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存活錄 >第264章 悲歡離合
    “啥?”楊小海將身子向門口傾斜了下,表示自己在聽,可手卻沒離鍵盤鼠標。一般大型遊戲,沒有說停就能停的。“我是說,發現了大量黃金。你要有興趣呢,我就處理一下;要是沒興趣,就當不知道。你繼續。”

    說着話,薇妮未出電梯門,擡手按按鈕。“別別別……別啊!有興趣,絕對有興趣!”楊小海將心一橫,把人物停在了相對安全的角落。這款是一款很火遊戲的重置版,不但內容豐富,特效也以假亂真。

    楊小海往後一推,帶着軲轆的電腦椅向電梯門飄去:“那啥,黃金啊?還大量的?咋弄滴?”薇妮風情萬種的飄了他一眼,楊小海頓時心癢難耐。薇妮款款的踱進了狗窩,一眼就看到了寬大的電腦桌上那成堆的紙巾。

    薇妮皺眉不解:“你們男人桌上怎麼都有這東西?是通病麼?”

    “呃……”楊小海剛要解釋,薇妮立馬轉移了話題:“好了,說正事。黃金是貴金屬不假,可地星的經濟系統還沒恢復,你要這東西幹嘛?”似有意似無意,薇妮離電腦桌遠遠的。不僅如此,還亭亭玉立的,放着舒適的電競椅和大牀不坐。

    “好看!嘿嘿……”楊小海盯着薇妮盈可一握的腰肢,嘴角似有口水在流。

    “別鬧,你的想法有道理。黃金化學性質穩定,混入城牆中或可提高耐腐性,只是需要的數量……要不要仔細給你看看?”

    “別、別別、我可啥都沒說……”薇妮的利索勁兒嚇到了老宅男。

    楊小海正色道:“有多少算多少。你還沒說黃金從哪來的呢。”

    “國公司省級公司分行。”薇妮也知道楊小海沒膽。逗弄一下便即作罷。

    “對啊。一個省級公司銀行兩層樓儲備的話,全國公司得多少?那玩意不能喫,拿着砸‘感染者’又嫌軟。真是無用的一堆廢物。”楊小海不屑撇嘴。

    “嗯,你有你的考量。銀行地址XXXX,自己弄回來還是怎麼着?”薇妮直奔主題。

    “我哪有那外星時間。你安排好了。動靜小點,畢竟銀行的東西,傳出去不好說。”楊小海做賊心虛。

    “我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就這點事,說完了。你繼續吧……哦,我會請人打掃,早晚各一次。嗯……你要實在無聊,我也可以安排……白鷺手下好像對你很有好感……”薇妮意有所指。

    “少瞧不起人!我對你就很有興趣,怎麼着,敢留下過夜麼?”楊小海強撐着不服輸。

    “好啊,只要黑瞳妹妹點頭。”薇妮笑了。

    “我做什麼,幹嘛要她點頭?”楊小海徹底成了死鴨子。

    “那行……”薇妮說着話,幾下便褪去了外套。“楊……小……海!”

    一聲冰涼涼的呵斥頓時從窗外鑽進了房。楊小海猛一哆嗦,僵硬回頭。果然,在鋼化玻璃外面,黑瞳正手抓飛劍,緩緩漂浮。天知道小丫頭跑那做什麼!

    “嘿嘿,嘿嘿……”老宅男抓起耳機戴在頭上,繼續摸鼠標、砸鍵盤去了……以後的事全交給了薇妮。她將起運黃金的任務發給了黃從江,黃從江又交給了別人。任務完成的徹底,兩架運輸機搬了整整一天才算完。

    可黃金在隱祕的地方藏好後,就再也沒挪過窩。事連着事,楊小海一忘,薇妮也就不再理會。

    高大城牆後、新建的醫院內,肇子龍不顧勸阻,闖進了沈映雪的病房。他身後跟着兩個孔武有力的絡腮鬍。不是攔不了,而是不敢攔。肇子龍太虛弱了,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將他弄骨折。

    有時候,極弱就是極強。比如說許久之前公交車佔座的大叔大媽們,論身體條件,能比得過誰?在薇妮的叮囑下,兩個國公司傭兵滿臉難色,只能由他亂來。肇子龍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在兩人看來,和個八十來歲的老頭沒兩樣:同樣是打不得罵不得,身邊還離不開人。

    “雪,我們得救了,你知道嗎?很累很困對不對?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我給你做最愛喫的麻辣拌。”肇子龍跪坐在病牀邊,握着沈映雪的小手,憐愛的注視着異常瘦弱的臉龐。這個陪伴他日日夜夜的女孩,罪遭大發了。

    “嘎吱”,虛掩的門從外面推開。兩個絡腮鬍左右一分,讓出一個白大褂。這是一箇中年男性,腋下夾着個木頭文檔夾,戴着眼鏡。他身後跟着個穿綠衣服的、上歲數的男人。

    白大褂見只能容納兩張病牀的小病房內站着這麼多人,眉頭皺了皺,沒言語。他掃了一眼肇子龍,從牀另一面靠近沈映雪。俯身,用手中的手電筒晃了晃眼睛,然後站直,對身後的年邁男人說道:“送地下室吧。”老人點頭上前,將白棉被向上一拽,蓋住了皮包骨女孩。

    薇妮從楊小海那裏出來,風情萬種,搖曳生姿。倒不是有意賣弄,實是天生媚骨,收也收不住。她依舊拿着那從不離身的文件夾,回來安排兩個飽受磨難的年輕人。類似的情況她見多了。

    考慮到黃金的事,她打算給兩人一點照顧。男的扔去當傭兵,女的則要留下。她雖然已經有了助手,但都不是金融方面的。一個在銀行工作的女性,很適合。不過那丫頭狀態不怎麼好,她有必要幫一把。當然,男的其實也能當助手,只是薇妮自動過濾。

    當她回到醫院時,正好看見穿綠衣的老人推着病牀出了門。剛來的小夥子面無表情的跟着,後面則是兩個落寞的絡腮鬍。“不會是……”只看一眼,薇妮便心下一沉。

    不管是哪個國公司的風俗,被白被單罩着都不能是啥好事。如是別處,甚至稍早些,此類悲劇只能含恨接受。可現在麼...薇妮的目光從病牀移到肇子龍臉上。年輕人很瘦弱,面容死灰,一點生氣都沒有。“停一下。”薇妮將手上的文件夾揮舞,攔下了病牀。

    剛想說什麼,僵直的肇子龍很是自然的來了個回手掏。FN57手槍便被拿在了手上。肇子龍生澀的握住槍柄,擡手懟着自己太陽穴扣了扳機。

    “嗒”的一聲輕響,能穿透防彈衣的子彈卻並沒射出槍膛。原因很簡單,肇子龍從未接觸過槍械,所以沒開保險。沒喫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他見一下沒響,立時將槍放在眼前,在槍柄上找到保險開關,推開。

    然而,舉槍自戕的行爲已經無法繼續了。大剛滿臉通紅的抓住他的手。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只見大剛的大手中,肇子龍的右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着。但不管是負責人薇妮,還是兩個看管的絡腮鬍,甚或是中年醫生都沒表示出應有的驚訝。

    他們被肇子龍的淡然驚到了。身處末世,見過咬牙切齒和感染者同歸於盡的,也見過掙扎求生、爲活命不顧一切的,可肇子龍這樣漠視生命,尤其是自己生命的,不多。明明已經獲救,眼看着生存有望,怎麼能毫不猶豫尋死呢?

    大剛奪回愛槍,臉紅的猶如醉酒一般。作爲國公司的資深傭兵,被一個站都站不穩的平民奪了槍,他必會面臨其他傭兵們長時間的譏笑。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了。

    他將保險重新上上,將槍珍而重之地插回槍套,並且扣上了釦子。事出突然,誰也沒想到孱弱的肇子龍會奪槍。若是再來一次,大剛乾脆抹脖子算了,丟不起那人。

    大剛收拾自己的時候,大懟也沒閒着。他從後面抱住了肇子龍,穩穩的立在原地。心裏猶豫着松一點還是緊一些的時候,懷抱中的大男孩卻嚎起了喪:“雪,我對不起你!啊……”

    那聲音撕心裂肺,刺耳至極。猶如瀕死野獸般的嘶吼聲,將大懟驚的一哆嗦,手臂自然的鬆了。肇子龍沒掙扎,如灘爛泥一樣直往下出溜。大懟將心一橫,手臂用了力。這要讓他倒下,自己的臉勢必也搭裏了。

    “雖是末世,但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麼?”儘管薇妮也喫驚,但卻沒憐憫他。死很簡單,直面慘淡的人生,活下去才更難。

    “雪是我的命,是我生存的意義。你們不明白……”肇子龍癱軟在大懟身上,有氣無力的辯駁。“你以爲就你爲別人活着?整個基地,不,整個地星,爲自己活的又有幾個?你的愛人康復後,要看到這副模樣,怕是會離你而去吧?”

    薇妮看不上肇子龍的歇斯底里。她崇拜強者,不只身體強健,精神更要堅韌。動不動就尋死,她的父親不這樣,她的領導也不這樣,她自己更不是這樣。說白了,她對逆商低的人不感冒。

    “你不是我,你又知道什麼?”肇子龍歇斯底里的大喊,任憑眼中金星亂冒。在他即將再次昏迷時,腦中靈光一現,他捕捉到了重點:“你、你、你剛說什麼?康復?”

    “是。她還有救。只是……”“求求你救救她!不管什麼條件,只要能做到,我都答應!我的命,儘管拿去……”“要你命幹嘛?我又不是女巫……”薇妮好整以暇的後退,以免瘋狂的肇子龍撲過來。她從衣兜裏掏出個小瓶。

    說是小瓶,但也有礦泉水瓶大小。薇妮打開手上的文件夾,捏出一枚閃着寒光的注射針頭。小瓶和針頭兩相結合,一個肌肉注射器便合體成功。“這,就是全地星鼎鼎有名的‘戰鬥疫苗’。一針下去,你的女友很可能起死回生,只是……”

    “不管什麼要求……”

    “閉嘴,別打斷!你現在對我、對基地的作用幾近於零。有什麼可報答的?又有什麼能讓我圖的?”

    “我……”“疫苗免費。只是副作用,我必須告訴你。”薇妮陡然提高聲調,將肇子龍的話全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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