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蘇涼顧泠 >079.正兒離開(二更)
    雖然白天跟寧靖鬧脾氣,但到了睡覺的時候,正兒還是乖乖被寧靖抱走了。

    十月十五一大早,蘇涼起牀洗漱後沒去跑步練武,在廚房忙活着給寧靖做飯。

    除了早飯外,還要自備午飯,第一天要考到下午纔會被放出來。

    蘇涼昨夜問過寧靖想喫什麼。做了菜,到時候都是涼的,也不方便喫,最後就決定做餡餅。肉的素的兩種。

    據說往屆鄉試有人利用自帶的喫食作弊,後來查得十分嚴格,一旦被發現,就不只是取消考試資格的問題,還有牢獄之災。重刑之下,敢冒險去賭的人極少。

    喫過早飯,天才剛亮,正兒還沒醒。

    寧靖揹着蘇涼給他買的書箱,獨自從後門出去。

    走出兩步,聽見關門聲,回頭已經看不到蘇涼的身影了。

    寧靖收回視線,穿過後巷,朝平北城的考試院走去。

    先到的考生已經排起長隊,正在一一接受檢查。

    寧靖察覺有人盯着他,但並未在意。

    終於輪到他,林舒志就站在考試院門口,像對其他考生那樣,對他說了一句鼓勵的話,並未表現出任何特殊對待。

    “多謝。”寧靖輕輕頷首。

    林舒志看到了寧靖書箱裏的幾塊餡餅,一拿出來,香氣誘人,且還熱着。

    他不知道這是寧靖買的還是誰爲他做的,想到一早起來要給寧靖做飯,讓他帶過來的林雪晴,林舒志心中輕嘆。

    林雪晴並不擅廚藝,但很喜歡做。以前有兩個兄長和師兄寧靖捧場,不管她做什麼都說好喫。

    如今終究是不同了。

    寧靖拎着書箱走進考試院,林舒志看到街角有人在鬼鬼祟祟地往這邊張望,又想到昨天寧靖走後,在潛山書院附近發現的兩具男屍,雖然並不認爲是寧靖做的,但他直覺都跟寧靖有關係。

    林舒志收了思緒,笑意溫和地鼓勵下一個考生。

    表面上,一切平靜。

    ……

    蘇涼剛把寧靖送走,回到他的房間,就見正兒小臉懵懵地坐在牀上,一看到她,就扁嘴要哭。

    蘇涼想着這孩子有被拐走的經歷,方纔定是叫人卻沒人應,又害怕了。

    蘇涼連忙過去,抱住正兒,輕輕拍着哄。

    過一會兒,沒動靜了,低頭一看,小傢伙竟又趴在她懷裏睡着了……

    自己照顧孩子,就根本沒有時間練武或看書了,且蘇涼今日還要出趟門。

    不能把正兒留在家,也不能像昨日那樣放在揹簍裏,蘇涼就換了男裝,趕着馬車出門去了。

    馬車裏坐着小少爺正兒,有很大的空間給他隨便玩兒,只要不出去,就不會被人發現。

    畢竟平北城裏有人要搶這個孩子,寧靖不在,蘇涼不想招惹麻煩。

    馬車停在永隆繡莊外面,昨日去見寧靖的那個老掌櫃立刻注意到了,但蘇涼的打扮讓他一時無法確定。

    蘇涼沒下車,掌櫃出來,客氣地問,“不知想買點什麼?”

    蘇涼從袖中拿出言雨送她的玉牌,亮了一下,又立刻收回去。

    掌櫃神色一震,確認面前這位“少年”,就是言雨信中“最重要的朋友”,連忙請蘇涼進去。

    “我還有事,今日不進去了。給我拿一匹最好的棉布。”蘇涼說。

    掌櫃會意,轉身回了店裏,不多時抱着一匹棉布和一匹店裏最貴的絲綢出來了。

    蘇涼接過來,放進車裏。

    車簾晃動,掌櫃隱約看到裏面有個小男孩,愣了一下。

    蘇涼把一張銀票遞過去。

    掌櫃回神,連忙接住。

    她便趕着車離開了。

    正兒扯開了包布料的袋子,裏面放着言雨送給蘇涼的宅子鑰匙,有一張紙上寫着宅子的位置。

    言雨知道寧靖有麻煩,那宅子在言家名下,並沒有直接用寧靖或蘇涼的名字買,但他們隨時可以去住。

    從考試院附近經過,有重兵把守,不準閒雜人等靠近。

    蘇涼看了一眼,便趕車回去了。

    到家後,正兒一會兒要玩鞦韆,一會兒要堆積木,一會兒渴了,一會兒餓了。

    蘇涼總算體會到,之前主要負責帶娃的寧靖的辛苦。

    ……

    傍晚時分,考試院大門開啓,考生魚貫而出,一個個神色疲憊。

    寧靖走在前面,剛開門就出來了。

    等在外面的林舒志本想跟他說句話,卻見他眨眼功夫就沒影兒了。

    在附近盯了一整天的某些人,也覺得見鬼了,寧靖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

    ……

    小孩子總是不記仇的。

    寧靖拎着書箱進門,正兒就興奮地飛跑過去,“寧叔叔!”

    寧靖放下書箱,把正兒抱起來,見他穿着新衣服,想來是蘇涼今日出去買的。

    蘇涼繫着圍裙,從廚房探頭出來看了一眼,隨口問,“累麼?”

    “累。”寧靖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

    卻聽寧靖接着說,“不能提早出來,裏面很悶。”

    蘇涼:……敢情這位累的點不是題目太難心裏沒底,而是不準提前交卷有點煩?

    “有尾巴嗎?”蘇涼又問。

    寧靖搖頭,“甩掉了。”

    他想先洗澡,蘇涼正好燒了水。

    等寧靖洗完澡,換上乾淨衣服出來,天已經黑了。

    屋檐下點着燈籠,透出朦朧的光。

    院中的小秋千在夜風中輕輕搖晃,小廳裏傳出正兒咯咯的笑聲。

    蘇涼擡頭看到寧靖,眸光驚豔。

    那張臉還是老樣子,清冷淡漠。一頭墨發披在腦後,身上穿着蘇涼前幾天給他買的玄色長衫,大了些,更多幾分飄逸出塵之感。

    “寧叔叔!”正兒站在椅子上,衝着寧靖揮舞小手。

    桌上只有正兒在喫的蛋羹,其他都在竈上溫着。

    等寧靖把菜端過來,就開飯了。

    蘇涼對於科舉很好奇。先前院試的題目,寧靖曾給她寫過一份。

    這會兒聽蘇涼問,寧靖說起今日的考題。

    每說一道,蘇涼便思忖片刻,講述自己的見解,再問寧靖的答案。

    有些答案出入不小。

    “看來我去考科舉,定是考不中的。”蘇涼說。

    “你對。”寧靖言簡意賅地表示,他是爲了考試,但更認同蘇涼的看法。

    “你對!”正兒衝着寧靖笑嘻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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