。幾個巨大的“煙囪”排成兩排,像極了魚鰭。蒸汽在基地上空盤旋成了雲,彷彿鯨魚呼出的氣。“鯨魚核電站”,光從外表來看,實在是名副其實。

    “核電站誰設計的?太有才了。特別是那幾個大煙囪,一看就貼地氣。”楊小海嘚瑟着,對着耳麥胡咧咧。

    “領……楊先生,那不是煙囪。”邵志高嘴角頻頻抽動,顯然是在極力忍耐。

    偏偏楊小海好奇心極其旺盛:“逗我吶?那麼大的白霧,不是煙囪是啥?”

    “噗……”一向嚴肅的少校破了功。雖然馬上反應過來,但晚了。

    尷尬一笑,邵志高打開了話匣子:“煙囪狀的東西,實際上是水塔。水經加熱成了高溫高壓的蒸汽。而蒸汽做完功後需要凝結成水重新加熱利用。使水冷卻凝結的冷卻劑則是些水質較差的水,這些水同樣需要降溫處理。

    所以纔在水源充足的地方建了許多類似煙囪的東西。那裏面有很多個小格。水被水泵加壓打上水塔,靠水蒸發帶走熱量使水降溫。煙囪的學名叫冷卻水塔,而整個系統則叫循環冷卻水系統。楊先生平日沒接觸過這方面,不太瞭解也是正常。

    沒來這之前,我也不懂。後來閒着沒事,和工作人員閒聊就記住了。楊先生是基地的一份子,這些早晚都要知道。我念叨些,有利於您加深記憶。”

    “……”楊小海沒吭聲。他心裏合計:你跟我說這些廢話幹嘛?我又不搞核。小白臉子,果然和我八字不合,這就看不起我了?

    “楊先生,生活在覈電站內,不亞於抱着核彈睡覺。在這末世中,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剛說那些,就是提醒您而已。您看到那六個‘煙囪’?假如有天不冒煙,所有人就都完蛋了。”

    “嗯?”帶着耳機,將螺旋槳的轟鳴排除在外,楊小海能聽得出,邵志高不是在嘲諷他。彆扭的情緒稍稍減淡了些。

    “要是冷卻系統出了故障,那溫度便會急劇上升。衝過臨界點,就會爆炸。您能想象超級核彈爆炸什麼樣麼?您也看到了,迅猛的河流不但隔開了大量“感染者”,也維持着核電站的運轉。與其說,我們建造了基地,不如說它接納了我們。去年撤退到這兒,不知犧牲了多少戰友……”邵志高語漸低沉,似乎憶起了往事。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開口。楊小海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大地。入目所見,基地貼近水邊的一圈都是地堡。那些地堡凹凸不平,但在空中看去,卻都是灰突突的顏色。地堡衆多,首尾相連,環繞在島嶼的最外圍,看起來像堤壩。

    通過詢問得知,幾乎所有的傭兵都生活在地堡中。由木板和泥土構成的地堡肯定沒有堅固的樓房舒服,但國公司的僱傭兵卻甘之如飴。回想外面那些喫人肉的傢伙,楊小海又是一陣唏噓。

    在堤壩圈後,是一圈連綿的白色塑料大棚。雖然很窄,但卻是衆人活下去的希望。盯着那薄薄的,脆弱的一圈白,楊小海忽然理解了孫磊、高城那麼氣憤的原因。看罷了邊緣,楊小海終於將視線放在了中間。

    鯨魚核電站在島嶼的最中心,和他居住的二層小樓相距不遠。除此之外,鱗次櫛比的生活區一個挨着一個,看起來雜亂卻又暗含規律。

    楊小海在空中瀏覽風光,基地卻不會因他而停止運轉。轟隆隆的低沉聲中,又是一隊外探小隊回來了。到底有幾隊外探小隊,楊小海到現在也沒弄清。雖然黃從江說過不止一次,奈何懈怠的老宅男從未上心。

    與楊小海來時一樣,鋼化的玻璃吊橋緩緩放下,空中的直升機隊率先向機場飛去。因有S型感染者趴車底混進的先例,每輛車都被盤查的很仔細。有多仔細?車軲轆間的縫隙都有人打手電查看。確保沒有怪物混進來,確保萬無一失.

    機場設在水塔(不是煙囪)邊。作爲傭兵剛到這裏的初期建築,機場弄的似模似樣。除了小點,啥毛病都沒有。六駕直升機緩緩的定在空中,瞄着下面大大的“H”調整着方向。負責協調的“塔臺”直接建在了水塔之上。

    雖不合規矩,但勝在省料。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六臺直升機神采奕奕的,在陽光下的折射出萬道光芒。望向飛機的人,多少都有些睜不開眼。衆人將視線從飛機上挪開,那亮的刺眼的飛機殼卻突然融化。

    就像被高溫炙烤一樣,堅硬的機甲由固態瞬間化成了液態。那反射着光的液態東西,眨眼間便把機甲腐蝕一空。飛機內的大兵們,穿着厚厚的防彈服,被閃閃的液狀物裹挾,連哀嚎都沒發出便被腐蝕的點滴不剩。

    六駕只剩金屬框架的飛機直挺挺的向下墜去。而此刻的機場上,十幾個負責維修的工作人員傻傻站立,全被刺眼的光晃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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