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存活錄 >第312章 心懷鬼胎
    且不論地星究竟如何,也不管那獸是什麼;楊小海只覺白熾燈旋的厲害,胸悶氣短,直想一吐爲快。

    但凡喝多,就會噁心。只是經驗豐富、經常喝酒的人可強行壓下。酒勁幾次上涌,都被他用意念頂了下去。不爲別的,只因那狐妖媚眼如絲,絢麗至極的同時,又讓老宅男升起一種熟稔的感覺來。

    雖然它枕着尾巴,吊酒瓶狂飲的樣子很是灑脫,但也無比詭異。楊小海喝的起身都難,又哪敢驚動於它?任憑肚內翻江倒海,老宅男楞是穩趴於桌,沒被大獸察覺。

    翻涌到嗓子眼的熱流堵回十幾遍後,楊小海終是抵不住滔天睡意,醉得一塌糊塗。一失神智,肚內不安分的黃湯便如箭般從口中飆射而出。“譁……”的一聲輕響,頓時驚動了痛飲的狐妖。三角腦袋猛的一頓,一對水靈靈的桃花眼便望向了老宅男。

    明明是狐狸嘴臉,卻非常人性化的皺了皺眉。“嘔……”楊小海確實喝多了。吐一口仍不過癮,在狐妖的注視下,又嘩嘩的吐了好幾氣才消停。狐妖不再飲酒,但也沒放下尾巴,仍舊吊着的陶瓷罐。

    不一會,吐爽了的楊小海身子一歪,徑向一塌糊塗的地面栽去。眼看就要和一塌糊塗混爲一體,一抹火紅攔住了他—原來是狐妖的尾巴托起了老宅男。

    然而醉死的人是沒有理智的。“嘔……”一大口黃湯噴涌而出,直將火紅柔順的尾巴打溼。狐妖頓時怒目圓睜,嘴角呲起,露出了寒光閃爍的排牙。

    但很快,狐妖盯着雙目緊閉、醉死的老宅男,兇狠的表情漸漸平復。毛茸茸的尾巴平穩滑動,把老宅男送到單人牀上方一拳之處。接着,比綢緞還滑的尾巴一收,老宅男旋即跌進了厚厚的牀墊中。“好酒!大麴!白乾!好酒……”楊小海呢喃一聲,依舊雙目緊閉。

    狐妖一尾吊着陶瓷罐,一尾枕着做枕墊,一尾把楊小海送上了牀;但還有六條尾巴待崗吶!所以它剩下的尾巴噼啪作響,捲起了一片耀眼的電弧。

    電弧藍光大熾,從老宅男吐出的污穢上越過。接着焦味大盛,骯髒的地面便只餘淡淡的灰燼。接着,吊起的陶瓷罐被送到了楊小海嘴邊。老宅男真是十分爭氣,覺得嘴邊有酒,立刻便擡手抓住,“咚咚咚”的猛灌一氣。

    即便失去意識,仍讚了句:“好毛臺!至少十年陳釀!”

    狐妖搖了搖三角腦袋,似對老宅男無可奈何。接着,全身電光猛閃。一身酒氣和楊小海吐出的污穢統統成了浮灰。接着,狐妖尾尖閃動,一個標着“XO”的圓形透明玻璃瓶被勾了過來。

    “啵”的一聲,玻璃蓋被另一條尾巴撥開,“嘩啦……”,

    琥珀色的酒水流進長長的嘴中。大狐妖身邊置滿了各式酒瓶。眼梢上翹的醉眼早已迷離,卻仍一瓶接一瓶的喝個不停。

    地下室中,不辨晝夜,不分時辰。間或有瓷瓶碎裂的聲音外,只餘呼嚕嚕的鼾聲。良久之後終歸寧靜。靜的時間稍長,隱藏於角落中的生靈便耐不住性子了。悉悉索索、極其細微的動靜慢慢響起。

    酒架下、磚牆縫隙間,漸漸多了些黑溜溜的小豆。那些豆子搖搖晃晃、從隱身之處爬出,在白熾燈下肆無忌憚的張開身體,恣意打鬧。如有人看到,定會驚訝的稱一聲:“好傢伙!喝醉酒的潮蟲看過沒有?誒,今兒就見到了!”

    原來,瀰漫的酒氣太過濃厚,連隱藏的小蟲都醉了。小蟲很是常見,當地人叫它們爲潮蟲。此物學名叫鼠婦,又叫豌豆蟲、瓢蟲、潮蟲子、土孵等等等等。此蟲遍及大江南北且歷史悠久。潮蟲通常生活在潮溼牆角及腐爛木塊下。別看其貌不揚,他卻是一味中藥原料。對人來說,利大於弊。

    地下室中,白熾燈依舊綻放光芒,醉倒的潮蟲像極了一個個灰黑色的小豆子。忽然,它們伸展開來,淅淅索索的爬回角落。原來是楊小海醒了。

    老宅男迷迷糊糊一骨碌坐起,只覺得全身上下既是痠痛又是酥軟。感覺嘴中殘存的酒糟味兒難聞,他伸手去拿向不遠處的水壺。拿開軟木塞,感覺水溫不燙,索性對着壺嘴喝將起來。尤有餘溫的暖水下肚,一些醉酒前的片段也浮現而出。

    旋即,楊小海放下暖壺,猛的扭頭。房間空蕩蕩的,除了滿地的空酒瓶,哪有什麼狐妖?“難道,是我喝多眼花?”

    畢竟喝了那麼多,些許幻覺也是有可能的。他晃晃頭,才發覺自己正坐在冰冷潮溼的水泥地上。這下老宅男不蛋定了。他記得自己趴在桌上的,啥時候出溜到了地上?

    難怪腰痠腿疼。不成,腦袋還暈乎,得補覺。狐妖什麼的,睡醒再說...楊小海晃晃肩膀,感覺又有了力氣。接着,他單手單膝拄地,提氣站起。往單人牀看去,想繼續呼呼大睡。可,只一眼,老宅男便瞪圓了眼睛。

    薄薄的迷彩毛毯下,有着一副玲瓏曼妙的身軀。雖然背對着他,但楊小海一眼就認出來,那絕對是個女人。

    艾西吧!到底是誰?敢趁熟睡之際,霸佔自己的牀?不過,屁股真圓,腰真細……視線再往上便看到了一襲瀑布般的青絲。那頭髮微微帶卷,竟佔據了半張牀!

    “沒錯,果然是個年輕女人!”楊小海肯定了判斷,旋即新的疑問又生:這個背影勾人直想犯罪的女人,又會是誰呢?

    露出的肩頭潔白圓滑,在昏黃的燈光下映射出大理石般的光彩。但那白又和薇妮的純白不同,感覺偏着一點點的黃。從膚色判斷,此女應是華夏人。楊小海定定看着,一個想法冒了出來:小丫頭哪去了?眼前的女人和黑瞳會有關係嗎?

    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老宅男慢慢靠近。剛到牀頭,就見到薄薄的毯子下,那對高高的隆起。楊小海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他站在牀頭,女子側臥,頭衝着他。於是便形成了一種變相的俯視視角。

    光是背影和香肩就夠誘人的。偏偏毛毯只蓋了一大半,兩個高聳的半球差點就要露出來了。楊小海暗念道:不行,不行!非禮勿視!我可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眼睛卻彷彿帶了鉤子,一個勁兒的往毯子裏鑽。

    再往前,就是冰涼的水泥牆面了。可上前一步的楊小海也有了新收穫。濃密的長髮遮住了女子上半張臉,只露出了堅挺的鼻樑和紅潤的櫻桃小口。如果再配上尖削如動漫般的倒三角下巴,光半張臉就對異性有着致命的誘惑。

    “咕咚”,楊小海嚥了口吐沫,卻被那聲音嚇的直冒冷汗。

    他忙向女子眼睛看去,怎奈頭髮細密,根本看不清。女子沒動,估計是沒醒。於是老宅男一面暗自譴責着自己,一面將目光向下移去。由於調整了角度,傲人的雙峯更清晰了。女子雖側臥,但薄毯還是勾勒出道道曲線。

    “標準!”對於資深宅男來說,薄薄的毛毯幾可忽略。只一眼便確定了類型。接着,便是長時間的注目禮。可惜肉眼不是X光,即便“超級視覺”,也穿不透毛毯。楊小海貪婪的將每一個細節印在腦中,然後才戀戀不捨的向下滑去。

    雖是側臥,但也能看到緊收的細腰。不難想象,此女若要正面觀之,得有多麼的贏可一握。但此時的老宅男可沒空多理會。

    忽的,鼻子一熱。他就手一抹放到眼前,入目所見竟然一片嫣紅。“我勒個去!”楊小海頓時惱了:“我他喵的又不是初哥!怎麼這點刺激都受不了?”

    鼻血可不管他怎麼打算,只匆匆一抹可止不住。無奈之下,老宅男只能伸出另隻手,繼續抹鼻子。結果當然不理想,老宅男只能將剛挪開的手收將回來。

    抹了幾把,不但沒止住,鼻血倒把牀單打溼了。楊小海無奈,想直腰離牀。畢竟弓身懸在單人牀上,看上去太過猥瑣了些。

    老宅男腰板剛要發力,陡然迎上了一雙黝黑、深邃、猶如夜空星辰般閃亮的眸子。老宅男做賊心虛,登時撅屁股石化當場。在女子雙腿前和水泥牆間那狹小的空間內,探身懸空的楊小海僵硬一笑,硬邦邦道:“嗨!”

    “大混蛋!”

    女子爆喝一聲,雙腿猛的向上一嗑。楊小海登時如皮球般,先是撞牆,後再反彈而回,俯身向地面摔去。

    一串“稀里嘩啦”的聲音接着響起。兩串鼻血從牀頭一直灑到地上。甫一落地,楊小海就想爬起來。怎料後背一沉,破裂的酒瓶立時扎進肉裏。

    “鬼鬼祟祟,必定不懷好意,說,你想幹嘛?”聲音冰涼軟糯,一聽就知是黑瞳。

    楊小海條件反射般扭頭,嘴裏還兀自反問:“怎麼哪都有你?”

    緊接着一團潔白映入眼簾。那潔白一腳踩踏老宅男後背,另只腳卻立於楊小海額前。就着昏黃燈光,老宅男見到了夢寐以求的畫面。頓時,本就沒停的鼻血狂涌亂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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