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存活錄 >第228章 家煩宅亂
    “敢問您今年多大年紀?不用答了,老頭子眼沒瞎。年輕人,我這麼問吧,有孩子沒?”“女朋友都沒。”楊小海心不在焉。五隻大犬太吸睛,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宮農身後。

    “做父母的,孩子若有危險,哪個不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以身代之的?可你看看,五個孩子身上個個帶傷,尤其是老大,尾巴毛都掉了。”宮農既氣憤,又傷感。

    楊小海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就見那六米長的純黑巨狼蹲坐在地,尖尖的耳朵直直豎立,神俊極了。耷拉在地的尾巴尖上,有那麼幾綹毛是不怎麼順溜。楊小海不以爲然,但也沒傻到說出來。

    “纔多少天,還不到個把月呢。孩子們被那幫噁心人的玩意圍攻,我心疼。可我一老不死的,偏偏啥忙也幫不上。”“宮老,上次比較匆忙,我都叫不上名。正好,您給我介紹下唄。”楊小海沒接宮農的茬。

    “介紹?哪有那外星時間。”宮農氣哼哼的一口回絕。

    這時,駕在手上的黑瞳忽然用力一掙,脫離了楊小海的懷抱。那原本懶散的五犬被動作吸引,十隻眼睛全望向了她。瞬間,懶散的樣子消失了。五犬放低身子,做出攻擊的姿勢。

    黑瞳二話不說,一揚手,“天叢雲劍”憑空出現便懸在了空中,楊小海大駭!黑瞳可是個爲所欲爲的性子。不管啥了,總之絕不能讓她亂來。刀刃一閃,徑向衆犬而去。如此場面,楊小海已經不是首遇。

    他張開雙臂,旋即將黑瞳緊摟在懷。“天叢雲劍”失了控制,速度大減。一條大犬擡爪橫拍,將“天叢雲劍”掃上了天。而黑瞳則似遭電擊,化成了泥胎雕塑。朱脣輕啓,黑瞳剛要開口,冷不防犬中“老大”後發先至,竟從最遠處發起了攻擊。

    黑色的洪流襲向楊小海。迅猛且突兀。黑犬於空中張開大口,鋒利的犬牙閃着寒光,使人望而生畏。攻勢雖猛,卻傷不到楊小海。他向旁邊輕挪腳便躲了過去。

    “搞……”一個字還沒說完,剩下的四條大犬又攻到了。

    四張口,八個爪子,全向楊小海攻去。無奈之下,腳尖發力,身形高頻閃動,將所有的攻勢閃過。

    “……什……”剛躲過五犬的撲咬,第二個字又只說一半。黑犬已然落地,轉身,又向楊小海撲襲而來。

    “嗖!”被局面牽引,骨刀自動破體彈出,呼呼的帶動了風聲。楊小海既要控制力道抱黑瞳,又要控制刀刃不至傷犬,一時間手忙腳亂,很是狼狽。兔起鶻落間,楊小海已躲過兩波攻擊。

    “停!”宮農才反應過來。

    小老頭舌綻春雷,只一聲,便將五頭大犬喝退。只是這麼一鬧,小老頭憤懣的情緒全然化成了不安。他一邊安撫大犬,一邊惴惴的向楊小海道歉:“對不住對不住。顧問領導,您沒事吧?漂亮娃娃,你沒事吧?停!停!坐!坐!”

    楊小海呼出口濁氣,這纔有功夫打量懷裏的小人兒!只見小丫頭雙目緊閉,長且密的睫毛微微抖動,臉上的神色似喜似嗔,也不知是什麼情緒。

    背對衆人,楊小海放鬆,骨刀慢慢縮回了手臂:“狗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別傷它們,好不?”鑑於五犬也攻擊了他,所以楊小海的話底氣不足。

    “好嘛!”近乎呢喃的聲音傳入黑瞳耳中,效果很好。一向兇巴巴的黑瞳竟意外的好說話。

    “宮老,怎麼回事!犬爲什麼攻擊我?”

    “坐!坐!”

    宮農見五犬恢復了平靜,方纔回道:“奇了怪了。孩子們從來沒這樣過。附近又沒什麼怪物……哎……不管了。顧問領導,女娃娃,老頭子對不住你們啦。有我擋着,孩子們不會再調皮啦。咱還說正事。孩子們再出基地,必須要有保障。外探隊出去又是飛機又是坦克步戰車啥的,孩子們有啥呀?太不公平。”

    剛剛的小插曲雖沒造成啥損失,但楊小海心裏難免有氣。見宮農明顯的拉偏架,他就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不是讓你和孫子剛一起行動了麼,還想咋地?”

    “和傭兵在一起,孩子們施展不開。飛機大炮犁過的地方,孩子們又喫不到食。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小老頭連連搖頭。

    純從犬的利益角度出發的做法把楊小海氣樂了:“呦呵。合着您的意思,我還得組織人手,給大犬們配點安保人員唄?”

    宮農眼睛一亮:“這法兒不錯。”

    “歇着吧您!”楊小海沒想到,老人家還真會打蛇順杆爬。老人啊,長者啊,矜持一點不好啊?

    “這麼着吧祖宗,反正你除了打坐也沒啥事,以後早晚各一次,和宮老一起遛遛狗咋樣?”

    楊小海想到了解決辦法。老爺子既心疼犬,怕被‘感染者’傷咯;又怕照顧過周,使犬喫不到感染者的腦。那好辦,有黑瞳這樣的高手陪同,足夠完美靈活的解決問題。

    “不要!”沒承想,開動腦筋想出的方案,被黑瞳無情否決。小丫頭似乎回過了味兒,狠狠一推楊小海,繞開幾條犬,徑向遠處跑去。

    黑瞳的力道不小,躺在地上的楊小海手捏下巴,回想剛纔的一幕“大狗們的攻擊方向,好像不是我脖子。怎麼覺着,它們更像是往我懷裏撲呢?”

    “顧問領導,犯不上麻煩小丫頭。我看您天天在基地轉悠,乾脆您就領着孩子們找食喫唄。S型‘感染者’都能消滅,交給您吶,我放心。”宮農想到了更好的方案。

    楊小海立馬擺手:“不成不成……我哪有那閒工夫。”狗狗雖好玩,但怎麼也沒大型3D遊戲有意思吧?

    “就這麼定了。我帶孩子們在玻璃橋那等您。咱不見不散。要不來,老頭子我化成厲鬼,天天纏着您。”

    宮農扁嘴,用嘴脣打了一個響哨。五隻大犬立馬站起。跟在小老頭屁股後面,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楊小海在和曦的春風中凌亂“我的遊戲啊!!”老宅男哀嚎連連,獨自緬懷終將逝去的腐宅人生。

    幾場春雨,使大地披上了綠色。幾天功夫,“鯨魚核電站”便徹底換了色兒。由於靠水,各色植被爭先恐後的冒出了頭,使存活在基地中的人們倍增精神。

    挖沙船完成了每日的工作,將河底的泥沙和“感染者”遺骸一併挖走,確保了生命河的乾淨與流暢。三條挖沙船,每條船配有四名工人。他們以船爲家,獨立又依靠着基地生活。

    就在船上炊煙裊裊,日落之時,湍急的河流迎來了詭異的不速之客。

    那是個長長的怪物。渾圓且長的身子,由多節組織構成。而各個體節兩側,則長滿了鐮刀般鋒利的步足。悉悉索索的,那怪物從岸邊的草叢中蜿蜒而出,繼而快速的向河中爬去。很快,怪物的身形脫離雜草,全貌暴露於夕陽之下。

    大大的、紅色的四角頭,青灰色的身子。無數條步足交替運動。兩根觸鬚晃個不停。如僅若此,不過是條個頭龐大的蜈蚣罷了。詭異的是,蜈蚣的每個節背上,都有張人臉。那人臉或喜、或怒、或嗔、或恐,張張清晰無比。

    人臉隨着蜈蚣的運動,展現出不同的表情來。蜈蚣一頭扎進湍急的河水。鐵甲般堅硬的身軀扭擺,無數紅色的步足划動。結果便是此怪於水面之上露出了紅色的腦袋,那兩根觸鬚就像兩條雷達天線般,漂在水面之下,向對岸劃去。

    遛完了狗,喫過了豐盛的晚宴,楊小海獨自一人行走在岸邊。在他的計劃中,接下來就要將全島構築出堅固的堤岸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相信:世界大亂,存活的傭兵們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竟全都委在陰暗潮溼的地堡中。他估計,此舉是爲了騰出更多的住宅,供普通員工居住。僅僅一個細結,就將國公司的傭兵和大部分倖存者區分開來。

    每天住在二層小樓內,楊小海總覺得彆扭。白鷺已經標定了承運市內水泥廠和磚廠的具體位置,就等人手從軍區總部中抽調出來了。由於位置遠,所要面臨的問題就有點多。

    儘管薇妮制定了相對完善的搬運計劃,但楊小海還在反覆推敲着細節。不謹慎可不成。以前的他,和黑瞳怎麼胡鬧都無所謂,可現在卻揹着幾千條性命。

    “構建運輸道路的想法不成熟。以現有的人手和設備,倒是可以守住街道。但時間一長,傭兵勢必疲憊。都是普通人,只要有一個被咬傷感染,局面就很容易失控...嗯?什麼玩意兒?”楊小海停下了腳步。

    憑着過人的視力,他發現遠處的河面上,若隱若現的漂過來個東西。定睛一看,兩根紅色的棍子紮在水中,起起落落的就是不沉。楊小海立馬向那東西跑去。每天,都會有感染者飄過河流,飄上岸來。

    雖都被駐守的傭兵們解決,但總是不敢徹底放鬆。核電站雖然孤立於河水之中,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孤立於世外。對待奇形怪狀的“感染者”,再小心也不爲過。

    “楊顧問好。”

    “首長...不..楊先生保重。”

    從地堡的間隙中穿過,楊小海收穫了許多的問候。傭兵的世界很單純,非黑即白。楊小海救了全基地的人,又是黃從江指定的負責人,傭兵們很自然的奉上了他們的尊敬。

    楊小海微微點頭,視線卻沒離開河面。隨着兩者距離拉近,那長長的,青黑色的身子也越來越明顯。楊小海一顆心愈來愈沉。

    等到距河邊幾十米時,他突然轉身大喊:“敵襲!!叫白鷺聯繫火箭連,立即,馬上!向我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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