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燈火通明，一屋子人躺得整整齊齊，神色安詳。
班殷找了個角落空位躺下來，插入學生卡後戴上頭盔，進入虛擬空間，她的賬號直接被實名顯示爲“萬象聯邦軍事學院-機甲戰鬥系一年級-班殷”，並自動歸入萬象組羣，所有學生的信息都在組羣中。
組羣中排在第一的是鳳席林，位於名人堂，積分隱藏。
從第二名開始往下都在風雲榜，而註冊時間短於半年的歸入新人榜。
賽組委給出的參賽要求是進入風雲榜前一千名，目前風雲榜第一千名的積分是8萬多分，而萬象機甲戰鬥系一年級生中成績最好的只有一千多分。
一口氣拉到最下面，她的零蛋赫然位居倒一。
任重而道遠啊。
她毫不猶豫進入擂臺模式。
四面八方聲浪震天，歡呼聲、吶喊聲，聲嘶力竭的尖叫和嘶吼，如滔天巨浪席捲人的四肢百骸，腎上腺素在一瞬間被激發出來。
戰鬥的慾望蠢蠢欲動。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澎湃的情緒，望向對面的人。
青藤蘭軍事學院機甲戰鬥系一年級學生。
對方也在打量她，看清她的id是萬象聯邦軍事學院，當即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禁藥學院嗎，居然還有臉出來招搖過市，廢物就好好待在廢物該待的地方，見不得光的臭老鼠，都不想讓你留在我的光輝戰績上，丟人現眼！”
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觀衆席的每一個角落。
很多觀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相互交頭接耳地打聽，於是萬象學院學生服用禁藥參加校際聯賽的醜事再一次擴大知名度。
“天哪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活久見，賽組委喫屎的嗎？”
“滾啊辣雞萬象！”
“不要玷污神聖的擂臺！”
……
無數臭雞蛋和爛菜葉從四面八方砸向班殷，與上次被砸的鮮花一樣，在機甲表面化作一道道漣漪消失了，不同在於她的人氣值飛速下降，從上次積攢的正幾百人氣一下子降到負一千多。
“青藤蘭的，給我把她摁到地上摩擦！”
“狠狠打！打死她！”
“讓她這輩子不敢踏上擂臺！”
青藤蘭學生在全場一致的支持聲中揮手致意：“大家放心，我們青藤蘭最鄙視這種軍校敗類，肯定狠狠教訓她，如果大家對我的表現滿意，請不要吝嗇手中的鮮花支持我，謝謝！”
現場給他的迴應也很熱烈，不等他教訓完“軍校敗類”，鮮花就前赴後繼地扔向他。
他在心裏狂笑，賺翻了哈哈，這白給的人氣值，他一定要拖久點，說不定能蹭上人氣榜末尾。
轉向班殷。
“去死吧垃圾！”大吼一聲，拳頭衝她面門招呼過去。
他深諳這樣的打臉更能刺激觀衆情緒，觀衆爽了，他的人氣值就蹭蹭上來了。
班殷輕鬆架住他的拳頭，熟練地施展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到擂臺下。
一招ko！
滿場激憤一瞬間歸於死寂。
她轉身走到擂臺角落盤腿坐下，查看收穫，這人一頓操作猛如虎，實際積分二點五，不愧是賭鬼，能跟她一個零分的渣渣匹配上。
賭鬼消失在擂臺，現場觀衆皆是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等到下一個攻擂者出現，立刻爆發出排山倒海的聲浪，要求攻擂者討伐渣滓擂主。
這個攻擂者哪裏受到過這樣待遇，受寵若驚，連連答應，打了雞血似的衝上來，但這人連軍校生都不是，被班殷乾脆地一腳踹下臺。
喂喂怎麼回事，來打擂臺的一個兩個都這麼弱，把這兒當遊樂園嗎？簡直辣他們觀衆的眼睛！
新一個攻擂者到來，還沒站穩就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咆哮：
“再tm敢輸砸你臭雞蛋！”
“渣滓都打不過打什麼擂臺！”
“兩百五的辣雞滾！”
常年混跡擂臺賽，目前積分二百五但也有過輝煌時刻的新攻擂者，從來沒有一出場就被人這麼嫌棄過，大驚失色，難道對手是哪個不能得罪的超人氣選手？
玩擂臺賽的多是賭徒，賭徒多是見風使舵的勢利眼，尤其不敢得罪大人物。
班殷剛站起來準備迎戰，對面的人卻突然消失了，系統提示音慢了半拍響起來，攻擂者居然認輸了。
觀衆席上全是懊惱的吼叫。
他們只是想看一個替天行道的正義劇情，怎麼就那麼難？
憤怒的心只能用瘋狂砸臭雞蛋表達。
被瘋狂砸臭雞蛋的班殷內心毫無波瀾，反正不是真雞蛋砸自己身上。但是她深感這種機制有問題，在她那個時代，直播時就算被砸雞蛋砸地雷那也是正經人氣，哪有這樣反向抵扣的道理，這樣下去就算能衝上風雲榜前千名，人氣榜也沒救了。
觀衆們見狀更加無能狂怒，哥們你好歹給點反應啊，跟我們對罵幾句也好，你這樣子搞得我們跟傻子似的。
連勝到第八場的時候，終於又出現一個軍校生。
東浦連機甲學院孟晟。
看見她的id眼前一亮，吹了個口哨：“哈，終於被我蹲到了。”
她問：“你認識我？”
“認識你？你也配？聽說萬象還打算參加明年的比賽，我們東浦連傾盡全校之力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爲什麼？”
普通的問話卻瞬間激怒對方：“你還好意思問爲什麼？要不是你們偷喫禁藥，我們怎麼可能被淘汰？我們東浦連從來是東部星系第一，這次卻在中途淘汰，都怪你們這些無恥的萬象人！”
她對其他軍校的情況不瞭解，單純疑問：“去年東部星系第一不是我們萬象嗎？”
對方更怒：“本來就奇怪你們一個吊車尾學校怎麼會突然衝到第一，這次終於露餡了，你們去年肯定也是靠喫禁藥才贏了比賽！”
她皺起眉頭。
“今年的事情我們承認，也認罰，但是你們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我們一年級也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至於去年的比賽，我們贏得堂堂正正，沒有證據就不要捕風捉影誣衊人。”
“堂堂正正？呸，虛擬空間可吃不了禁藥，現在就讓你們原形畢露！”
觀衆們一邊聽八卦，一邊搜尋這個孟晟的資料。
東浦連的學生從一年級開始就要在聯盟戰域上練習戰鬥，並且根據成績設置不同梯隊，第一梯隊就是明年參賽的後備軍，裏面成員隨成績不斷動態變化。孟晟就是這個第一梯隊的成員，並且從開學到現在從未從第一梯隊落下，算得上東浦連最優秀的新生力量之一。
在此之前，孟晟的最好成績是風雲榜第七百五十八名。
風雲榜包含不同軍校的多屆學生，能擠入風雲榜前五百名的一年級生鳳毛麟角，做到這一點的基本都是各個軍校捧在手心的香餑餑，孟晟的這個成績已經可以說是相當出色了。
沒想到爲了輪白萬象學生，竟然自行下沉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